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
她點點頭,充滿了感激。
江明達放下香槟,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彎起一條手臂,示意她挽着他。
她卻遲疑地看着他,兩隻手緊緊地抓着小皮包,不知道該不該将手伸進他的臂彎。
江明達心裏很難受,她的小心翼翼,她對他的抗拒,都被他理解爲她對井晨風的恐懼。
他擰了擰眉,無奈地笑着,低聲說:
“小姐,這隻是基本禮儀而已,沒有人會怪你。如果你非要自行其道,那才奇怪。”
桑幽幽想了想,再看看周圍的人,果然大家都是如此。
她這才擡起手,緩緩地伸進了他的臂彎裏,輕輕地勾住,臉上卻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有羞澀,有尴尬,有戒備。
“小姐,不要這樣笑好嗎?很難看!”
江明達盡量保持唇不動,從齒縫中擠出兩句話,逗得桑幽幽直笑。
江明達還是那個江明達,花花大少的脾氣,卻是善良幽默的好男人,如果他沒有愛過她該有多好,她就又會多一個朋友了。
她随着他的腳步往裏面走,人們都清楚她的身份,紛紛跟她打招呼,她也隻是禮貌地點頭緻意。
這時,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擡頭一看,正是江子秋。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雖然她并不想把她當成情敵,如果有可能,她想與任何人都友好相處,可是她三番兩次的挑釁,也讓她隻能冷淡以對。
江子秋上下打量着她,眼裏的驚豔程度絕不亞于那些男人,可她卻拼命地壓抑着不讓桑幽幽看出來,因爲她不能輸給她。
她手裏搖晃着一隻酒杯,看到哥哥對桑幽幽呵護倍至的樣子,心裏頓感不爽。
爲什麽那些原本屬于她的東西,一時間都被桑幽幽搶了去?
她的愛人,她的哥哥,如今都對她死心塌地,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輕啜了一口香槟,目光飄過人群,投射到遠處的井晨風身上,之後輕蔑地笑道:
“哥,這麽一看,你跟她還真配!”
江明達眼睛一瞪,端出一副兄長的架子,低聲斥責:
“江子秋,你喝多了吧?如果不溝搭男人,就趕緊回家去,别在這瘋言瘋語。”
“哼,溝搭男人?”
她冷笑一聲,之前在來的路上,江明達就跟她說,讓她放棄井晨風,去溝搭别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算了。
可是,高貴如她,怎麽可能将自己的愛情廉價出售?
“我喜歡溝搭别人的男人,那樣才刺激,才有成就感。”
說着,她把目光移到桑幽幽身上,勾唇一笑,
“你說是嗎,井夫人?”
桑幽幽嘲弄地笑了,她的意思是要溝搭井晨風嗎?
“江小姐,從小我就聽說,溝搭别人老公的女人是壞女人。如果你不介意做壞女人,那我也沒什麽意見。隻是能被你溝搭走的男人,也不會是什麽好男人,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江子秋眉毛一緊,每每在桑幽幽面前,她總會失了分寸,冷笑道:
“我看重的是溝搭的結果,至于要不要那個壞男人,還不是我說了算?”
“當然是你說了算,這麽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沒興趣聽。”
桑幽幽随聲應道,轉而對江明達說,
“我們走吧。”
江明達也附和着,朝江子秋揚了揚下巴:
“不要做壞女人哦,哥哥不喜歡。”
他怎麽會不知道妹妹的心思,如果沒有那件事,恐怕他會跟妹妹一起做壞人。
可是如今,他隻想保護桑幽幽姐妹不受傷害,隻要她們能過得幸福,他願意默默保護她們一輩子。
江子秋咬緊牙關,爲什麽連哥哥都要幫桑幽幽?
什麽時候起,她成了一個被所有人抛棄的女人?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時,侍者走過,她放下酒杯,随手端起一杯紅酒。
剛剛送到唇邊,想了想,唇邊溢出一絲邪惡的笑。
剛要喝下紅酒,卻突然一陣眩暈,她的身體瞬間向前傾倒,江明達眼見着妹妹要摔倒,撇下桑幽幽伸出雙手接住了她。
“秋兒,你怎麽了?”
江明達急切地問道。
江子秋偎在哥哥懷裏,用力甩了甩頭,眼神迷離,聲音也不像剛剛那般跋扈:
“我剛剛好暈,晚飯還沒吃,可能是血糖有點低……”
“我扶你過去吃點東西,你這個蠢貨,爲什麽不吃晚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江家虐待兒童呢。”
江明達雖然在罵着她,可言語裏卻是一副寵溺态度,看得桑幽幽好羨慕。
江子秋卻在這時推開了他,慢慢起身,佯裝一副虛弱的樣子: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哎呀,哥,真對不起……”
她突然叫起來,指着江明達的西裝,
“你的衣服……”
再看江明達的衣服,從裏面的白襯衫到外面的西裝,通通被紅酒染上了顔色,一片殷紅,好不刺眼。
他頓時一臉的憂桑,憤怒地看着江子秋:
“江子秋,你不要溝搭男人,我還要溝搭女人的!”
桑幽幽一下就笑了出來,爲什麽江明達總是如此狼狽,而且每次他狼狽的樣子都會被她看到,她真應該感謝他,給她帶來了這麽多笑料。
“快去處理一下吧。”
桑幽幽忍着笑,對江明達說。
江明達恨恨地瞪了江子秋一眼,說:
“幫我把他帶到井晨風那裏去,完不成任務,小心我也讓你溝搭不成男人!”
說着,他一把奪過江子秋手裏的酒杯,做了一個潑酒的動作。
“放心,我保證帶到。”
江子秋推了他一把,目送他走遠。
“我自己去找晨風吧,不麻煩你了。”
見江明達走遠,桑幽幽淡淡地說。
江子秋卻伸出左手攔住了她的去路,借着明亮的光線晃了晃左手,突然幾縷璀璨的光芒折射到桑幽幽的眼睛裏,刺得她眯起了眼睛。
隻聽江子秋得意地說: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鑽戒太耀眼了,沒傷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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