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嘴角一抽,知道躲不過去了。幹脆一狠心嗖的轉過身,一臉冷意的盯着黑衣男子們。
“喲!”爲首男子冷笑一聲,“脾氣還挺大呢!”
“我說過你們有血光之災的!”倪元亦是毫不示弱的冷聲道,“看來你們好像很迫不及待啊!”
雖然他表面上看上去挺牛比的,但其實他心裏早就已是叫苦不疊了。隻不過他不得不強自硬撐着架子罷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落了氣場,不然自己就更得完蛋。
“還真是不知死活!”爲首男子很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一揮手,“殺了他!”
馬上兩個人從他身後獰笑着走了出來,每人手中都是拎着一把鋒利的砍刀。
“艹!”倪元心中暗罵,“踏馬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他卻是右腳向前輕輕一滑,右手手心朝上輕輕擡起,左手輕背于身後擺出一個起步式,臉色平靜的淡淡的開口道:“請!”
整個過程一氣呵氣,雖然看似很慢,但卻是給人一種很藝術的享受。
原本氣勢洶洶的強子與東子見狀一怔,竟然停下了腳步。接着兩人互望一眼對彼此點了一下頭,臉色也較之剛才變得凝重了許多。
強子與東子并沒有急着進攻,而是準備對倪元一左一右進行夾擊。
倪元沒有動,隻是眼神平靜的盯着他們,甚至還露出一絲微笑。
此時他的心竟然莫名的平靜下來了。仿佛進入了一個特殊的世界,站在湖邊吹着微風,感覺很是清爽。心靜如水,亦是一點漣漪也沒有。
強子與東子卻是心神一震,看着倪元竟然遲遲不敢下手了。兩人的額頭上居然也是不自覺得沁出了汗珠。
有時候,太過淡定反而讓對方琢磨不透,顯得高深莫測了。而此刻倪元給他們的就是這感覺。
曾經有一個故事,講得是一樵夫與一武林高手因爲某事在山頂上比武。樵夫隻是淡定的微笑着背負着雙手看着武林高手,而高手無論擺出什麽動作,什麽武術招式,他都亦是如此。
這反倒讓武林高手以爲他高深莫測而顧慮不前,不敢下手。最後竟然是躬身認輸。
最後武林高手虛心向他請教,樵夫反倒是驚訝的看着他說:我根本就不會武功啊!
整個過程樵夫并沒有動一下,而他之所以不動是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動。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練過武。但他卻是打敗了武林高手。
其實并非他僥幸,也不是武林高手慫蛋。而是樵夫的心境太好了,面對一個武林高手能夠保持心境平靜而沒有懼色。就憑這一點,武林高手就已經輸了。
所以說有時候,心境很重要。有人說心态決定一切,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此時場上的情況,也注定了結局。沒有任何懸念。
“你們幹嘛呢?”爲首男子見強子和東子遲遲不下手,終于怒聲沖他們吼了起來。
但就在此時倪元卻是突然動了,快若離弦之箭便奔向了強子。
強子本是精神緊繃着,被爲首男子一吼不由的一愣神。但就在此時倪元到了,他的下意識的向後一退,擡起手中的砍刀便砍。
但他畢竟還是慢了半拍。隻見倪元雙手搭住他的右臂用力一抓。強子吃痛,手中砍刀頓時落地。而倪元卻是竟然抓着他的胳膊身形騰空而起,同時右膝直頂其胸部。
砰的撞擊聲和咔嚓的胸骨碎裂聲響起,強子的身體騰空身後飛起,随着一聲慘叫一口鮮血噴出劃出一道紅色的抛物線。然後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四腳抖動兩下,鮮血自其嘴中汩汩冒出。接着一蹬腿,便再也不動了。
很顯然,他回到了他該回的地方。
‘兩肱丹田混元勁,借力騰空沾身起’,這是形意拳燕子門的身法口訣。
倪元雙腳落地的同時,身後亦是風起。
東子的砍刀到了。
倪元以左腳爲軸,身子向左迅速轉身避過砍刀。同時左手從東子左臂彎處插入,手腕一翻順着東子左臂順勢纏繞而上扣住了他的左肩。
形意拳中的絞蟒勁,手臂就像一條蟒蛇一般纏住對方。
“絞蟒崩!”倪元輕喝一聲,全身帶動手臂用力一繃勁。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斷骨的慎人的聲音響起。整條手臂骨頭的全部斷裂,亦預示着東子的整條手臂宣告報廢。
啊——
凄厲無比的慘叫聲響徹夜空。如若不是此地輕爲偏僻,恐怕早就驚動人了。
倪元并沒有殺他,隻是一腳将其踹出。
眨眼功夫,倪元便殺掉一人,廢掉一人。輕松寫意,比他想像之中的簡單多了。就像是一個壯漢,欺負幾歲的小女孩般簡單。感覺很爽!
他突然有些興奮了,也開始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然而剩下的三個黑衣男人卻是傻眼了。瞪着倪元滿眼的不可置信,卻又是深深的從内心感到了恐懼。
“我說過你們有血光之災的嘛!”倪元卻是瞥了強子和東子一眼很是得意的道,然後沖着剩下的三個黑衣男子一勾手,“該你們了!”
三人卻是下意識的向後一退。
“喲!”倪元看着三人卻是一笑調侃道,“怎麽都慫了?”
爲首男子聞言臉色一變,盯着倪元的眼色突然一狠恨聲道:“小子,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壞人難道都是這台詞嗎?”倪元卻是嘴角一撇不屑的鄙夷道,接着一轉笑呵呵的道,“不過我最喜歡打壞人了!”
“找死!”爲首男子突然臉現猙獰這色,接着手向身後一伸一把手槍便對準了倪元。他不相信倪元再厲害,還能躲得過子彈。
然而倪元躲得過躲不開子彈,他卻是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因爲就在他擡槍的那一瞬間,已經有一把匕首從他的胸口處冒了出來。匕首尖上還挂着一滴血滴,顯得分外耀眼。
他緩緩低下頭,看着那尚自還滴着鮮血的匕首尖滿眼的不甘。既然出來混就要做好死的準備,所謂出來都是要還的。但是他想過一百種自己的死法,但卻從沒有想到過這種死。
他緩緩的回頭,一臉的不可置信看着匕首的主人:“你……”
“對不起了坤哥!”匕首主人歉意的看着說道。
嗖!
說完他将匕首快速拔出,不帶一點猶豫,幹脆利落,冷酷無比,一道鮮血也頓時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