“真是一群廢物,我都不知道你們怎麽想出這個辦法的,巡檢司的兵丁,那麽多人,一下子沒了,劉铮就算是頭豬也能看出來這其中必有蹊跷!”
那同樣一身黑衣的屬下低着頭道:“是,屬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責罰?責罰有屁的用!行了,别跟我這裏賣傻賣乖了,都給我滾吧,這事兒用不着你們了,我親自來辦!”
“是,大人,屬下知罪,屬下告退!”
等人走了,這山峰上又恢複了甯靜,不知什麽時候魏小七悄悄的出現在了這位玩兒黑色藝術的大人身邊。
這位大人自然能覺察到突然出現的魏小七,他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便沒在表示什麽。
魏小七卻尴尬的撓了撓頭:“那啥,這辦法吧,是我想出來的,你以後罵我就行了,能不能不要總罵下面的兄弟是廢物?”
他這話說完卻沒有得到回音,身前的這位大人已經在玩兒着沉默,魏小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承認,如今已打草驚蛇,想必要殺劉铮更難了,可也用不着作爲六扇門四大名捕的夜枭大人親自出馬吧!難道我魏小七這麽真的已經廢柴到了這種程度?”
這次魏小七得到了回音,就聽這位大人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真的傻了!你當劉铮真的是個廢柴嗎?你這計策雖然不怎麽高明,卻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看透的!可你看看他,他子時才得到消息,可他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大營裏立刻就響起了鼓聲,這說明什麽,說明他一眼就看破了!如果不是他身邊有很厲害的謀士,那就說明他真的是極爲聰明的人!”
“還有,你覺得我不出手你就能完成對他的刺殺?哼!你當真看的起你自己!你看看他身邊都是些什麽人,下山虎魏博元,想必你聽說過吧!大同邊武林豪傑中真真正正的第一人,一雙銅錘在手,等閑人過不了三招!小關公周雲,聽過吧!不僅馬上關刀萬人敵,步戰鶴刀也少有人能撐過十合!兩位譚腿傳人在這江北武林中又有幾個人是對手?滄州雙刀門的門主,霸王槍傳人!這些人哪一個是好惹的!這麽多人護在他身邊,你覺得你和你手下那些人能殺的了他?”
魏小七不做聲了,雖然自己頂頭上司說的很難聽,也讓他很沒面子,可他知道這是大實話,在這些好手們的保護下,單憑他和他的手下想殺劉铮真的很難,更何況劉铮手邊還有上千訓練有素的士卒,這些天他的手下可是見天的在大營外看着那些士卒在訓練,當真不必邊關的百戰精銳差,尤其是這些時日學會了那鴛鴦陣之後,更是實力大增,一旦被這些人纏住,自己到時能脫的了身,可自己手下那些人呢?
心中是這麽想,可他嘴上卻不想承認,畢竟面子上過不去,他可是很要面子的。
“咳,就算大人您說的對,可再怎麽樣也不用您親自出手吧,您可是四大名捕嗳?您出手太看的起他了吧?就算我殺不了他,就算手下那幾個人不行,可多調些人手來,多來幾次,總能成功吧?我就不信他身邊時刻都有那麽多人保護這他!不怕賊頭就怕賊惦記對吧!”
話音一落魏小七就聽到了一聲滿滿都是嘲諷的哼聲:“調人來?從哪裏調人?六扇門一共就那麽多人,如今各地亂子不斷,哪裏不是死命的跟老狗那貨要人,你沒看我都被他派出來了,你覺得還有人能給你嗎?”
魏小七剛一張嘴就又聽他頂頭上司道:“老狗注意西南那邊已經很久了!”
這話一說完,魏小七徹底閉上嘴了,眼中目光也漸漸變的深邃起來,西南,注意那地方的可不止是老狗,還有東廠那位接了司禮監掌印的廠公張誠,錦衣衛那個深受皇上信任的駱思恭駱指揮使,當然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他魏小七,他很早很早就想去西南了,可奈何老狗一直不讓他去,隻讓他在沿海這幾地轉悠。
不知何時,這個可以俯視整個左衛營的小山峰上再次恢複了甯靜,一片落葉随着寒風落在了一顆幼樹根旁,它應該會在開春的那一刻腐爛,成爲這顆幼樹的養分,滋養這顆幼樹成長。
在申時二刻也就是淩晨4點左右一個哨探返回了營地,報告說發現了巡檢司的兵丁。
劉铮等人圍在沙盤旁,按照探馬打探來的消息将巡檢司兵丁的位置标記了出來。
“這裏,大約離咱們有四裏到五裏左右,這裏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林子,林子南西北三個方向都是開闊的平原,隻有東面是淄河的一條分支河流,水量很小,枯水期的時候會斷流!”
