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之後,她有些暗淡地收回了目光。
今天,他沒來,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他都沒有來這裏用餐。
她收拾了心情,輕輕地扯出一抹舞台笑,抱着大提琴走出了後台。
當她以一襲白色晚禮服出現在舞台上時,所有客人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了去。
不誇張地說,自從她來到這裏,她的名氣似乎比“食間”更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來這裏的客人多數都是爲了看她。
此刻,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曳地長裙,兩根細細的吊帶跨在她的肩膀上,圓潤如玉的肩頭在射燈下晶瑩剔透,那兩根緊貼着她的吊帶仿佛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東西。
她化着淡淡的妝,自然白皙的面容嬌俏可人。
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讓人充滿向往。
她向台下深鞠一躬,然後坐下來,架好了大提琴。
一首聖桑的《天鵝》,低沉、悠揚地在餐廳裏彌漫開來。
她的大提琴盡得父親的真傳,拉得極好,在天江藝術學院是鼎鼎有名的。
一束明亮的射燈打在她的身上,她安然地坐在那裏,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目光随意地散落,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射出美麗的剪影。
舞台開始旋轉起來,她卻絲毫不受影響,隻專注于她的演奏。
兩條白玉般的手臂優雅地舞動着,遠遠看去,她就像遊弋在日光下的白天鵝,高貴而聖潔。
餐廳裏很安靜,顧客與服務員之間的交流也很輕聲,似乎生怕弄出聲音擾亂了她的演奏,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片刻之後,餐廳的門口突然搔動起來,客人們的目光不由得從桑幽幽身上轉移到門口,餐廳經理李木也迅速跑了過去。
她的心一抖,他來了?
果然,當她看到進來的男人時,心跳亂了節奏,手一抖不小心拉錯了一個音,若不是客人們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了,她今晚可就糗大了。
“天呐,快看快看,是井晨風哎……”
“真的是他!趕緊拍照,快快快……”
一時之間,沒人再有心聽她的演奏了,所有的客人不論男女老幼,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進來的男人。
在天江市,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叫井晨風,是錦尚集團的董事局主席。
他的花邊新聞,堪比國際巨星。
井家,富可敵國到令人發指、望塵莫及。
簡直能翻雲覆雨、隻手遮天。
誰都知道,在天江市你可以得罪鬼、得罪神,萬不能得罪井家的人。
當然,井晨風的身世背景,桑幽幽早就有所耳聞。
但……
她雖然仍在拉琴,可心卻早已飛到了井晨風的身上。
今天,他又是一身黑色西裝,從他兩年前第一次到這裏來,衣服的顔色就沒變過,他隻穿黑。
可是,這一身黑裹在他至少185的身上卻不單調,更爲他的冷漠與深沉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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