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沒有急躁,而是坐下來開始靜靜的思考,從他們來到公格爾峰開始。
曹麗麗先是帶他到了公格爾峰峰頂,接着向下走了有近二三百米的距離後,在白雪皚皚的峰頂之上打到了這個洞的入口。這入口應該是在山脈的北側,而之前洞口也是被厚厚的積雪封住的。接着就自己被曹麗麗推了下來,一路下滑來到了這裏。他根據時間和下墜速度大概估算了一下,他向下滑行了應該有三百多米深。也就是說自己現在距離峰頂應該是六七百米的高度。
他把這整個過程捋了一個個之後,然後開始思考着每一個細節。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捋出一點頭緒。首先一點,曹麗麗早就應該知道該洞口的存在。所以她把自己帶過來并非隻是耍弄自己,而這裏也是應該有着其密秘存在的。要不然她不可能會這麽清楚的記得這個洞口的位置,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記住的東西。
其次,這個冰屋距離洞口直線距離就應該超過三百米了,如果再加上其後來的螺旋,這個洞的長度應該不下于五百米。如此深遠的一個洞口,而且還被厚厚的積雪所掩蓋。如果按照正常的理解,這裏面空氣應該很稀薄才對,至于氧氣是很稀薄的。即便不是,倪元在洞裏待了這麽久,其空氣中的氧氣也應該是越來越少。可是他越是沒有這種感覺,反而覺得空氣中的氧氣很充足。那麽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裏不簡單!
再次,曹麗麗說是帶自己來炎黃衛的。雖然後來覺得這事很是荒謬,但是綜合上面的兩條,他又覺得曹麗麗也許并沒有騙他。也許真的有這個炎黃衛,而且應該距離他不遠。說白了就在這個冰室附近。他之前因爲一直就想來公格爾峰,所以對公格爾峰做過一些了解。公格爾峰的積雪厚度深的地方大概就是三百多米。也就是說冰室距離山的主體應該是已經不遠了。而如果自己以上所猜屬實的話,那麽他可以肯定距離冰室不遠處應該有個山洞,而山洞内部應該就是炎黃衛的總部。
而洞口又在北坡,那麽洞穴應該是也在依北而建,而他在沒下洞之前,出于風水師的下意識本能他掃了一眼當時的位置,很快的就判斷出了這個冰室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依北靠山,東有來龍,已山又起峰豪,離宮丙丁水相招,兌宮似蛇形而露,典型的四相之地。
四相寶地那可不是随處可見的,此冰室出現在這裏那也絕對不是巧合的。而依曹麗麗所言,炎黃衛内皆地師高手。那麽通過其地理位置和曹麗麗的舉動,還有炎黃衛的一些情況綜合推斷。倪元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現在就站在了炎黃衛的大門口了,這個冰室就是通往炎黃衛的。而自己現在被困在這裏沒有管沒人問,應該是炎黃衛對自己的一個考驗。
想到這裏他放心了不少,畢竟有了生的希望,而且隻要活下來就有很有可能得到一位炎黃衛地師高手的師父,隻要自己努力那麽自己成爲一個強大的地師也是指日可待了。想到這裏他自信滿滿的露出一個頗爲興奮的笑容。
但是他卻并沒有放松,應該他很清楚的知道,既然這是一個考驗,那麽自己就必須要經住這個考驗。不然不要說得到一個地師高手做師父了,恐怕能不能進入炎黃衛都是問題。甚至自己被困死在這裏也是極有可能的,他可不敢賭他們不會這樣做。
想到這裏他開始學着影視片中的樣子開始拿手敲擊冰室的冰壁,試圖找到洞穴的入口。因爲在他看來既然這裏是炎黃衛的入口,那麽肯定接近洞穴一方的冰壁會有空響。但是一圈下來敲得他手生疼,也沒有找到洞穴入口。在他看來敲擊每個地方所發出的聲音幾乎都是一樣的。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否定之前自己的判斷,因爲自己根本就不内行。就是有區别,他也聽不出來啊!自己即不是高手,也不是特種兵,所以在他看來這應該是正常的。隻是不能找到洞口怎麽辦呢?難不成還真被困死在這裏?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自己從北山坡下來。那炎黃門的入口即便是在山體不平的情況下也隻有三個方向,那便是東南、正南和西南。而炎黃衛内多地師,自然開門不可能随便開。而三個方位分别對應巽宮、離宮和坤宮,所對應門位是杜門、景門和死門。死門是不可能了,那麽就隻剩下杜門和景門了。而在他看來景門的可能性最大,因爲在風水學之就開門來說,景門要好過于杜門。想到這裏他不禁很爲自己的聰明小小得意了一把。
