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門才開了,井絲雨揉着蓬松的酒紅色短發,睡眼惺忪,懶洋洋地倚着門。
“大嫂,你好早啊!”
她嗔怪着。
桑幽幽一臉幸福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昨晚沒少被滋潤,引得井絲雨愛昧地笑了起來。
“呵呵,大嫂,昨晚你跟我哥貌似很和諧哦!”
桑幽幽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她可不是那些經驗豐富的女人,談起這種事跟家常便飯一樣。
羞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了,她故意咳嗽了幾聲,才說: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井絲雨還想打趣她幾句,桑幽幽卻及時拉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經地說:
“絲雨,我想請教你一下,你哥早餐最愛吃什麽?”
井絲雨笑了:
“幽幽,你這個妻子真合格,我喜歡!以後如果我哥再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出頭。”
她是真心喜歡幽幽,因爲她是真的關心着、在意着、愛着哥哥,而且不勢利、不貪财,哥哥能找到這樣的妻子也算是福氣吧。
自從家裏出了事,父母便放下生意,開始了環球旅行,離開這個傷心地,也爲了不再想起那個可憐的女兒。
所以兩年來,都是井晨風與井絲雨相依爲命,兄妹倆的感情極好,對彼此也都非常了解。
井絲雨根本不用細想,便脫口而出:
“餃子,我哥早餐最愛吃餃子,而且是現包的。”
“餃子?爲什麽?”
“因爲營養豐富啊,還不用左一樣右一樣地夾來夾去,他喜歡簡單,讨厭繁瑣。”
桑幽幽點頭,如獲至寶:
“我知道了,謝謝你,絲雨。”
她轉身就要下樓,卻被井絲雨拉住了。
她看着她,認真地說:
“幽幽,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從五年前江子秋離開,到兩年前失去一個妹妹,井晨風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他身邊雖然女人不斷,可有誰是真正關心他的,還不是爲了他的錢,想要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此看來,桑幽幽的出身并不一定是件壞事,除了對井晨風的事業沒有幫助,她哪一點都是那麽完美。
看到她那麽用心地對哥哥,井絲雨由衷地感謝她的努力、她的付出。
桑幽幽不明所以:
“謝我什麽?”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哥,謝謝你嫁給他。”
井絲雨由衷地說。
桑幽幽一笑:
“我是他的妻子,關心他是應該的。至于嫁給他,就更不用謝了,應該是我謝謝他娶我才對。”
像想起了什麽,她接着問道,
“對了,剛才光顧着問你哥喜歡吃什麽,都忘了問你,真不好意思。絲雨,你都喜歡吃什麽,我現在不用上學,有大把的時間研究食譜,你盡管說吧。”
“你不用上學?什麽意思?”
井絲雨睜大了眼睛問,他們沒去度蜜月,她已經爲幽幽抱不平了,如今連學都不用上了,這也太蹊跷了吧?
“沒什麽,就是……”
桑幽幽想了想,扯了個謊,
“我現在還不想上學,我想先安安心心地在家做好他的妻子,過個一兩年再考慮上學的事。”
知道井絲雨好打抱不平的個性,她不想讓她爲她出頭,不想他們兄妹因爲她而起沖突。
井絲雨沒有多想,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
“哦……原來如此,過個一兩年?讓我想想,這一兩年之内會發生什麽事呢?恐怕等你再上學時,我的侄子、侄女都會滿地跑了吧?”
桑幽幽的臉紅了,她可沒這麽想過,不過聽井絲雨這麽一說,好像她就是爲了生孩子才休學的一樣。
“絲雨,你思想不太健康了!不理你了,我包餃子去。”
她不滿地叫着,一臉羞澀地跑下樓去。
井絲雨望着她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倚在門框上,她望天想着,不知什麽時候,她也能像桑幽幽一樣,做個隻圍着老公轉的小女人?那一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吧……
廚房裏,桑幽幽忙着剁餡、和面,目光透過窗子不時地瞥着白菊園。
林子正推着父親在白菊園裏散步,陽光很柔和,菊花開得正盛,陣陣花香襲來,讓人神清氣爽。
這時,井晨風從大門外跑了回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戴着運動墨鏡,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他肌肉結實,高大的身軀看起來那麽帥氣,讓人想不怦然心動都難,陽光映着他的汗珠,張揚着他運動時的野性魅力。
運動中的男人最迷人,果然沒錯。
桑幽幽不禁看得癡了,這個男人,是她的老公,那種發自内心的喜歡與驕傲讓她激動萬分。
井晨風跑到父親的身邊停了下來,跟林子說了什麽,随後林子走開了,白菊園裏隻剩下了井晨風與父親。
井晨風朝她這邊望了一眼,臉上帶着淺淺的笑,随後便跟父親說着什麽。
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桑幽幽心裏很甜,井晨風能這樣對父親,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她很感激。
隻是不知道,他會跟父親說些什麽?
白菊園裏,井晨風拿起脖頸上的毛巾擦着汗,然後在桑海洋對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怎麽樣,嶽父大人,我的花園不錯吧?”
他輕勾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然後深深嗅了下空氣中的味道,說,
“知道我爲什麽種白菊嗎?因爲她最喜歡白色,菊花可以讓我時時想起天堂的她,在這片白菊中,我似乎總能看見她在對我笑。”
他看着白菊,仿佛真的看見了他口中的那個她。
少頃,他轉移了話題,唇角是一抹得意的笑:
“沒有左小紅,生活還習慣麽?”
他的笑容在擴大,摘掉了墨鏡,觀察着桑海洋的反應。
見他的眼中都是怒意,他滿意地挑了挑眉,接着說:
“跟您彙報一下,幽幽休學,是我安排的。”
沒辦法,他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的微雲不能上學了,您的女兒也就不應該繼續上學,這很公平吧?
“對了,微雲,井微雲,還記得這個名字嗎?我想您不會忘記的。”
說着,他的眸光漸漸塗上了一抹狠戾的顔色,
“我來給你講一講這個名字的來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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