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價碼不夠罷了,如今聽到天女聖魂靈珠還不是坐不住了?
“那是我天女閣曆代聖女之間流傳的無上法器。據說,那珠子中有着世間最純淨的一抹天神之魂,能淨化世間一切邪惡。擁有了它,就擁有了萬惡不侵的神秘力量。”
“額?”唐韻心頭猛的一跳,萬惡不侵?毒算不算邪惡?
她内心一片波動,表面上卻還是一副漫不經心:“隻怕那東西不容易得到吧。”
“沒錯,聖魂靈珠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會自行選擇主人。一旦被它認主,本身将會得到無盡的好處。”
“要是,要是不被認可呢?”下方蠢蠢欲動的人群中已經不少人按捺不住想要即刻向天女閣進發。
“那麽,”莫琴心眼神一冷:“她将會被聖魂靈珠吞噬,形神俱滅。”
“噶?”
好大一瓢涼水兜頭澆下,無數狂熱的眼眸瞬間熄滅,要被吞噬?有沒有聽錯,要被吞噬?那不就是死?誰愛死誰死去,反正我是不要死的!
“所以,”莫琴心嚴肅說道:“聖魂靈珠是成爲天閣聖女的最後考驗,成敗兩重天。雲家丫頭,你可敢去?”
唐韻雙眉一挑,這話問的,她當然是要去的。聖魂靈珠,說不定就是她要找的那顆珠子呢,是不是的總要去看看才放心。
“當然,”唐韻微微一笑:“敢。”
莫琴心了然一笑,她自然是以爲,這樣大的誘惑那小丫頭當然是無法拒絕的。
等她終于知道,那看似無害的小丫頭那句當然敢,究竟包含了多少層意思的時候,恨不能自己當初就是個啞巴。
“那麽,你跟我即刻出發吧。”
“染衣,”雲南天驟然間朝着唐韻沖了過去,眉眼中有濃的化不開的寵溺,看的唐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放心去吧,你是我流雲城的驕傲。”
驕傲你妹啊!
天知道,唐韻花了多大力氣才沒有把那自私殘忍的老貨一腳踢飛。
你才放心去,你全家都放心去。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縮在人群中的雲丹青深色複雜地看一眼雲南天和莫琴心。他們不記得雲丹鳳了嗎?
一天之前,那樣的寵溺和關愛都是屬于雲丹鳳的。
如今,她才剛剛不見了幾個時辰而已,她的名字就如她的人一樣再不被人記起了麽?
“那麽,我也去湊湊熱鬧好了。”斜刺裏,不辨雌雄的低悅嗓音越來越近。
“夫人,你……”雲南天眼珠子好懸沒掉在地上,自己那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夫人,這個時候出來湊什麽熱鬧。她不知道,自己那行走間萬種的風情,能叫人看直了眼?
“你夠格麽?”唐韻淡淡瞟他一眼。師父,你的底線呢?
“奴家年方十八,并未超過雙十。”
唐韻暗暗翻了個白眼,十八……您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來的。還……奴家!
“額?家世清白,清白,你可懂?”
“我雖然成親,但并未圓房。”“嗡。”院子裏瞬間議論紛紛,各種暧昧不清的小眼神在雲南天周身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掃了個遍。
這樣絕世美人一個,洞房花燭竟然沒有圓房?雲城主莫不是,莫不是……
雲南天一張臉瞬間一紅又一黑。
好吧,你赢了!
唐韻無奈扶額,有一種人,臉皮什麽的對他完全是無用的。
“夫人,不要胡鬧。”雲南天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
“夫人?”樂正容休雙眉一挑:“城主在叫誰?”
“……”
“叫你。”雲南天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我們可有圓房?”
“沒有。”
“可有入宗祠?”
“沒有。”
“可有寫入族譜。”
“可有婚書文定?”
“……”雲南天臉色越發的黑:“沒有。”
“那麽,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你夫人?”樂正容休微微一笑,雲破月來,豔冠群芳:“我哪裏像是你的夫人。”
“還有你們,”他鳳眸光華流轉,微微一閃,所有人都覺得那柔似水,媚如絲的眸光正看着自己,他修長手指在虛空中随意一指,所有人都覺得那手指指的正是自己:“你們覺得,我是他的夫人麽?”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廢墟中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頭搖的撥浪鼓一樣。
這樣的美嬌娘,嫁給一個自私兇殘的半大老頭子真真是暴殘天物。佛說,日行一善。美女,快看看我們多善良。
“多謝。”樂正容休勾唇一笑,隻叫人骨酥筋軟。
唐韻嘴角一抽,再一抽!
