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溫柔的師父

唐韻腳步一錯,下意識便想要逃走。然而,樂正容休的手卻鐵鉗一般将她攥的越發緊了幾分,哪裏容她掙脫了去?

“小東西?”眼看着他臉上浮起了陰冷的笑容:“你可是又在懷疑爲師是假扮的麽,恩?”

唐韻淚奔,有些事情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您不知道麽?

樂正容休說的一點不錯,她見了方才那般柔弱的樂正容休的确起了那麽幾分疑心,這才想要試探一下。

那人對吃食一向講究,特别喜歡甜膩的食物。卻獨獨不喜歡牛乳,每每碰了牛乳便會腹瀉。

“師父。”眼看着樂正容休眸色越發的陰沉,半絲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她的神色便立刻軟了下來,大眼睛裏面也不知怎的便擠出了幾分水汽。

“韻兒今日受的驚吓太大了,占家主又一心恨不能讓我死,韻兒不得小心些麽?您就……饒了韻兒這一回吧。”

樂正容休低着頭,見女子清麗的面龐皺着好不可憐,卻怎麽也難掩她眼底那一抹狡黠。想到白日裏她受了那麽多的磨難,火氣便奇迹般的散了那麽幾分,終是淺淺歎了口氣出來。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再沒有下次了。”

唐韻喜笑顔開:“絕對沒有。”

樂正容休:“……。”

這情景爲什麽莫名的覺的眼熟?

他緩緩垂下了眼眸:“走吧。”

唐韻:“恩。”

樂正容休沒有再說話,牽着唐韻的手卻并沒有放開,兩個人比肩而行,誰都沒有用輕功,速度極慢。

唐韻莫名的覺得在這樣的月色之下徐徐而行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牽了起來。忍不住擡頭看了看身畔男人,他的臉上渡了一層的月光,添了柔和少了陰沉。

竟是……說不出的美好。

“師父。”走了不知多久,唐韻終還是覺的與這麽安靜的樂正容休在一起有些……詭異的不自在。于是便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原本她也沒指望着樂正容休能搭理她,耳中卻突然響起了他淡淡一個恩。于是眼睛立刻就亮了。

“師父,韻兒也沒有娘親。”她擡頭,清眸眨也不眨看着男人堪稱完美的側顔:“不但沒有娘親,也沒有姨母。更沒有兄弟姐妹,韻兒隻有一個人。”

樂正容休聽她這麽說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方才還柔和着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住口。”

“後來。”唐韻并沒有住口:“韻兒又有了師父,真好。”

樂正容休:“……。”

酒色的瞳仁在唐韻臉上流連。

女子眼眸清亮,亮過天上最耀眼的星辰。那雙眸子什麽時候都是清冷而涼薄的,偶爾會帶着一絲狡猾或是陰狠。

如今,那大而圓的眸子當中卻印出了他的影子。樂正容休從來沒有想到能在另一個人的眼睛裏頭看到自己,這個感覺很有些奇妙。

卻……奇異的美好。

于是,他心中僅剩的那一分火氣也徹底的沒了。

“隻要你聽話,爲師以後自然會護着你。”

唐韻微笑:“韻兒保證,普天之下再沒有人比韻兒聽話。”

樂正容休一時間無語,小丫頭的臉皮與初見之時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走吧。”他别過了頭去:“你也該歇着了。”

唐韻:“這占家的院子可也太大了,還要走多久?”

樂正容休:“快了。”

唐韻撅了撅嘴,快了這兩個字就是專門用來敷衍人的。信了那兩個字才有鬼!

“師父。”

“恩?”

“很無聊呢。”

“你想如何?”

“咱們聊聊天呗?”

“……想聊什麽?”

唐韻眼睛一亮,她覺的今天晚上樂正容休态度好的過分。不抓緊時間給自己争取些好處都對不起自己。

“那個……。”她搓了搓了手,很有些興奮:“魂部那個叛徒您收拾完了麽?會不會收拾的太累了呢?這種粗活不如讓韻兒來代勞可好?”

樂正容休眯了眼,垂首看了看她。唐韻後背便起了一層冷意,自己是不是……太過得意忘形了?

金染背叛了樂正容休的指令,他自然不會叫她好過。但,說到底金染是樂正容休的人,那人無論是生是死都由樂正容休自己來決定,怎麽都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

她如今說這麽句話出來,簡直就相當于虎口奪食。

“那個……若是不方便的話,韻兒其實……可以……。”

“你真想去看看?”

唐韻:“恩?”

樂正容休盯着她的眼睛:“她已經送了刑堂,隻怕場面會有些血腥,你真要去看看麽?”

唐韻眨了眨眼,這個意思聽上去他是答應了?

答應了!

