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幽幽也看到了她手上的鑽戒,隻是不明白她向她炫耀這個,有意義嗎?
“鑽戒很漂亮,自己慢慢欣賞吧。”
她冷冷地扔下一句話就要走,卻再次被江子秋攔下了。
“不想知道我這鑽戒是誰送的嗎?”
江子秋挑眉,一副這次我必勝的樣子。
誰送的?
這個問題成功挑起了桑幽幽的好奇心,她能這麽問,難不成會是井晨風送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麽也應該是在結婚前吧?或許這是他們之前結婚時的鑽戒?
想到這,她淡然一笑:
“江小姐,過去的事情,現在拿出來炫耀,有意義嗎?”
“過去的事情?”
江子秋笑意更深,
“看來你還不知道?晨風沒有告訴你嗎?”
桑幽幽深吸一口氣,真是夠了,江子秋爲什麽就不肯放過她?
今天早上一個秘密還不夠,現在還要再鬧出一個秘密嗎?
她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
直覺上,知道的越多,就會越痛。
與其這些秘密會讓她痛苦,還不如她就這樣一直被蒙在鼓裏好些,隻要她能跟井晨風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這些秘密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我沒興趣知道,如果你覺得有趣,就自己慢慢回味吧。”
她的耐心有限,更不想被一個江子秋而破壞了她今晚的心情。
“可我有興趣說!這個戒指……”
“江子秋!”
江子秋話未說完,旁邊一道聲音突然壓了過來,厲聲喝止了她。
桑幽幽扭頭看去,一頭酒紅色短發、身着酒紅色小晚禮服的井絲雨正朝她們走來。
井絲雨怎麽會不認得江子秋手上的戒指?
那是婚禮當天,江子秋從井家順手拿走的,爲了這個,婚禮上的交換戒指環節差點成了笑話,幸虧當時桑幽幽反應機敏,否則别人不知道會怎麽想井晨風呢。
井絲雨讨厭江子秋,這是不争的事實。
從她五年前把井晨風抛在去往教堂的路上開始,她就已經把她視爲了仇人。
如今不管她如何懷疑桑幽幽與江明達之間的過往,但她畢竟是她的嫂子,相對于江子秋,桑幽幽不知要好上多少萬倍,她當然會護着自己家人。
她走過來,對桑幽幽說:
“我哥在那邊,你過去吧。”
順着井絲雨示意的方向,桑幽幽果然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井晨風,他正在跟一個男人聊着什麽,臉上露出少見的微笑。
“嗯。”
她點頭,朝井絲雨感激的笑笑,直奔井晨風而去。
“絲雨,你還不知道江明達的腿是怎麽受傷的吧?”
背後,江子秋拉住了井絲雨……
桑幽幽朝井晨風走去,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狂跳一分。
每次看到他,她都像初次與他見面一樣,内心的悸動與狂熱似乎永遠不會消失。
他還是一身黑色,健實的身軀被黑色的修身西裝包裹得越發緊緻有型。
墨般的發絲隻是稍作打理,額前的碎發依然斜斜地撇向一邊,半遮住眸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神,或者,也隻能是在這樣的遮掩下,才能讓人有勇氣與他對視,因爲發絲隐去了他的犀利。
他的雙腳微微叉開,雙腿修長而有力量,整個人看上去清冷而孤傲,隻是讓人感覺到,這個男人一定是個做事到極緻的人。
他若想要對你好,你就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若想害你,你就一定會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
他一隻手插在褲袋裏,另一隻手拿着一杯香槟,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正與面前的人說着什麽。
“晨風!”
遠遠地,她不禁叫出聲來。
井晨風聞聲後,緩緩地轉過身,當看到不遠處的桑幽幽時,眸中掠過一絲驚豔。
這件禮服真的很适合她,将她淨白如雪的肌膚、烏黑亮澤的發絲、纖細修長的身體,襯托得格外妩媚、動人。
毫無疑問,今晚,她就是這裏的女王。
隻可惜……
他不敢再往下想,驚覺自己失态時,桑幽幽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親昵地挽起他的手臂。
“晨風,原來你在這裏,害我好找。”
她嬌羞地垂眸,唇角挂着滿足的笑,隻要在他身邊,無論何時,她都會是最知足的那個人。
井晨風勾了一下唇角,看起來有些僵硬。
“這位是……”
這時,一個故意提高的聲調打破了這幅美好的畫面。
桑幽幽擡起頭,隻見面前站着一個男人,中等身材,肚子突出,有些發福,頭發黑得不自然,一看就是染過了,光亮得四六分,一定打了不少的發蠟,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人到中年、欲球不滿的樣子。
“我來介紹一下。”
井晨風說的有幾分鄭重其事,
“這位是我的夫人,桑幽幽。”
不等他介紹完,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向桑幽幽伸出了手,眼饞得好像要一口吃了她:
“哦,原來是井夫人,真是漂亮、漂亮啊!”
桑幽幽雖然心中煩感,但她不能不給井晨風面子,于是也伸出手回應。
誰知這男人一握住她的手就不松開了,她求助地看向井晨風,井晨風卻像沒看到一樣,隻是淡淡地繼續介紹:
“這位是此次負責招标工作的政府官員,丁俊榮,丁處長。”
一聽到這個名字,桑幽幽似乎明白了井晨風爲什麽不出手相助,這個丁俊榮不僅不能得罪,還要千方百計地賄賂加以利用。
想抽回的手也不再動了,任由丁俊榮握着,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盡管她知道那笑容有多僞善、多勉強。
“丁處長,您好。經常聽晨風提起您,說您幫了他不少的忙。”
她谄媚地說着,旁邊的井晨風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他的目光緊鎖着他們仍然握在一起的手,濃眉擰成川字,卻始終一言不發。
眼見着桑幽幽人甜嘴也甜,一副讨好的樣子,丁俊榮忙放下酒杯,另一隻肉呼呼的大手也握了上來,熱情得有點過了頭:
“哎呀,井夫人年紀輕輕的可真會說話,井總裁可是好福氣啊,娶了個既漂亮又能幹的賢内助啊!”
桑幽幽一直笑着,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她看了看井晨風,他也機械地勾了勾唇角,随後側過臉,仰頭将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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