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一直愛你!”
頓了頓,她接着說,
“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她的意思是,他是她的初戀?
不僅如此,他還會是她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裏面那份堅定,像根鋼錐一樣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髒。
她居然愛他,真的愛他,一直愛他?
從什麽時候開始?
爲什麽?爲什麽她要愛上他?
大手緩緩地撫上了胸口,那裏面悶悶的疼。
一份注定要以悲劇收場的愛,要它何用?
他想告訴她,不要愛上他;他也想告訴她,就這樣一直愛他吧,永遠當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瓜,永遠留在他身邊。
矛盾充斥着他的心,此時此刻,他分不清哪一邊占了上風。
他隻知道,眼前的他,讓他失控,讓他隻想暫時抛開一切,成爲那個讓她愛着的男人。
桑幽幽的眼裏漸漸蓄滿了淚,如果她的愛可以戰勝一切,戰勝他腦子裏那些瘋狂的質疑,那該多好!
可是她不确定,對于他的愛,她一直不确定。
所以,她隻能一遍又一遍,千遍萬遍地抛出她的武器: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隻是重複着這三個字。
“唔……”
終于,剩下的“我愛你”,通通被井晨風吃進了口中。
他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裏那隻爲情所困、蠢蠢欲動的猛獸,伸出雙臂一把将她攬入懷中,狠狠地捉住了她的唇。
閉上眼睛,腦海裏出現的,都是她堅定的眼神,和句句“我愛你”,他的心好疼,疼得快要窒息。
火熱的舌,帶着苦澀、憂傷、矛盾、情欲,急切地探入她的口中,跟她的舌糾纏起來。
從那一夜開始,原本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命運就已經開始糾纏在一起,如今的他們,更像兩個齒輪,越咬越緊。
如果真的會有分開的那一天,一定會是兩敗俱傷。
對于她的表白,他什麽都沒有說,唯一的回應,就是這樣熱切的吻。
他纏着她,似要吻到她血液幹涸,似要吻到地老天荒。
大手揉動着她的身體,将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剝離,四片唇卻始終沒有分開過。
直到赤裸相見,他才放開她的唇,卻不知餍足地吻上她的頸、她的鎖骨、她的梅花形胎記,她的一切一切……
她背靠着牆壁,他抵着她的身體,那份想要她的欲望比任何時候都強烈、急切,雙手将她托起,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她。
“啊……”
她輕顫着身體,高高地仰起頸,就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陶醉于那一聲嘶鳴之中。
他的沖撞迅猛而激烈,就像世界末日前最後的狂歡,一定要把這一生的幸福都消耗掉才算滿足。
“晨風,我愛你……我愛你……”
她細語呢喃,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愛,加倍地注入她的血液裏,讓她的愛更加沸騰。
他怕聽到這三個字,他怕心底那個角落被她填滿!
于是扣住她的後腦,将她拉近自己,毫不猶豫地吻住了她。
桑幽幽的淚流了下來,擁住他,深情地回吻着,似要把自己融進他的身體裏。
仿佛這樣才能證明她的愛是真真切切的,才能把她的愛全部注入他的身體、他的心,讓他知道她有多愛他。
他拼命地取悅着她,撞擊着她的敏感點,讓她禁不住一聲長嘶,身體緊繃着貼向牆壁,攀上高峰。
愛的戰場從地上輾轉到大床裏,變換着各種姿勢,直到他把她折騰得精疲力竭,直到他的激情釋放,才宣告休戰。
她緊緊偎着他,睡在了他的懷裏,兩條蓮藕般的手臂圈着他的腰,生怕他會逃走一樣。
黑色的長發淩亂地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半遮住她美麗的睡顔。
他倚在床頭,看着懷中的美人,擡起手,輕輕撥開她的長發,露出她嬌俏的臉龐。
她的呼吸均勻地撲灑在他健碩的胸膛,癢癢的,潮濕溫熱的,光潔的額頭上還閃爍着晶瑩的汗珠兒。
夕陽透過輕紗曼帳碎碎點點地灑在大床上,讓這個傍晚越發地甯靜、溫馨。
靜靜地看了她一會,他輕輕把她從身上移到大床裏,她不适地翻了個身,繼續她的美夢。
他起身下床,很快,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站在淋浴噴頭下面,任由冰冷的水打在身上,他漸漸恢複了理智。
他不該被她影響,一次又一次,從兩年前那個夜晚開始,他對她的在意便是不應該,兩年來,他對她的關注更是不應該,如今,他又被她動搖,真是太不像他了。
他警告自己:井晨風,别忘了,她隻是你的工具,僅此而已!
三樓的陽台上,井絲雨眸光暗淡,椅着欄杆坐在角落裏,透過縫隙眺望着白菊園。
房間内響起腳步聲,她沒有回頭,依舊淡淡地凝望着。
腳步聲在她的身邊停止,片刻之後,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
她默默地收回視線,回過頭,正對上井晨風那抹關切的目光。
他已經換上了一襲黑衣,潮濕的發絲讓他看起來更加姓感,隻是這身黑色雖然英俊,卻也讓他顯得冷酷。
他蹲在她的身邊,溫柔地看着她,那份呵護讓她想哭。
“你怎麽知道?”
她嘟着嘴,聲音有些哽咽。
井晨風笑了,那是在他的臉上難得一見的溫柔,毫無心機的笑,隻對他的妹妹。
“每次你心情不好,不管我是不是在房間,也不管我在房間裏幹什麽,你都會闖進來,呆呆地坐在這裏。”
說着,他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酒紅色短發,一下一下,似要撫掉她的煩惱、憂愁。
“哥……”
她輕喚一聲,将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不開心,很不開心……”
井晨風輕輕擰眉,攬着井絲雨的肩,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剛才江明達居然來找我解釋,哥,你知道嗎,他在外面做任何事、找任何女人,從來都不會跟我解釋一句的。”
她突然笑起來,帶着嘲弄,
“可是今天,他卻跑來跟我解釋,這才反常,不是嗎?”
她的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接着說,
“原本,我隻是懷疑他早就認識桑幽幽的,可是現在,我幾乎可以确定,他跟桑幽幽之間,一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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