握了個草,師父自打來了南越,已經越來越沒有下線了。
“那麽,不知莫長老,小女子可有資格參加聖女甄選?”樂正容休鳳眸朝着莫琴心緩緩掃了過去。
“額?”莫琴心面孔上不辨喜怒:“隻要不怕死的,都可以來。”
“啊,染衣,太好了。”樂正容休毫無征兆地将唐韻一雙素白小手緊緊攥在手中:“姐姐可以陪你上天女閣了。”
“高不高興,高不高興,高不高興。”某老妖一把将石化中的唐韻撈在懷裏,軟玉溫香抱滿懷。
“咳咳,”唐韻臉色一黑:“師父,你夠了!”衣袖中玉指翻飛,寸許長的銀針毫不留情向着樂正容休腰腹刺去。
樂正容休卻在銀針刺來瞬間,緩緩将唐韻推開:“流雲城城主府,容樂,雲染衣報名天女閣聖女甄選。”
“咳咳,”牆角陰影下,靠在牆上打瞌睡的白羽突然咳了幾聲,淡然無波的眸子瞄一眼滿面榮光的樂正容休,繼續打盹。
“賤人,”雲南天臉色已經一片青白:“本主豈是你可輕易戲弄的?”
“額?”樂正容休緩緩瞟他一眼:“不準戲弄也戲弄過了,你想怎麽樣?”
衆人:“……。”
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一個兩個的都這麽嚣張?現在的女人都流行嚣張的麽?
那個,那個可是流雲城的一城之主啊喂。跺跺腳地面都得顫一顫的主。
那看起來花一樣鮮嫩的美人莫不是瘋了麽?
雲南天咬牙:“要你死。”
一個死字含着千鈞的勢力,“噗”雲南天身上那鮮豔的喜服在他内力大開之時被盡數震碎,瞬間便成了一堆看不出實質的渣渣。
淩厲的氣流如一把如有實質性的刀劍向着五步之遙的樂正容休快速沖去。氣流所過之處,發出嘶嘶的聲響,空氣如同被割裂,帶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殺氣。
所有人都默默閉上眼,可惜啊,那花一樣的美人就要隕落了。雲南天也太不知憐香惜玉,出手就是殺招。
“轟隆。”巨大轟鳴聲中,樂正容休方才所站的地方被他無形劍氣所傷,劈開一道極深的縫隙。
“哈哈哈哈。”雲南天得意的大笑:“得罪本主,死,是唯一的下場!”
“那麽,你就死吧。”
不辨雌雄的低悅嗓音流水一般自雲南天身後傳來。柔糜悅耳如美人勾動了琴弦,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千鈞氣勢。叫聽着的人莫名的雙腿發軟,隻想膜拜。
雲南天隻覺得從脊背升起一絲寒意,莫名的恐懼在心底裏蔓延了開來。四肢瞬間僵硬如鐵,萬分艱難才将頭微微扭了過去。
燦爛陽光下,樂正容休含笑懷中抱着極小巧一隻乳白色玉琴。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一勾:“叮。”一聲輕響,有絢爛一帶銀芒自琴弦上激射而出。
銀芒飛快,閃電一般,毫無懸念噗一聲沒入雲南天心口。
“嗚,咯咯咯。”雲南天四肢無法動彈,隻能從喉嚨裏發出詭異而恐怖的單調音節。一張臉則迅速扭曲。
“噗。”
細小一條血線如小巧蛇一般從他胸前噴了出去。
“你……。”雲南天瞪眼,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嗓子裏擠出了一個字出來。
卻也隻有一個字。
“噗,噗,噗。”
沉悶的聲響驟然間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天地之間,從雲南天身上陡然爆發出刺目耀眼的紅色厲芒。短短三息之後,紅芒盡,雲南天高大的身軀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啊!”
數道驚呼響起,直到了這個時候衆人才瞧清楚。方才那詭異到叫人不安的紅芒原來是雲南天身上的鮮血。
那噗噗的聲音,竟是他身上各處大穴在同一時間破裂。之後,身上那一腔子熱血便放若開了閘門的洪水怎麽都不受控制了。争先恐後自他破開的大穴處噴湧了出來
速度太快,以至于叫人瞧上去如同他渾身都在發着紅光。事情太突然,景象太壯觀,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能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雲南天已經成了一灘毫無實際意義的軟,肉。身體卻蒼白的幾近透明,竟是在那個瞬間,将體内一腔子熱血盡數給流幹了!
“恩。”樂正容休酒色瞳仁眯了一眯,神色間似乎很有幾分滿意:“這樣子瞧起來比方才好看多了。”
唐韻:“……。”
師父,您變态的品味真是無人能及。
衆人:“……。”
那是雲南天啊,雲南天喂!流雲城主啊喂,安夏雲氏的家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