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幸虧了有郝家數十代人用了近六百年的創造的護場大陣。如若不然恐怕這個小山頭也要被削平夷爲平地了。但即便如此,那強大能量波動亦是将圍觀的衆位高手生生逼退了數十米遠。更有些實力較弱的更是直接當場吐血受傷。就是汪星星要不是利用強大的佛家心法相護,恐怕也是難逃受傷的命運。
場外有護法大陣守護尚且如此,場内倪元和郝元霸做爲交戰雙方自然也免不了受到沖擊。皆是口吐鮮血被紛紛震飛。
然而身受重傷勉強能保持清醒的倪元卻是并沒有及時躲進混元空間,也沒有用法護體。反而卻是咬牙聚集全身的能量大喝一起,拼命開啓了天眼對郝元霸發起了最後一擊。
“天眼開!”随着他的一聲大喝,他的額頭之上出現一隻立狀的眼睛。但與普通天眼不同的是他的眼球,卻是一個緩緩轉動黑白分明的太極圖。
“太極斬!”就在這時候倪元再次大喝一聲,一道雪亮的光束随着太極的轉動疾射而出,真奔亦是正在倒退而出的郝元霸。
光束前段起初呈圓狀,但随着前進卻是變成了平扁狀。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切向郝元霸的脖子。
光束看似普通,但在場的皆是修爲不低的修者。均是從中感受到了所蘊含的天地大道萬千變化存證之法。
郝元霸則是看到倪元的這最後一擊徹底被驚呆了,也徹底絕望了。以他現在受傷的身軀根本無法躲過蘊含如此天地大道的一擊。他想可以想像得到這擊的力量絕對可以将自己徹底斬殺。但是面對如此結果,他也隻能認命了。
既然知道反抗無用,他也便不再反抗了。而是就那麽看着光束徑直的斬向自己,露出一個無奈但卻認命的悲哀的笑容。
能死在這種攻擊之下,他認了。況且就倪元所展現的實力,他知道即便自己現在能夠僥幸活下來,以後也定會爲倪元所斬殺。而自己這兩年來所作的孽也該是清還的時候了。所以當光刃無限接近他的時候,他卻反而一種大悟之感,又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人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這話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而這句話也充分說明了人之本性其實都是善的,隻不過爲世俗利欲所蒙心而将善給埋藏了起來。直至人之将死将所有一切抛下,人的本性便也展現出來了。
所以說,人之善性其是都毀在了一個貪念之上。無論是爲自己貪,還是爲朋友貪,爲父母爲孩子貪,都是因爲這個貪字而使得摒棄了人之本性而做出有毀人這本善性之事。
貪,從廣義來講其實是一種想要得的心理活動。我想要好的生活爲貪,我想将自己的事來爲貪,我想要一個賢惠漂亮的女人爲貪,我想要将父母孝順好其是也是貪,但這些貪是隻要控制得度就是正能量,是一種美妙的貪。
但如若過了,則就不太美妙了。比如貪他人财,貪他人之妻,貪自己能力之外的一切事物。這種貪就是一種欲念,但這種貪念過重而付諸行動之後那就是罪惡了。這個時候就會将你心中的那本性之善而蒙蔽起來。假如長此往下去,行成貪之習慣,那麽你的本性之善就會被徹底雪藏。
直至人之将死,将一切抛下之際,你才會重新發現善的本性。才會明白自己這些年所做之舉,其實是被利欲抹殺了自己的本性,而失去了原始自己的你。介時你便會發現,其實好不值得。
所以世事之中,普通人是需要生活的。适度的貪念是避免不了的,但貪要有度。有可貪,有不可貪。貪可貪之貪,不爲過。貪不可之貪,注定你将邁入黑暗深淵。所以貪并不是貶義詞,但過了就是罪惡。
而一些修行之人則是講究抛貪棄欲,比如佛家所講之‘空’。但也有人講究修貪,修欲,比如魔修,情修等。所以真正之大道,是講究存在即有其道。陰陽、奇正萬物皆有其道。
而郝元霸就是在臨死之際将一切想透了,所以即便死他也不會死得很痛苦。反倒是一種解脫,一種爲自己的罪孽而償還的解脫。
所以當光刃劃過他的脖頸割下他的頭顱之時,他始終是保持着一種解脫的笑意的。
砰!
郝元霸的死屍摔落在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倪元也因耗盡全部能量,任由氣浪沖擊砰的一聲砸到護場大陣之上,然後又被護場大陣的反彈之力彈出摔落在地。
雜亂了的能量氣流漸漸消失,被沖擊的已經殘裂的護場大陣也終于完成了他的使命,在最後時刻土崩瓦解。近六百年的護場大陣被毀了。
然而人們并沒有将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護場大陣之上,而是更多的集中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倪元,和身首異處的郝元霸身上。
靜!死一般的靜。
人們都被這慘烈的一幕給驚呆了,以緻一時隻呆呆的望着現場而忘了反應。直至幾秒之後,人們這才猛得反應過來。
“爹!”空然一聲悲慘的叫聲響起,一個約莫七旬的老者突然從人群之中縱身而出撲向郝元霸。
而衆人見狀,皆是忍不住搖頭歎息。
“老大!”汪星星此時也終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沖向倪元。
郝元運和阿紅亦是緊随而到至。而剩下的郝家老者們則是有的奔向郝元霸,有的跟着郝元運奔向了倪元。
“他死了!”郝元運在檢查了倪元的氣息脈搏之後,臉色鐵青的歎了一口氣道。他的眼睛發紅,看得出來他也很是爲倪元的死而悲痛的!
“不可能!老大是不可能死的,”汪星星卻是一愣,盯着倪元的屍體看了一眼便對郝元運吼道,“老大和閻王是好朋友,就是他死了陰間閻王也不會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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