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斜睨了他一眼,想叫人興奮法子多的是,爲什麽偏偏選這麽……惡心的法子?你敢說不是爲了滿足你們那變态的嗜好麽?
小安子也好,胖師傅也罷,都是太監。太監淩虐人的法子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想得出的。
“快了快了。”小安子突然拍了拍手,似乎整個人都亮了:“這小婊子馬上就要到了。”
唐韻扭頭看去,果見金染身子猛的縮在了一起,之後便如魚一般高高彈了起來。而周身上下的皮肉都鍍上了一層粉,那個情景俨然是……
“啊……。”
耳邊傳出高亢的女子一聲尖叫,眼看着金染四肢大開,身體上任何一處似乎都繃直了。
胖太監突然撤了手,昏暗中似有寒光一閃,細密的血線一閃而逝。“嘶”一聲響,透明的薄薄的一層人皮便自金染面頰上到了他的手中。
卧槽!
唐韻又驚了一下,畫風轉變的可也太……生硬了。完全沒有過度啊!
好吓人!
女子的嘴巴裏頭給塞了東西将所有的聲音都給含混在了口裏,這麽一下子她尚處在極緻的興奮之中,似乎根本就沒有覺出疼痛來。絲毫沒有影響她餘韻中的的神魂飄渺。
“大師傅手法極快,割開了她脖頸上的皮膚之後便迅速給灌上了水銀。水銀比人血可重的多了,灌了進去之後皮膚會立刻脫落。隻要你再小心些,便能得到完整的一塊人皮。而她皮子上事先已經叫大師傅細細塗了蜂蜜,剝下來的時候鮮嫩的很。”
唐韻看了眼小安子:“需要好好謝謝你給我解惑麽?”
“那倒是不必的。”小安子眉開眼笑:“奴才做的還不夠好。”
唐韻:“……。”臉皮呢?
“刺啦。”這一次胖太監手指在金染鎖骨處一抹再一撕,眼看着薄薄的皮子便再度與本體分離開來。
這一會子動靜可就有些大了,面積也大。金染終于覺出了疼來,口中的低吟漸漸便由舒爽和愉悅變成了痛苦。
但胖太監動作極快,手指幾乎根本不曾停留,隻看到點點寒光閃過那叫他撈在手裏的皮子便越來越多。
“這東西那有什麽用?”唐韻皺了眉。
樂正容休似乎非常衷情剝人皮什麽的,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蕭芷溪不是就叫剝了背上的皮麽?可她真看不出這惡心的玩意有什麽用處。
“用處可大了呢。”小安子抿唇一笑:“但凡是天下間的器物不論是用木頭啊還是什麽制出來總是差了那麽一絲味道。”
“這人的皮膚可就不同了,又細膩又光滑還不透水。隻有細細剝了,制成的筝啊,琵琶啊什麽的無一不是上品。若是再叫手巧的畫上了牡丹國色,芍藥争豔什麽的,真真的是又别緻又好用呢。” 他顯然非常的向往,說着話砸了砸嘴:“即便是做成了扇面也一定是巧奪天工的妙物。奴才現在資曆尚淺是沒有這個機會了,但奴才幹爹手裏頭就得了大人賞賜的一把人皮扇。那個美啊!”
接下來便是悠長的一聲歎息,道不盡的羨慕。
唐韻默了默……羨慕個屁啊!她怎麽瞧不出那玩意有多麽的好?、
老變态手下一群的打小變态!
“那個……大師傅您也留點情莫要将人給弄死了,我還要問她話呢。”唐韻趕緊的扭過去了頭去,飛快朝着胖太監說道。
“郡主有話問便是了,聽那小騷貨叫的那麽大聲,她活的好好的呢。”小安子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唐韻看他一眼,她幾乎是一打眼便看出金染被下了藥。又叫胖太監那麽折騰将她身體調理到了極緻的敏感,這會子又已經給剝掉了兩塊皮子。瞧上去眼睛裏頭連眼珠都看不到了,隻剩下一片沒有意義的白。
這個樣子……那人哪裏還有意識?可要她怎麽問?
小安子是個人精,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了唐韻的意思,于是便朝着胖太監湊了過去。也不知在他耳邊低低說着什麽。
眼看着胖太監飛快擡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些微的不滿。之後短粗的手指也不知從哪裏摸了跟嬰兒手指粗細的鐵錐出來,往金染身上重要的隐私,部位死命的一戳。
金染嗷了一聲,身子便再度縮在了一起。
唐韻瞧的閉了閉眼……好疼!
那麽尖利的玩意就毫無顧忌的捅了進去,不得疼死?
