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什麽?”
他挑眉,那樣子好像在裝傻。
“讓林子繼續留下來。”
她不得不重複這個請求。
他勾唇一笑,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了過來,讓她必須面對自己。
“留下可以……你要用什麽回報我?”
“我……”
桑幽幽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當初他可以不計後果的娶她,如今卻要爲一件小事而跟她講條件了嗎?
不愧爲全球富人榜上有名的富人,也隻有這樣精于算計的頭腦才會穩坐富人榜吧?
見她怔愣着,他微微挑眉:
“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我井晨風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其實,她很怕跟他做買賣,因爲不知道他會提出什麽樣的條件,因爲不知道她付不付得起。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有所付出,那就不必欠他人情了。
情債總是最難還的!
她遲疑着,問:
“那……你想要什麽?”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明明得意卻極力壓抑着,不想被她看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要搬回來住。”
她的心“咯噔”一下,他這算什麽條件,沒利沒益可圖,隻爲了占她的便宜嗎?
她甩掉他的手,把臉扭向一邊,心裏盤算着,眼珠轉了轉,她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啊,搬回來就搬回來,我搬去跟蘭蘭一起住。”
話音剛落,他的大手又鉗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扳了過來:
“你隻能跟我睡。”
每個字他都咬得很重,冷若冰霜的表情又出現了,仿佛這不是交易,而是他的命令,根本沒有餘地可講。
“你……”
對于他的霸道,她總是束手無策,話已至此,她舍得把到手的羔羊白白送回去嗎?
可是,他的**與蠻橫,又讓她無法接受。
原以爲這些日子他不找她麻煩、不招惹她,是因爲她上次說過的話起了作用,他懂得尊重她了。
誰知,他還是這副說一不二的樣子,就像一個封建皇帝。
見她猶疑,他毫不客氣地開口:
“要麽你留下,林子也留下;你不在我身邊,他也必須走。”
她知道,他從來說到做到,再說想要趕走林子,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好吧,爲了義氣,她再矯情下去就真的沒路可退了。
一咬牙,心一橫,她說:
“好,我答應你。”
井晨風的唇邊漸漸蕩開了笑意,其實剛才井絲雨來找他就是爲了林子的事。
井絲雨不滿他派人跟蹤她,于是要求他把林子留下,讓林子作她的跟班,從此以後再也不許派人監視她。
井晨風爲了穩住妹妹,隻好答應,卻沒想到桑幽幽也會爲林子來求情,真是成全了他。
下一秒,井晨風“豁”地抱起她就往外走。
“啊!”
她吓得大叫一聲,劇烈的晃動感覺自己好像要被扔出去了一樣,
“你幹什麽?你要帶我去哪?快放我下來……”
他就這樣抱着她出了書房,然後踢開了隔壁卧室的門。
“不要,井晨風,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去了,我不要待在這裏……嗚……”
他俯身一下吻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聒噪也一并吞入口中。
“你幹什麽……”
她捶打着他,不滿地叫着。
井晨風放開她的唇,眯起眼睛,狡猾而危險:
“你要跟我睡,忘了嗎?”
她生氣地用手背擋住唇瓣,瞪着他:
“跟你睡,隻是睡覺,而已!沒有其他!”
她特意強調着“而已”兩個字,那副天真的樣子終于讓井晨風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毫無顧忌地大笑,原來他也會這樣笑。
他笑夠了,壞壞地勾起唇角,看着她說:
“我是個男人,你以爲我想跟你睡,隻會是單純的睡覺嗎?睡覺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你不懂嗎?”
“你……”
被他這樣一解釋,她的臉馬上紅了。
她當然明白,可她不能裝傻嗎?裝傻還有借口、還有退路,她就是不懂,那又怎麽樣?
“井晨風,你的思想隻能這麽龌龊嗎?你對我……你對我除了會做這個,還會做什麽?”
他不以爲然地笑着,抱着她走向大床: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想要跟女人睡覺,天經地義,這是本能!”
話音落下,他雙手一松,桑幽幽的身子這次真的被扔出去了,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大床裏。
綿軟的身子在彈性十足的大床上彈了彈,最後落穩,她支起上半身不滿地抗議道:
“可我不是你的洩欲工具!”
他的神色突然斂緊了,笑意不再,變得嚴肅而認真。
他俯下身,湊近了她的臉頰,聲音悄然落下:
“你當然不是!你是……我老婆!”
“嗚……”
他欺了上來,把她壓在了身下,在一個強烈的深吻之後,他緩緩擡起頭,看着她的眼睛說,
“就算是洩欲工具,我也隻要你一個。”
她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吻又壓了下來。
她的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他的話:你是我老婆,隻要你一個……
他到底想怎樣?爲什麽要說這麽動人的話來招惹她、動搖她?
她已經決定不再愛他了,她隻希望他繼續冷酷下去,就像之前那樣,既然已經把她丢入谷底,就不要再來拉她,就讓她自生自滅,不行嗎?
他的吻綿長而深情,她又看到了他吻着她時那個陶醉的表情,他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睫毛就在她的眼前,熟悉的煙草氣息就徘徊在她的唇畔。
此刻,他觸手可及,可是,他的心,又在哪裏?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刻意不讓他貼近她,可她卻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心跳,那麽強勁有力,而且跳得那麽快,他也會因爲她而心跳加速嗎?
原本就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了,可是此時此刻,她仍像個在生死邊緣拼命掙紮的人,就算隻看到一絲光亮,也想不顧一切地抓住她。
她知道,她這是在挑戰自己、虐待自己。
雙手用力推開了他,大眼睛裏閃爍着晶瑩的光,靈動,勾人心魄:
“井晨風,你愛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