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一會兒再吃啊?”肖海英看着他不由嘴角一撇,有些不滿的嗔怒道,“人家這和你說話呢!你這人怎麽就一點禮貌都不懂啊!”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倪元卻是幾口将一個驢肉火燒塞到嘴裏,擡起頭看着她一抹嘴角的油道,“有的吃當然要吃了!你也趕緊着吃,這驢肉火燒啊就是就着熱勁兒吃,又酥又脆又香,比那大姑娘的饅頭都好吃!一等它冷了就軟了,皮筋了,就不好吃了!”
肖海英聞言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瞪着他很想站起來抽他一個大嘴巴子,然後轉身拂袖而走。不過最終她還是壓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憤怒。
“對不起!對不起!”倪元看到她的樣子趕緊勸說道,“口誤!口誤!純粹口誤!”
他還真的不是故意這麽說的,隻是腦子之中想到就說了出來。并沒有想太多,對此他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卻是認爲自己的比喻卻是真的恰到好處,兩者之間熱了與冷了的時候還真就是有那麽相似之處。爲此,他還頗有些小得意的意思。隻不過,他的這種小得意也隻能放在心中自己得意了,而是斷然不敢拿出來與肖海英大美來一起分享的。
“你到底給不給我算?”肖海英則是嘴角再次一抽,瞪着他冷着臉問道!
“好吧!”倪元佯做無奈的苦笑一下,“我不妨就直接跟你說吧!你這次來河間我雖不知道你是所爲何事而來,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有求必有,求财财到,求官官得,總之是一切皆順!”
“真的假的?”肖海英卻是一皺眉頭,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道,“我怎麽感覺你這像是在哄小孩子啊!”
說實話倪元并不擅長占卦,但卻是也略懂一些。真要給肖海英起卦并不是難事!但他卻是沒有随便給人起卦的習慣,畢竟他是個地師,而并非算師。雖然他自稱是掐指神算。但他卻也是早在上次在京都的時候看出她今年是行大運之年,所以他才會将彩票交給她,并與她打了這個賭。雖然這裏面以開玩笑安門檻的成分居大,但也卻是有着想要借她之運的想法。而他剛剛對她所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跟她今年行大運是有着直接的關系的。
“這便是我所算!”聽她這麽說他一撇嘴道,“信與不信由你!你先吃着,我先去方便一下!”
說着他也不理會肖海英的反應徑直站了起來,轉身和老闆問了廁所所在便出去了。
這家驢肉火燒店隻是個小店,店内并未設衛生間。這也是倪元爲什麽會突然起身說要去方便的原因。因爲他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錢好像不足以付這頓飯錢了。
雖然他從京都離開的時候也帶了一些錢,但是并不多。而這些日子也是花了不少。而這次與富家千金餘媚娘分開的時候,餘媚娘沒有給他錢,他也沒有好意思要。想來以餘媚娘的身份從來沒有缺過錢,所以沒有考慮到吧!而倪元做爲一個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大老爺們兒,自然張不開口去向一個女人張口。所以才導緻了今天的這一局面。
而方便,在當地又稱爲解手。而這個解手據說還有一定的由來呢!
