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林蘭若的小算盤

“将軍。”

耳邊突然傳來低低一聲人語,關澤秋這才醒過了神來。

回頭看去,來的是容時身邊貼身的太監小路子。

“你怎麽來了?”關澤秋皺了眉:“二殿下呢?”

“将軍快去瞧瞧吧。”小路子立刻努了努嘴,眉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焦急:“我們殿下原本是要出宮的,卻在宮門口叫林小姐給攔了下來。林大小姐已經與我們主子說了好長時候的話了,這要是叫九……那邊的人知道了,可怎麽得了?”

關澤秋眼中便有冷芒一閃:“林蘭若攔下了二哥?”

“可不是呢。”小路子冷哼了一聲:“那貴人小姐也不想想自己身份有多麽敏感,宮裏頭又人多口雜的。怎的就這麽不知道避諱的攬了我們主子的轎子呢。”

“走吧。”關澤秋低了頭略一沉吟:“速速帶我過去,莫要驚動了旁的人。”

“是。”小路子飛快答應了:“您随着奴才這邊來。”

崇門閣是一座不大高的兩層閣樓,閣樓上建了遼闊的平台,平日裏總有重兵把守。

這裏也是内宮與外三宮的分界線,過了崇文閣便是外宮了。

此刻,林蘭若與容時正站在崇文閣平台的旗杆子下頭。離着他們不遠的地方便是值守的内廷禁衛軍。

容時一臉的肅穆,隻拿手搭在了垛口,眼睛卻瞧着宮外的甬道。似乎并沒有瞧見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

“越王。”林蘭若等了半晌,始終不見那人主動與自己說話,眼底便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憤恨。擡起頭來的時候,卻隻有水潤潤的一絲嬌羞和委屈。

“蘭若方才說的話,您可是聽到了?”

“聽到了。”容時的眼睛仍舊盯着下方微微昏暗的甬道。

就在方才,那奢華的四爪金龍步攆從眼前走了過去。南越的秋夜多風,帶着些微的涼意。步攆從他眼前飄過去的時候,分明叫風将那雪白的雪裏紗帳子給掀起來一角來。

于是,他便看到黑衣清美的女子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身材颀長的男子身側。也不知她正說着什麽,臉頰上帶着微笑,瞧上去貓兒一般的餮足。

他不由瞧的愣了一愣。

記憶中那個女子慣來是嚣張而冷酷的,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帶着叫人膽寒的血腥和殺氣。半點不曾掩飾自己的鋒芒。

卻原來……她也有如此小女兒般溫柔而滿足的時候麽?

他從不知道,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的女子。

他以爲女人慣來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是用來犧牲和争取利益的籌碼。尤其是他們這些皇子,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将來要迎娶的妃子是美還是醜,甚至是個傻子也沒什麽大不了。隻要她能夠給自己帶來足夠多的利益。

卻原來,女子也可以如男子一般伫立在衆人之前,強勢的奪取自己喜歡的東西的麽?

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若是真心依附,該是很幸福的吧。

容時不明白自己腦子裏面怎麽突然就有了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卻并不想去阻止自己腦子裏這種想法。以至于忽忽略了身邊的另一個美人。

“越王既然已經聽到了,要怎麽同蘭若解釋呢?”林蘭若仰着臉,恰好将自己臉龐最美麗的部分展示給容時看,聲音嬌弱而低柔。

“你需要什麽解釋?”容時終于回過了身,卻仍舊離着她極遠。也半點沒有從垛口上下來的打算。

林蘭若似乎想要朝容時湊近幾分,但垛口那種地方……她若是站了過去難免便會叫人給瞧見了。

于是,她暗暗咬了咬牙,停下了步子。

“與北齊國師和談是個大好機會,那人說到底也是南越的皇長子。若是能夠争取到他的支持,可以得到的好處相信不用蘭若說,您也一定能夠明白。”

容時哦了一聲,目光微閃。第一次認認真真看向了林蘭若。

林蘭若吸了口氣:“這樣的好機會,蘭若實在不明白越王怎麽就一定要帶着九殿下一起呢?”

這話說完,四下裏便再沒了聲息。林蘭若再沒有說什麽,她知道面對容時這樣的人,什麽話隻要說出了七分他自然能夠明白。

容時隻沉吟了片刻,便垂下了眼眸:“本王以爲,九殿下對你癡情一片,該是不願意聽到林小姐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蘭若臉上的神色一滞,卻立刻化作了一片凄苦:“蘭若有什麽法子呢?二哥哥該知道,蘭若雖不是出身皇家,但自小做事說話也是個不自由的。”

她吸了吸鼻子,大眼睛裏頭便氤氲出了薄薄的水汽出來。

“我又能有……什麽法子呢?”

