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井晨風隻扔給連家一句話,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回絕了連少青。
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也敢惦記他井晨風的妹妹?
連少青在圈裏的惡名是人所共知的,他賭博、吸毒,賽車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一項很健康的運動了。
這樣的人,也配娶他的妹妹?不要說直接來井家提親,就連這個想法,他都不應該有!
陳思當然也知道連少青與井家的故事,所以才猶豫再三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看着井晨風陰冷的目光,他知道就算挨罵,也必須得說。
“不過,他要您親自去找他,他才肯告訴您。”
陳思硬着頭皮說了出來,在天江市,還沒有人敢向井晨風提出這樣的要求,看來連少青還是跟幾年前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井晨風冷笑:
“那就去會會他。”
他倒真想看看,幾年未見,連少青的膽子是不是又長了不少。
“森林”,天江市最火爆的酒吧,每夜出入這裏的都是本市最知名的高富帥,最靓麗的名媛美女,來這裏釣凱子已經成了天江市所有虛榮女孩共同的目标。
入夜,各種絢麗的霓虹将這座海濱城市裝點得格外動人,空氣中跳動着興奮的因子,迷幻的燈光下,到處都湧動着愛昧的氣息。
“森林”兩個字被層層疊疊的綠樹包圍在裏面,酒吧的入口處也制造成森林的模樣,充滿了神秘感。
進入酒吧,到處都是樹木,各個酒桌散布在森林之中,中央一塊巨大的空地上,有四個台子,中間一塊台子留給樂隊或是舞者表演,周圍三個台子分别有三根鋼管,毫無疑問那是留給鋼管舞女的。
此刻,三根鋼管周圍圍滿了各色男女,他們随着台上鋼管舞女的熱情舞動着,有些男人更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舞女的各個部位,貪婪的目光似要把她們八光。
井晨風仍是一襲黑衣,黑色的修身襯衫,黑色的修身九分褲,外罩一件中長款的修身風衣。
修身的款式将他的身材打造得格外完美,價值不菲的衣着,簡約卻不失時尚的裝扮,讓他一出現在森林,就立刻成爲了衆女子眼中的焦點,其他男人立刻相形失色。
女人們三五成群地議論着他,有些膽大的已經開始行動了,誰都希望能在第一時間釣到這個絕對魅力的男人,就算他沒錢,光憑他完美的外形,就已經能颠倒衆生了。
能跟這樣的男人共度良宵,真是死而無憾。
這時,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悄悄靠近了他,她手裏端着一杯威士忌,紅唇鮮豔而豐滿,微微向上翹着,好像在尋求着一個刺激的吻。
她的手直接搭在了井晨風的肩膀上,井晨風的腳步一頓,稍稍側眸,女人立刻從正面迎上,把臉湊近了他,極具誘或地低語:
“帥哥,你好面熟,我們見過嗎?”
好爛的搭讪!
井晨風看着她,表情冷厲,一雙黑眸迸發着寒光,那是一種嚴厲的警告。
沒有任何言語,隻是一個眼神,女人的表情立刻僵硬起來,她收回手,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識趣地退開。
他似在告訴她,如果你不滾,那麽下一秒你會死得很難看。
他收回目光,撣了撣肩上的灰塵,繼續向裏面走去。
自那個女人被他一個眼神擊退之後,沒有女人再敢靠近他,更有眼尖者認出他是誰,便都按捺下了那顆蠢蠢欲動之心,因爲傳聞都說,自從井少娶了老婆之後,他的身邊就再沒有過其他女人了,連江子秋都不例外。
距離舞台不遠處,便是中央吧台,陳思向他彙報,連少青每次來都會在這裏,身邊美女成群,渾身充滿糜爛的味道,很遠就聞得見。
來到吧台,果然如陳思所說,井晨風一眼就認出了連少青。
他走近幾步,連少青身邊的女人有人認出了他,立刻吓得退到一邊,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
連少青整個人也在他面前清晰起來。
他比幾年前瘦多了,顴骨突出,下巴尖尖,一頭金黃色的頭發,打着亂亂的造型,一身白色西裝,遮了點他的醜,讓他看起來稍稍豐滿一些,不像被拔光了毛的小雞子兒。
看到井晨風,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中是明顯的震驚,還有一閃而過的畏懼,就像做了什麽虧心事。
繼而,他笑了起來,笑容有些誇張,仿佛在掩飾他的忐忑與不安。
“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井少您老人家?”
他笑着伸出了右手。
井晨風卻隻是看着他,沒有一絲想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連少青的笑容僵了僵,随後把手放在西裝後面搓了搓,然後又伸了出來。
井晨風勾起一側唇角,笑得那樣不屑,在他的眼裏,連少青就像一隻臭蟲一樣,就算踩死他,都嫌髒了鞋底。
“你有話跟我說?”
井晨風沉沉地扔給他一句話,那樣子好像在說,如果你不主動交待,那就等死吧。
連少青的笑容終于收斂了,他看着自己一直擎在半空中的右手,窩火地翻了翻,不得不收了回來。
可以說,在井晨風來“森林”之前,他一直是這裏的主宰,就像黑暗世界的王,沒有人比他在這裏的名聲更響。
可是今天,他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都在井晨風到來後毀了,在井晨風面前,他簡直就是空氣。
他冷笑:
“之前我隻是跟您的人開個玩笑,沒想到您還真的親自來了,看來您真的很關心您的未來妹夫啊!”
他等着井晨風的回應,可是良久,井晨風隻是看着他,連一個字都吝啬給他,無情無感,卻已經算是賦予了極大的耐心。
兩人之間的氣氛将原來周圍的美女都吓退了,就像一根繃緊的橡皮筋,好像随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連少青歪着嘴笑了笑,對于井晨風的态度似乎已經料到,不服氣卻隻能壓在心底,表面上他必須友好相對,因爲,在井晨風面前,他就是一隻螞蟻,他知道,在天江市沒人能動得了井晨風。
“井少就是井少,不管到什麽時候都這麽沉得住氣,真讓人佩服!做不成您的妹夫,不能讓您這麽惦記着,我深表遺憾。既然您親自來了,我必須給您個交待。”
他的話中充滿了酸酸的味道,他刻意提起“妹夫”這個話題,任誰都聽得出,他一直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
他轉身向酒保要了紙筆,在上面寫下一個地址,遞給了井晨風:
“井少,來日方長,還請您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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