但是他卻是站在冰屋中央并沒有動手,而是有些茫然的四下望着。并不是他不知道景門的方位,景門便是南門,也就是說洞口在北面。他很清楚自己隻要朝着北方下手就可以,但他卻是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北了。應該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已經轉向了,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找北自然也就找不到了。他一下傻眼了,看着光滑的四壁隻能一陣的苦笑。
沒辦法,他隻能憑着感覺的方位蒙了。本來他其實是帶着羅盤過來的,就在他随身帶着一個老式軍用綠色挎包裏。隻要有了羅盤,那麽方向立辯。隻是很可惜的是當他到了這個冰室之後挎包早就已經不見了。所以他才采取了這個沒辦法的辦法,蒙!
他之前的打算是找到了景門之後,那麽開關應該就在景門附近了。他相信隻要細心查看自然能夠找到開關。當然這種影視片裏的東西是不是管用,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現在沒有别的辦法。
半天時間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他不隻是找了他感覺中的景門,而是全部又找了一個遍。這樣的結果讓他很是絕望起來,因爲在他看來這裏完全都是一個樣子。他不禁開始有些懷疑起之前自己的判斷起來。也許,之前自己的判斷根本就是一廂情願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炎黃衛,而這裏也隻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冰窖也說不定。他這樣想着心裏不禁更加的絕望了。
手機的電量已經不是很多了,即便他開了飛行模式他感覺這電量也是噌噌的向下掉。
既然冰室隻是天然冰窖,那麽也就不可能指望這裏了。雖然他總覺得應該自己的判斷沒錯,但現實還是讓他不得不打消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這裏的念頭。不過他卻并沒有因此而放棄,還是那句話,放棄就是等于沒有了一絲希望。而努力卻還是有生還的機會,所以隻要有一點點的希望那就斷然不能放棄。
所以在稍事休息之後,他把目光放在了進來的洞口處。他咬了咬牙,毅然站起來爬了進去。他打算從這裏爬出去,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還是那句話,隻要有希望,就斷然絕對不能放棄。
但是,向上爬冰洞的艱難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其光滑的冰壁根本就讓他沒有着力點,雖然他很賣力的向上爬,但是還是爬一半滑半米。依這速度想要爬五六百米,先不要說體力跟不跟得上,就是爬出去了恐怕也要餓死了。但是他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咬牙堅持。不過還好洞壁并不是很寬,可以用背借力,要不然的話恐怕他就是半米都爬不上去。這還要說,現在的冰洞坡度很小的情況下。随着以後坡度的增大,甚至到了直着上去的時候,那就更艱難了。
一味不計後果的努力堅持,其實也是一種愚昧。而現在倪元所做的就是這種愚昧的堅持。他并不是不知道,隻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一時之下絕望之極的掙紮。但是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自己的愚昧之舉,自己的做法根本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要說自己,就是以曹麗麗的身手他認都不見得能夠上去。
但是他卻仍是向上爬着,反而眼中露了一絲興奮的精光。
這次不是他絕望之極的拼命掙紮,也不是他絕望之極的任由天命,更不是他絕望之極面臨死亡的回光返照。而是在他就要放棄的前進途中,他忽然看到了一抹綠色,軍綠色。那是他的老式軍綠色挎包,裏面不隻有自己帶的吃的喝的,而且還有自己的羅盤和一把上山之前買的一把匕首。
看到了它,他仿佛又看到希望。他相信憑借羅盤和匕首,他指定能打開通往炎黃衛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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