林蘭若本就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尤其在月色之下瞧起來,越發的楚楚動人。如今這含着淚珠子将落未落的樣子,立刻就能揪疼了人的心。

隻要你不瞎,便一定能瞧得出來,她是打心底裏覺得委屈。

“所以。”容時眸色一動:“你與容庚那般親密都是被逼的麽?”

林蘭若咬了咬唇,咬的力氣有些微的大。這讓本就紅潤的唇瓣立刻充了血,瞧上去如同熟透了的櫻桃,挂着淡淡的晶瑩。這一副樣子,頃刻間便能将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

容時皺了皺眉,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說的話有些過分了。聲音便不由自主柔和了幾分:“我……并沒有旁的意思。”

這麽一來,林蘭若眼睛裏面的淚水終于滾落了下來。晶瑩的淚珠子便如水晶一般挂在她玉白的面頰之上,她卻仍舊咬着唇微微搖着頭,終是半個字也不肯說。

“别哭了。”容時隻覺的一陣心煩。

這人不知道自己身份何其敏感?在他眼前哭成這個樣子,這不是給他惹禍麽?

爲什麽世間的女子就不能如那人一般,即便渾身是血,卻依舊能夠笑的燦爛?

林蘭若立刻就禁了聲,拿着帕子狠狠按了按眼角,真的就再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

“叫二哥哥見笑了。”她說:“蘭若是……是真的替您着急呢。”

她揚起了臉,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崇拜:“放眼整個南越誰不知道,二哥哥您才是真正能夠托起南越之人?所差的不過是個機會,您怎麽能将這機會拱手讓給了他人?”

見容時沒有說話,到底沒有拒絕。林蘭若眼底便悄然閃過一絲得意。

“若是二哥哥需要,隻要您一句話,蘭若便可以想法子拖住九殿下。到時候與北齊國師的和談,隻會有您一個人在場。”

“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容時打斷了她的話,眸光一分分幽深了起來。

“九弟與本王同是父皇的兒子,與北齊的和談茲事體大,并不是本王一個人能夠完成。我與九弟兄弟情深,從來就沒有過争鬥。将來誰能繼承大統均由父皇決定,容時自然不會心生不滿。”

他的聲音沉重了起來,似乎沾染上了夜色寒涼:“所以,這樣的話還請林小姐以後莫要說了。以免叫有心人誤會你挑撥離間,給林家惹下了禍端。”

這話說完容時便頭也不回的下了崇文閣,獨留下林蘭若一個人站在烈烈風中的旗杆之下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夜風漸冷,林蘭若将身上的披風裹得更緊了幾分。卻還是抑制不住從四肢百骸中滲出來的冷意。

“小姐。”丫環抱書悄悄湊了上來:“夜深了呢,咱們還不出宮麽?”

“不出宮還能住在這裏麽?”林蘭若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抱書縮了縮脖子,哪裏能看不出自己小姐這會子心情不好?抱書比林蘭若年長幾歲,她自幼伺候自家小姐,早将她當了自己的親人。見她如此,隻覺得心疼。

“二殿下自來心思深不可測,您怎的就無端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單獨約見了他?若是……。”

若是什麽她沒有說,但她相信林蘭若一定能聽得懂。

“你知道什麽。”林蘭若幽幽歎了口氣出來:“嫁人對于一個女子來說便如第二次投胎,若是嫁錯了人,這一輩子就徹底的毀了。”

抱書眼珠子眨了眨:“有些事情奴婢說着雖然不大合适,但……奴婢分明瞧着九殿下對小姐是真的喜歡呢。”

“喜歡?”林蘭若淡淡冷笑:“ 再傾國傾城的美人也總有色衰的那一日。色衰則愛遲,這種例子你日日同我出入宮中,見得還少麽?”

林蘭若的眸色漸漸堅定起來:“與其嫁給一個喜歡自己的人,不如選個有權利的人嫁了。若你嫁給了喜歡自己的人,等哪一日他變了心,你便什麽都沒有了。但,我若嫁給了一個有權勢的人,至少我還有不容侵犯的地位。而九殿下……。”

她唇角勾了一勾,眼底卻分明帶着冷意,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又有誰看不出,她骨子裏實際上是半點都看不起容庚的。

“奴婢明白了。”抱書眼中若有所思:“但奴婢始終覺得,二殿下似乎對小姐并不上心。”

“他會上心的。”林蘭若淡淡說道:“南越的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夠拒絕林家!”

“林小姐請留步。”

林蘭若話音剛落,耳邊合着風聲傳來男子漫不經心的聲音。林蘭若吃了一驚,立刻回頭去看。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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