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菲驚訝的表情讓顧滄海很受傷,這個女人欠調教。
“過來。”顧滄海站在門口腳步不動,朝她招招手,那動作跟喚自家寵物基本沒區别。
圍觀的人愕然,菲姐耶!這個男人這麽拽不怕被菲姐海扁一頓嗎?
“幹嘛?”郝連菲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離閻峻更近了。顧滄海全身立刻殺氣逼人,不過很快被他壓了下去,固執的朝郝連菲招手,“過來。”聲音中已經有了絲不耐煩。
圍觀衆人立刻變得很興奮,他越拽,菲姐隻會更拽,甚至連閻峻都摸着下巴一臉期待。
“别讓我說第三遍。”某人耐心已經用完。
其實不用他說郝連菲也心中清楚,活在雲端的顧滄海一句話絕對不會說第二遍,現在這樣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看他依然蒼白的臉色心頭不可抑止的抽痛,于是乎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腳步飛快的走到顧滄海面前,昂着頭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是不是出門沒吃藥?”
衆人絕倒,菲姐你太有才了。
出門沒吃藥?顧滄海嘴角抽搐,她是在罵他嗎?
郝連菲說完也發現自己的話容易讓人誤會,想要解釋,卻被顧滄海擡手阻止,“跟我走。”他決定不跟自己過不去,與其讓她給别人拼命不如強制留在身邊,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郝連菲被顧滄海拉走後門口圍觀的人一哄而散,露出站在最邊上的白沐風,靠着牆一臉失落。
閻峻朝他招招手,“過來。”心中自鳴得意,不錯,這個動作确實很霸氣。
白沐風裝作沒看到,不爲所動。
“過來……”閻峻拖長尾音又說了一遍。
“咱不發神經病行嗎?”白沐風賞他一個鄙視的衛生眼,氣的閻峻吹胡子瞪眼睛親自上前把他拖了進來,順手把門帶上然後雙手抱胸說;“看到了吧?小姨子在我們面前就是女王,到了顧滄海面前卻變成了順從的貓咪,這就是區别,甚至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白沐風深深吸口氣,閻峻說的話就算以前不明白現在也徹底明白了,剛才那一幕給他的震撼太大,按照預料中所有人都認爲菲菲一定不會走過去,結果她就乖乖去了,甚至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多聽話。
這樣的對比怎能不讓他死心。
“死心吧!兄弟。”閻峻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現在的情況就跟我當初和沁沁是一樣的,你就是克裏斯,無論做多少都是白搭。”
白沐風怒,“能别拿我跟克裏斯那個變态比嗎?”
“克裏斯是變态,但我的形容沒錯吧?三年時間了小姨子根本沒發現你的癡情,按道理來說你還不如克裏斯。”
白沐風更怒,“我怎麽不如克裏斯了?他從小跟沁沁一起長大最後還不是輸的很慘。”話說完發現自己似乎着了閻峻的當,這家夥擺明了想讓别人誇他呢!
“算了,懶得理你我要請假。”說完鄙視了閻峻一眼,轉身離開。
不得不說,今天閻峻被鄙視的次數真的超過平常的水平。
“不行,我不同意。”開玩笑,最近局勢緊張怎麽可能請假。
“你說了不算。”
閻峻這才知道自己玩大了,不應該故意去逗白沐風,隻好妥協,“你要去哪總該告訴我吧?”這家夥每次休假就會去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想要找人難上加難。
“暫時不知道。”
聽他這句話閻峻總算放心了,暫時不知道的意思是到目的地會告訴他,到時候隻要他去逮人就行了。
私人飛機飛廣闊的沙漠,遠處已經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這麽遠的距離那樣的絢爛的夜色,她不用多想就能猜到下方的城市是哪裏。
從上飛機開始顧滄海就一直沉着臉不說話,拉着她的手始終不放,郝連菲能感覺到他溫暖的掌心和指腹上的薄繭,想必是彈鋼琴留下的吧?想到他每次給韓蕊演出當特邀嘉賓和鋼琴伴奏就讓她心中冒酸水。
鋼琴彈的那麽好居然從沒給她彈過。
顧滄海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沒精打采的樣子讓他眼底染上一絲笑意,語氣卻依舊生硬道;“韓蕊已經死了,你沒必要吃她的醋。”
“啊?”郝連菲吃驚的擡頭,差點撞到他下巴,“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難道又是爲了你自殺?”