這種将人弄醒的方式真是……簡單粗暴的……令人發指。
“有話快問。”胖太監的聲音悶悶的雷鳴一般,卻因爲缺失了重要的男性特征而帶着絲陰柔的女氣。聽上去叫人很不舒服。
“耽擱了時辰,做出來的活計就看不得了。”
他的眼睛盯在了唐韻身上,因着過度的肥胖那人的眼睛極小。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常年都混迹在陰暗的地方,眼睛瞧起來很是渾濁。目光便也如某種時時待在陰暗處生活的動物一般,是陰冷而粘膩的。
被那樣的目光瞧上一眼便能叫你渾身都不自在,便若那人時刻都在思量着從你身上哪裏下刀最好一般。
幸好那人也知道自己是不大受歡迎的,不過瞧了她一眼便迅速低下了頭。之後,房間裏便響起了刺耳的磨刀聲,竟是他抓緊時間在叫自己的刀子變得更鋒利。
小安子朝她笑着說道:“郡主請過來吧。”
唐韻這才走了過去,卻是朝着胖太監先說了一句:“大師傅可以不用停,我保證她能夠比方才還要興奮。”
衆人:“……。”
有點不敢相信。
唐韻便勾出一笑:“我保證。”
女子纖細而柔弱,站在這個血腥混亂的地方不但沒有半點的不适和慌亂,反而笑的端方溫雅。尤其是一雙清眸耀眼過天上星辰,無端端的便叫人生不出半絲的懷疑。
大師傅點了點頭:“好。”便真的攥着特制的薄皮刀子站在了她的身旁。
“起來,唐韻來了。”她說。
小安子掀了掀眼皮,主子吩咐過不能叫那個小賤人這麽快就死了,所以他們便拿着特殊的藥吊着,金染才沒有立刻咽了氣。不過麽,她即便沒有死,這會子境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想要叫她能夠徹底的清醒過來,哪裏能單憑着這麽一句話?她能醒過來就……真醒過來了!
小安子張着嘴顯然已經徹底的震驚了。
鐵桌子上傳出嘩啦嘩啦鐵器碰撞極清脆的聲響,那個是鐵鏈抖動是聲音。金染猛的咳嗦了一聲,從口中吐出了一口血來。即便她的嘴巴被堵着,也無法阻止從她口角溢出的鮮血流淌了下來,順着沒有了臉皮那一團暗紅的肉流淌了下來。
那個情景絕對很能夠刺激人的感官。
之後,所有人都看到她眼中抖得爆發出一陣駭人的光亮,那是刻骨的仇恨。若是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唐韻這會子一定已經被她給淩遲了。
唐韻眯了眯眼,自然很是滿意自己造成的這個效果:“我要聽到她的聲音。”
小安子乖覺的很,立刻上前掏出了塞在金染口中的東西。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裏頭亮的驚人,今日的刑堂可真是沒有白來呢。
真真的是太好看了!
“唐韻,唐韻,你這個賤人!”
金染剛解了禁锢,便惡狠狠的将一句咒罵沖口而出。卻不及防将一口冰冷而潮濕的空氣給吸了滿口,于是再度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身上的皮膚已經揭開了不少,這麽一來隻看到那紅的,白的一團團的肉都抖動了起來,從上頭滲出了各種顔色的液體來。
“嘔。”饒是小安子見慣了大風大浪,見了眼前這麽個情景還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憋住。”大師傅瞪了瞪眼眼:“莫要弄髒了我的刑堂。”
他的眼睛很小,即便努力的瞪大了也看不出與方才有多大的分别。小安子卻似對他極其的懼怕,于是便打了個哆嗦。真的便将那一股子惡心給狠狠壓了下去。
“真是沒有想到呢。”唐韻笑眯眯盯着金染,似乎并不覺的她的樣子很惡心:“本郡主第一次見到你真正的樣子,居然是這麽的……。”
她聲音頓了一頓,方才輕啓朱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特别。”
小安子默默點了點頭,郡主這詞用的可真真是極精準的。那個鬼樣子說醜都是擡舉她了,可不就是特别麽?
“我……我的樣子怎麽了?”金染似乎到了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旁的人:“啊……那個是……是……大師傅?不會的。”
她一臉受了極大刺激的震驚,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躺在那裏一會子點頭,一會子卻又用力的搖晃了起來。
“瞧瞧這可憐見的。”唐韻砸了砸嘴:“能成爲了我師父的四婢之一果真是有幾分不同的。”
說着話,她微微一笑,神色間似乎極其的贊賞:“見了大師傅居然還能夠如此的鎮定,果然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