根據老人們口頭傳說,當地有周邊的人都是明朝燕王掃北的時候從山西洪桐縣遷到這邊來的。
相傳,明朝皇帝要将山西人移民外省,事先放出聲來說,凡是洪桐縣大槐樹老鸹窩村的人,可以不外遷。人們都舍不得離開家鄉,便紛紛攜老扶幼逃到大槐樹下,等聚集的人多了,官府卻宣布大槐樹下的人一律外遷。人們雖然知道上了當,但也沒有辦法,隻好被迫遠走他鄉。
而爲了防止他們逃跑,也爲了更好的管理,于便用繩子将他們的手依次拴起來。然後由官兵看着他們外遷。
但是這樣一來,如果憋的慌了就沒有辦法方便了。于是官兵便告訴他們,如果誰憋的慌了可以打報告,然後由官兵将此人的手解開,然後讓其去方便。然後回來的時候再拴上。于是,這樣一來他們便将方便稱之爲解手了。
雖然這個事情無法具體的去考評,但是以人們的代代相傳和當時的情況分析來看。其真實性還是很大的。
而倪元既然是因爲付不起帳躲了出來,他解完手之後自然不會再直接回火燒店。而是站在不遠處一個隐蔽的地方望着驢肉火燒店門口。直等到肖海英終于等不及結完帳出來之後,他這才顯得有些急促的沖了出去。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長時間?”他一出現,肖海英就由皺起了眉頭望着他有些不滿的問道。
“哎呀!有點鬧肚子,在廁所裏多蹲了會兒!”倪元卻是捂着肚子做痛苦狀道,“你吃飽了沒有?你吃飽了我去把帳結了!”
“不用了!”肖海英聞言看着他嘴角狠狠一抽,“帳我已經結了!”
“哎呀!你怎麽就給結了呢?”倪元卻是佯做很是不滿的一皺眉頭看着她,“不是說好了我請客的嗎?”
“沒關系!一共是花了五十六元,”肖海英卻是看着他嘴角一撇,“人家收了五十五,你給我五十就可以了!”
倪元聞言嘴角一抽,心中一緊,暗道了一聲不好。但卻是腦子一動,對肖海英一笑道:“怎麽才花了五十多塊錢啊!真是的,一個大男人請一位美女吃飯才花五十多塊錢,這說去還不得叫人笑話死啊!這樣吧,改天我請你吃大餐去!”
“你還是先把這五十給我報了吧!”肖海英卻是好像看出了他的狀況,嘴角一翹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對他道,“下次的吃大餐咱下次再說!”
倪元聞言心中暗自叫苦!他現在身上就還有四十多塊錢,真算是連毛的帶塊的全都拿出來也是湊不到五十。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五十多塊錢兒而已,”倪元最終還是臉色一紅看着肖海英道,“以咱們這關系,就是我給你你也拿不住啊是不?”
他真的很是尴尬,也真的是臊的難受。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終于體會到了是什麽樣的感覺。尤其是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在他說出那番話後,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多麽的無恥。這話他還是聽别人跟他曾經說過的,當時他就對那人鄙夷的不行。卻不曾想到,今天他也會對人說出這種話來。不過不同的是,以前那人是有錢不想還。而自己卻是真的沒錢,又不想丢面的不得已。所以是有着其本質的不同的。
“身上沒錢了吧?”肖海英卻是看着他眯起眼睛一笑道。
“嘿嘿!”倪元尴尬的嘿嘿笑着撓了撓頭。
對于這種被人當場揭穿的感覺雖然不好受,但這心裏卻是感覺亮堂了不少。
“沒錢早說嘛!”肖海英卻是看着很是豪爽的一揮手道,“沒事!姐有錢!我把你包了!”
倪元聞言嘴角一抽,瞪着她眨了眨眼睛,心中很是郁悶的很。自己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包養,自己丢不起這個人。況且自己可是有本事在身的,還愁養不活自己。那自己這兩年在炎黃衛豈不是白待了!
“謝了!”想到這裏他一撇嘴道,“我還沒有混到讓女人來包養的地步!”
“呵呵,和你開玩笑的了!”肖海英看到他的樣子卻是很開心的笑了,接着便又問道,“你來河間幹什麽啊?這兩天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跟我去見個人呗!”
“以什麽身份啊?”倪元聞言卻是嘴角一翹看着她道,“被你包養的小白臉啊,還是你的主人?”
“先跟你商量個事呗!”肖海英聞言卻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盯着他眼中劃過一絲詭異道。
“什麽事啊?”倪元見狀不由有些警惕的但卻是一副犯賤的盯着她,“我可告訴你,我還是個純潔的小男生呢!不要試圖用錢來奪取我純潔的貞操!”
