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不知道該如何感激谷幽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對她的愛意,隻能把關于她的每件事都做到好得不能再好。
她年紀輕輕就嫁給他,對待他的兩個孩子有如親生,他想恐怕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她。
今天是谷幽蘭多少歲的生日沒有人知道,因爲他從來不會公布她的年紀,在他眼裏,她永遠是初次見面的她,年輕而美好。
谷幽蘭的生日宴會從來是隻談風月,無關生意,就像老朋友之間的聚會,大家純粹隻是熱熱鬧鬧地在一起爲她慶祝生日,十幾年來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江家在天江市也絕非等閑之輩,可以說僅次于井家,前來赴會的人大多是商政名流,或是爲了跟江家沾上一星半點關系的後輩、小明星之流。
然而,不管在場的都有些什麽人,井晨風與桑幽幽的出場,無論在何時何地,總是最受人矚目、豔驚四座的。
五月的夜晚微涼,江家的花園裏卻是一派繁盛景象,燈火輝煌、觥籌交錯、音樂飛揚,擎着各種酒類的服務生穿梭于擁擠的人群之間,人們談笑風生,沉浸在一片歡樂之中。
直到别墅的大門口停下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射向了它。
車門打開,陳思與林子先下了車,分立于車子兩邊。
他們分别打開車門,靠外側是井絲雨先下了車,接着是靠内側的井晨風。
井晨風下車之後轉身伸出手,隻見一隻雪白細膩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用力一握,将桑幽幽從車上扶了下來。
下了車,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卻流露出一種發自内心的幸福。
井晨風仍是一襲黑衣,款式時尚簡約,無論什麽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是一樣的好看,他的帥氣依舊,強大壓人的氣場也從未變過。
他身邊的小女人看起來那麽健康、年輕,她穿着一條乳白色的蓬蓬短裙,上面是抹胸的設計,将她飽滿的事業線很好地發揮了出來,長發末端彎着幾個大卷,自然地披散在肩頭,那清純嬌俏的模樣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讓人想不去喜歡都難。
這裏的人多數都在報紙上見過桑幽幽的照片,隻是今日一見,報紙上那刻闆的照片與眼前的小女人相比,簡直就成了攝影界最嚴重的敗筆。
跟在他們後面的井絲雨雖然也是貌美如花,可是跟桑幽幽比起來便相形失色,她今天選了一身帥氣的褲裝,黑白相襯,有些複古的味道。
谷幽蘭與江華親自出來迎接,在這樣的場面下,已經不分什麽長輩或是晚輩了,身份地位才是判斷人唯一的标準。
谷幽蘭看到桑幽幽,視線落到她的那朵梅花胎記上,不由得就眼泛淚光。
桑幽幽微笑着上前,親切地說:
“江伯母,生日快樂,祝您身體健康,永遠幸福、開心。”
谷幽蘭始終握着她的手,笑着點頭:
“謝謝你,幽幽。”
桑幽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對不起,江伯母,衣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一直想找機會向您當面賠罪的,可是……”
“沒關系沒關系,我都說了那沒什麽,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江伯母會不安的。”
谷幽蘭趕緊勸慰道。
“既然覺得抱歉就應該早點來賠罪,守着個那麽有錢的老公還不懂得利用麽?說什麽找機會,都是空話……”
平靜而溫馨的場面被突如其來的尖刻聲音打破了,桑幽幽順着聲音看去,隻見江子秋正端着一杯紅酒向他們走來,一襲紅裙像一團熱烈的火焰,逼人刺目。
“秋兒,不要這樣說話。”
江華對女兒的不禮貌感到抱歉,低聲斥責着。
桑幽幽尴尬地抿唇:
“江伯母,說實話,您的那件衣服我一直試圖想找出一件一模一樣的,可是我找不到……”
井晨風在看到江子秋之後,整個人都戒備起來,他扭臉低聲問陳思:
“人怎麽還沒到?”
“我馬上再打電話問問,應該在路上了。”
陳思說完轉身走向一邊。
井晨風不善的目光射向江子秋,他量她不會輕易說出那件事,畢竟這是她唯一可以威脅到他的東西。
見桑幽幽窘迫的樣子,他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膀:
“江伯母,不知道您那件衣服的出處,我應該訂做一件給您的,其實那件衣服是我弄壞的,都是晨風的錯。”
見井晨風一副護妻的模樣,谷幽蘭打趣地看了桑幽幽一眼,打心眼裏爲她高興。
桑幽幽也是一驚,被他如此庇護着,感覺真的很好。
隻有江子秋,她不屑的冷笑,嗤之以鼻,憤怒卻頓時翻江倒海般湧來。
她走過來勾住了井晨風的手臂:
“晨風,我有個秘密放在心裏好久了,都快發黴了,我好想找人說一說,你說,我該跟誰說比較好呢?”
井晨風的拳暗暗地握緊了,面部的肌肉抽凍動起來。
他跟桑幽幽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生活恬靜而美好,他不會允許這個女人再來破壞。
他承認,之前他不完全是被江子秋威脅而就範,他也有利用她的成分,他就是想試探桑幽幽,到底還在不在乎他。
得到的結果卻是,不管她是否在乎他,他已經無法放棄她,他甯願自欺欺人,也不會讓她從他身邊溜走。
“江小姐……”
正欲說些什麽,門外一陣強大的轟鳴聲襲擊着每個人的耳膜。
大家都被這聲音吸引,将目光投向門外。
幾乎是刹那間,一輛檸檬黃的跑車停在了門口,張揚的顔色、個性的車身,不禁讓每個人都爲之一震,紛紛猜測車的主人是誰。
井晨風轉過身,當看到車門推開的瞬間,他的唇邊漾開了一抹淡笑:
“江小姐,你的好戲開場了。”
江子秋不解地看過去,隻見車門打開,一雙暗紅色的馬丁靴落了地,緊接着是滿身口袋的工裝褲,一個身材高大、留着齊肩長發、蓄着胡須的男人從車裏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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