半晌也沒等到有人答言,樂正榮休低頭看了看身邊女子一臉呆滞。眉峰便微微挑了一挑。

“傻。”他說,頗爲嫌棄。

“師父,您真是太好了。”唐韻由衷贊歎,毫不掩飾自己心願達成的喜悅。

“恩,那便走吧。”樂正榮休别過了頭,眼底卻難掩一抹笑意展開。

唐韻乖巧的呵呵一笑:“多謝師父。”

女子低垂的清眸深處極快的閃過一絲狡黠,就知道這麽一副毫無心機的傻樣子樂正榮休一定會喜歡。果然不錯。

至于金染,有膽子欺負到了她的頭上,怎麽能不去親手欺負回來?

這一次兩人都加快了腳步,樂正榮休直接帶着她離開了占家的主院。一路兜兜轉轉竟是又再度回了亂葬崗的地界。

唐韻眨了眨眼,亂葬崗初經了一場大火,現在正是狼狽不堪的時候。四處一片焦黑到處都是煙火味道,夾雜着意味不明的一股子說不出的臭氣。叫人很是不舒服。

唐韻側頭朝着樂正榮休看了過去,那人最是潔癖講究。如今那繡着流雲紋的精緻短靴卻毫不嫌棄踏上了這一處的路面,半絲不覺的肮髒。

她便也跟着毫不猶豫的踏了上去。

越往裏走,那股怪異的味道便越濃郁。唐韻眼前卻突然多了條雪白的帕子。

“這裏埋的死人太多,方才并沒有燒的太徹底。拿去權且遮一遮。”

帕子雪白沒有丁點的污漬,是用的千金一寸的天雲錦。上頭則由技法高超的繡娘繡了流雲紋的暗紋。

唐韻在心裏暗暗歎了聲講究。

這般奢侈講究的玩意隻能是樂正榮休的,如今卻擺在了她的眼前。

這是……叫她捂着鼻子遮掩屍體焚燒臭氣的麽?

“這個給我?”唐韻瞪着眼,身體似乎有些微的僵硬。

不要怪她大驚小怪,是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樂正榮休是什麽人?

他的東西即便是扔了燒了也不可能叫旁的人碰一下,如今居然……這麽纡尊降貴的拿來叫她當口罩用?

“不要?”樂正榮休見她半晌沒有動靜,隻當她不願意,面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哪能不要呢?”唐韻立刻嬉笑着将帕子一把扯了過去,緊緊抱在了懷裏。

“謝謝師父。”說着話,她将帕子蒙在了臉上。也不知是不是心裏使然,果真便聞不到四下裏怪異的味道了,鼻端隻萦繞着澀然一股清香。

樂正榮休見她聽話,眼中才略過一絲滿意。牽着她繼續走。

四合陣遺址的路面并不十分好走,即便是如他們這般修爲的人也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眼看着便要走到了四合陣的盡頭,樂正榮休腳下的步子卻頓了一頓。

“你……。”他盯着她的眼睛:“真的準備好了?”

唐韻:“師父,你今日真啰嗦呢。”

“你總有一日會感謝本尊。”

樂正榮休這一次再也不與她廢話,手中力道也加重了幾分,朝着正東方拐了過去。唐韻遂不及防叫他給扯了個趔趄,那人卻全然不管。

眼前是四合陣最邊緣的焦黑土地,再往前走景緻已經全然不同。

四下裏起了層慘白的霧氣,如今夜色正濃,月亮原本是極其明亮的。卻不知怎的,怎麽也不能刺進了這一片油潑不進的白霧中。隻能叫這裏顯得越發凄冷了起來。

唐韻四下裏不過微微看了一看便吸了口冷氣:“這裏真是……。”

真是什麽到底沒有說出來,她相信樂正榮休定然能夠懂。

占家這一塊地方是一片盆地,四周都是嘿呦呦的山,本就多霧而潮濕。這樣的地方,原本就極其的陰沉,很容易招惹邪祟,何況附近又是出名的亂葬崗。這種地方若是依着陰陽家的說法便是風水不好,根本不适合讓活人居住。

所謂生死同穴,乃是大大的不詳。

但占家那一塊地方卻選的極妙,雖然同樣也環了山,但他們宅子周圍的山卻是即厚且清。本就是至富至貴之相,何況有一面還是臨着水的,而且水域極寬。

占傾岚花圃後頭的吊腳樓下頭引着的活水便是與那一條河想通。

你可莫要小看了這麽一條小小的河流,有它在那裏,風水立刻就變了。

從原先的生死同穴橫死之地,變作了背山面水福澤深厚的風水絕佳之處。

而……四合陣那裏便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不然也不可能成了那麽一個地方。她曾以爲亂葬崗便是這天下最陰邪的地方,而見識了眼前這一處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山外有山。

許是霧氣的關系,四處的大山已經瞧不出原本是個什麽樣子,隻覺得猙獰詭異一片的漆黑。而所有的山體似乎都朝着這一處壓了過來,即便站在那裏都能叫人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地方,絕對是兇煞之地中的兇煞之地,有進無出!

樂正容休聽她隻說了那麽半句話,卻自然猜到了她另外的半句,于是勾了勾唇角。

“若非這樣的地方,哪裏有資格給我魂部來做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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