“你還能再不要臉點嗎?”肖海英嘴角一抽,瞪了他一眼道,“真不知道你這臉皮怎麽可以這麽厚!你不會真的自以爲很帥吧?”
“我難道不帥嗎?”倪元卻是瞪大眼睛挺真腰闆,打量着自己一副很陶醉的樣子,“很帥嘛!”
肖海英手扶額頭,仰頭望天露出一副很是無語的樣子。
“呃!”倪元見狀也不再裝比,“你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吧!對于美女我也還是樂于幫忙的!尤其是自己的奴仆!”
肖海英嘴角一抽,白了他一眼。雖然與他接觸不長,但是這短短的接觸卻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雖然很猥瑣但卻也是很直爽的好人。和這樣的人一起會感到很輕松,比那些所謂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要強多了。
“我們先去那邊坐會兒吧!”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河間公園,肖海英一指那邊的一排座椅道,“這坐了半天的車,還真有點累了!”
“那咱們就開個房去休息呗!”倪元脫口就說道。
但他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先不說這話會不會引起歧義,最現實的一點就是他身上已經沒有錢了。直至此時,他才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是多麽的不美妙。
“先到那邊坐會兒吧!”肖海英卻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出讓他難堪的話來,隻是淡淡的說道。顯然她看到了他的窘态。
倪元這次變得乖了許多,沒有再開口而是與其一起走到了排椅前坐了下來。
“什麽事說吧!”倪元也沒有再與肖海英開玩笑,而是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人家給自己面子,自己當然也要表現的大度一點。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嘛!雖然他的臉皮夠厚,且夠猥瑣龌龊,甚至有點無恥,但是他卻是堅持人敬我,我必敬人的做人原則。
“其實我們認識時間并不長,”肖海英卻是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擡頭看着他說道,“但是我覺得大哥你真的是個好人!而對于我你可能并不太了解,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心裏有事擱着總是不安穩!所以我想今天,想要和你談談關于我們那個賭約的事!”
“你輸了!”倪元并沒有表現出意外的表情,而是平靜的看着她淡淡的道,“但是你卻得到四百萬元,所以你應該并不虧!”
“我知道!”肖海英聞言卻是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當時我們本來就是玩笑之舉,這件事情你看是不是應該慎重一點。畢竟咱們賭的可是,可是終身!”
說到這裏她臉色一紅,有些尴尬的避開倪元的目光望向一邊。而那邊正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正在望情的激吻着。看到這一幕,她的臉竟然更加的紅了。自己也真的該談戀愛了。她心裏竟不自覺得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我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倪元卻是看着她淡然一笑,也将目光望向那一對忘情的男女,“我可一直都是很認真的!”
“可是,”肖海英聞言一怔,轉過頭來看着他,“可是我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打賭自然就有輸赢!”倪元卻是顯得有些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你總不能隻做好赢的心理準備吧!”
肖海英愣住了,心中則是暗暗叫苦。她何止是沒有做好輸的心理準備,其實她還真的就連赢的準備都沒有做好。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一個玩笑,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玩笑。當然了,他也想要借此好好懲戒一下倪元。因爲在她看來,她是十拿十一穩的準赢不輸。但結果卻是太過出人預料,她居然輸了。雖然她因此得到了四百萬。但一時之間她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倪元了,所以在那一段時間裏她沒有聯系倪元。還一直擔心着他聯系自己。但他卻是沒有聯系自己,而是在她來了河間一下車居然就看到他了。
于是她這才忍不住的給他打了電話。她想要對此事做了了結,她不想要過種日夜無法安眠的日子。她也曾想過換個地方躲着他,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那麽做。雖然她也有些怕他找到自己的老家去,但是最主要的是她的良心過不去。
“不錯!”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擡頭起頭看着他道,“我是輸了!但我不想背着契約過日子!你有什麽條件你就提吧!隻要我能做得到,無論是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