顧滄海冷哼,“我可沒那麽大的魅力。”
“顧大藝術家你太謙虛。”郝連菲想到剛回上海時韓蕊自殺鬧的的沸沸揚揚的事情,當時她還去醫院探病,正好看到某人帶着無與倫比的氣場從醫院離開,當時的情景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及。
看來是真吃醋了,顧滄海嘴角的笑意濃了許多,雖然不願多提但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打中大哥的那一槍就是韓蕊開的,後來死在二哥手裏。”
提到顧雲海,顯然不是輕松的話題,郝連菲有點後悔自己追着問,垂着頭周圍的氣氛有點壓迫人,大概過了半小時顧滄海依舊沉默的看着她,郝連菲被看的心中忐忑,想要找話題正準備說話正好顧滄海的電話進來,順勢閉嘴看着正在接電話的他。
“顧霖海你是黑寡婦嗎?”顧滄海的話帶着惱怒,以前鬧的最僵的時候他都沒改口依然稱呼二哥,現在居然能把他氣的直呼名字。
郝連菲額頭冒出三條黑線,用黑寡婦這個名字來稱呼顧霖海真的很恰當,聽說陪他上過床的女人全死了,男版黑寡婦真的挺适合。
顧滄海拿着手機的手因爲用力過猛而指節發白,皺着眉聽電話隔了很久才說;“把痕迹消除,别白癡的昭告天下說是你做的,我不希望國際刑警和聯邦調查局找上門。”
顧霖海自己做的事從來不加掩飾,肆意妄爲,這也是他惡名昭著的原因,壞人就是壞人,還怕别人不知道。
頓了兩秒,郝連菲似乎能聽到顧霖海的抱怨的吐槽。
“盯緊尹鶴,讓孫叔叔盡快過來。”哪怕是最後他都不希望動手的人是自己。
挂掉電話,郝連菲疑惑的問,“顧霖海又把誰怎麽樣了?”這個人每次行動都有人倒黴,而且女人最多,他是不是被女人傷害過呀?要不然爲什麽這麽偏激?
顧滄海揉揉眉心,疲倦的說;“尹紫月。”要一個人身敗名裂的方法有很多,活着的人才會痛苦不堪,他居然又把人給殺了。
别人的死郝連菲并不會關心,這麽多年早就曆練出來,隻是尹紫月突然死了尹鶴隻怕會反撲吧?
“那昌盛堂怎麽辦?我們要不要現在回洛杉矶?”她有點放心不下,滄海來美國的主要目的和昌盛堂的關系閻峻跟她說了很多,大緻情況也都知道。
“不用。”顧滄海強制的決斷,看着腳下拉斯維加斯的夜景讓飛行員盡快降落。
尹紫月的死隻會加快尹鶴背叛的節奏,原本他計劃的很周密,現在出了這個意外隻怕等不到孫叔叔來美國。
下了飛機後,顧滄海又給孫志國打了個電話,事情繁多最快也要三天後才能到,這個時間說長也不算長,原本是無所謂的,現在隻怕是來不及。
皺眉思考一下,顧滄海又給顧霖海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時間來不及,準備第二套方案。”
挂掉電話迎上郝連菲專注的目光,冷峻的神色慢慢變得柔軟,“跟我走。”
“去哪?”到現在郝連菲都一頭霧水,從出辦公室到馬不停蹄趕來拉斯維加斯,她不知道滄海什麽時候愛上賭博了?
“去了你就知道。”一路上沒說,他可不打算給她逃避的機會。
到達目的地後郝連菲才恍然大悟,原來拉斯維加斯不但是賭博的天堂也是結婚的天堂,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從登記到拿到結婚證隻用了十分鍾時間,裏面的負責人是顧滄海的粉絲,态度熱情到詭異聲稱買不起他的畫,希望能給簽個名。更詭異的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顧滄海居然二話不說簽上自己的大名,于是乎在其他排隊人羨慕的眼神中簡單的婚禮快速完成,直到出了大門她依舊腦袋發懵,不分東南西北。
而這一路郝連菲完全被牽着鼻子走。
外面的夜風一吹,她迷糊的腦袋清醒了許多,“你……我……”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在腦海了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艱難的說;“你爲什麽這麽做?”
連夜從洛杉矶跑到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這似乎不是顧滄海的風格。
“你說呢?”顧滄海給他一個危險的眼神, “以後你就是顧太太,請跟别的男人保持距離。”改天他要記得警告閻峻,請跟小姨子保持距離,要不然他這個連襟可以找大姨子告狀。
看着顧滄海大踏步的現行上車,郝連菲目瞪口呆,“他居然不理我?克裏,你們三少出門真的沒吃藥?”
克裏嘴角抽搐,三少有可能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