“咱們手裏的兵不多了,當初打左衛營死了一百三十人,重傷五十七人,輕傷二百六十三人,其中已經從城中返回營地的傷員有一百九十多人,咱們圍住衡王府用了兩百人,天黑前曾大哥帶走了三百人,如今剩下在營中的騎兵三百人沒動,步卒約有五百餘人,在林子中戰鬥馬隊就施展不開,隻能用步卒,可一旦這些人出了林子逃跑,步卒想追上就能難,還得派騎兵,可别忘了我們營中還有那些原左衛的老兵,必須得留下足夠的人手才行!”
劉铮話說到這裏,左元峰就蹦出來了道:“主公,不必憂心,巡檢司那幫廢柴,交給我吧,我隻帶一百騎兵,兩百步卒就能把他們滅了!”
劉铮沒說話而是看了看魏博元,魏博元擰着眉頭看着沙盤,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這片地方,我聽主公說……”
“等等!”魏博元剛說到這就被劉铮打斷了,劉铮一臉郁悶的看着魏博元道:“老爺子,别人叫我主公我勉強受了,可您這一聲主公,是怎麽回事兒,您這是打算羞煞小侄啊?”
魏博元一闆臉道:“平時咱們親近些怎麽稱呼都可以,但是主公,這裏是軍營,軍中無戲言,軍中無父子,軍中隻有将帥士卒!”
劉铮微微一愣,目光看向了其他人,他紛紛點了點頭,劉铮這下有點無奈了,他平時稱呼魏博元是老爺子,稱呼周雲是大哥,稱呼其他人是姓加大哥兩字,可這真要按軍中稱呼,那怎麽來,這些人無官無職的,把總不是把總、千總不是千總的,總不能稱呼将軍吧,看來得馬上把軍職弄出來了,本打算招完兵以後再弄的,現在不得不提前了。
想了一會兒劉铮點了點頭道:“好,老爺子,我同意您的話,不過現在就先放下這個,等把巡檢司的這一隐患平了,然後招足了兵員,我就把各位哥哥的職位分一下,到時在軍中就以職務稱呼,平時我們還是該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
魏博元想想也是,如今大家夥都沒職務,稱呼起來也是個麻煩,所以點了點頭同意了。
“好,就按賢侄的意思辦,咱們繼續說用兵的事兒,這片林子東邊的這條河如今是枯水期,賢侄說這條河道的河床是大小不等的碎石鋪成的,馬匹想從這中間過很難,如若巡檢司的兵想從東邊突圍,那麽騎兵若布置在其他三個方向就不合适了,所以咱們的士卒發起進攻的方向就得是從東邊進行,盡量的把人從林子中趕出來!”
“林中作戰,陣戰之法實戰起來也有諸多限制,不過好在鴛鴦陣在相對狹小的空間中威力很大,可要兩百士卒驅趕一千多人,還是有些難度,最少要帶三百人,士卒多帶長盾、長矛,少帶樸刀!”
劉铮等人聽完之後均是點了點頭,左元峰一抱拳道:“老爺子的話,元峰都記下了!”
魏博元點了點頭沒在說話,劉铮便道:“巡檢司的兵丁大都是這青州府本地人,他們也是聽命行事,如若他們投降可盡留其性命!”
“是,主公所言,屬下謹記在心!”
……
太陽剛剛爬出地平線的時候,左元峰帶着人回來了,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繳了械的一千多巡檢司的兵丁,面對訓練有素的士卒,這些隻是穿着兵衣的百姓根本興不起什麽抵抗之心,在林中這些人根本就沒跟劉铮手下的兵接觸,隻看到他們就都紛紛跑出了林子,當見到外面的騎兵的時候,一個一個的很幹脆的跪地投降了。
此一戰,未傷一兵一卒,巡檢司的人也隻有兩個倒黴蛋在初一接觸的時候被長矛手抛出的長矛釘死了。
看着在演武場中低頭站着的巡檢司的兵丁,劉铮這次沒打算發路費遣散,他打算把這些人全都留在營中,雖說這些人農時爲農、閑時才爲軍,沒經過多少訓練,可都是青壯,再說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他們有什麽訓練,他有他自己的訓練方式,他現在缺的就是人,所以劉铮大手一揮,就把這些人全都編到了自己的軍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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