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我嗎?”
“現在不想了,求求你好不好?”她想嫁給顧是想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寵愛,既然顧知道了一切,嫁給他,她隻會更加不幸,雙腿殘廢隻是顧對她的第一個懲罰,想到顧冷笑着跟她說,要結婚,她就全身寒冷到骨子裏。
顧滄海拽回自己的衣服,撫平上面的皺紋後才緩緩的說;“現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你就安心當你的顧家三少夫人吧!”
最後顧滄海不在理會神色慘白的安琪拉,帶人離開醫院,在醫院一樓大廳正好遇到拎着簡單行李神色憔悴的德籍醫生,頓下腳步說;“費力克斯,準備去哪?”
高大的德國男人看到顧滄海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十分不情願的停下腳步,生硬的說;“事情已經完成,我要回國。”
顧滄海裝作沒看到費力克斯垂頭喪氣的樣子,主動上前客氣的說“安琪拉,情緒不穩定,我希望你能多留下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
“不,我拒絕,我又不是心理醫生。”可憐的費力克斯,來上海前前後後三個月了,卻經曆生平最受摧殘的一個手術,他是虔誠的基督徒,被惡魔逼迫做出對不起上帝的事情讓他寝食難安,現在惡魔居然還想逼他留下來,他拒絕。
“臭小子你找死呀?敢這麽跟我們三少說話。”克裏摩拳擦掌想去揍人,卻被吳波拉了回來。
“什麽時候學的一身匪氣?”
克裏,“跟你學的。”
吳波,“……”
克裏,“我們的區别在于你狡猾的在三少背後表現出來,我誠實的在三少面前表現出來。”
吳波,“……”
克裏吳波私下經常鬥嘴,顧滄海聽到一般都裝作不知道,他隻是看着面前的一臉悲催的費力克斯,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在德國的醫院已經批準你在上海多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會多付雙倍的酬勞,等安琪拉出院後你就跟她一起去顧家住。”
“啊?我不相信,我要自己親自問問。”費力克斯暴跳如雷,丢下手中的行李就去找手機,顧滄海也不管他,想說的話說完,直接走人。
回蝶之海的路上,吳波開車,克裏坐在副駕駛,轉過身看着後座的顧滄海厚着臉皮問,“三少,您真的要娶安琪拉?”
“是!”
幹脆簡潔的回答,不帶絲毫的拖泥帶水,克裏垂頭把後面的問題咽回肚子,垂頭喪氣的坐好。
車内的空間有點壓抑,顧滄海這段時間缺少睡眠過于勞累,上車後就是閉目養神,吳波一直是個悶葫蘆,隻有克裏一個人滿肚子疑問,得不到解答,急的抓耳撓腮,想繼續問問題,又怕觸了三少底線,自己被修理,隻好動來動去一刻不停。
顧滄海有點看不下去了,警告道;“在動把你丢下去。”
“是!”克裏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低頭瞅着自己的手機,正好看到公司保安部長發來的短息,‘郝連娜跟夏語冰吵起來了,請告知三少。’
這群王八羔子,沒次不敢自己找三少,都把事情推到他頭上,倆個女人打架,直接分開就好了,用的着找三少嗎?
克裏心裏剛吐槽完準備回個信息,對方第二條短信又發來了,‘趙總監說,我們蝶之海雖然不怕得罪郝連娜這個鋼琴家,但是她是那個女人的妹妹,萬一處理不好,勢必會引起三少心中不悅。而夏語冰又是三少的學生,我們哪敢得罪。’
克裏樂了,原來是倆個天之驕女,互看對方不順眼,打起來了。
“三少,郝連娜跟夏語冰在公司鬧起來了。”克裏幸災樂禍的笑。
顧滄海皺眉,“郝連娜不是回維也納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聽說臨時有一場演奏會。”
“三少,她們吵架,您會幫誰?”
吳波翻白眼,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的很白癡,很幼稚。
郝連娜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沖去蝶之海,她上次路過洛杉矶時并沒有按照地址找去,總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傳言中的大姐對于她來說隻是個陌生人,褪去驕縱她也隻是個孤單的孩子。
長這麽大她一次好事沒做過,這次她隻想做一次,盡了自己的一份心,也算是給自己從小到大的那份迷戀有個了結,做了這件事後她才能徹底放下。
帶着自己的六名随行人員,加長版的房車剛一停在蝶之海門口,即使是在衆多來來往往出入的人中她也是最顯眼的。
“您好,郝連小姐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我要見你們三少。”
“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那我先帶您到會客室稍等,我去查一下三少的行程,在幫您安排。”公關部的人員很有眼色的帶着她來到十樓的會客室。
“請問郝連小姐要喝點什麽?咖啡?紅茶?果汁?”
“紅茶!“郝連娜耐着性子繼續等,不時看看時間,催促道;”我時間不多,盡快聯系你們三少。”
“好的!”
“你别管我了,我自己随便轉轉。”郝連娜丢下随行人員,自己到處轉轉打發時間。
蝶之海大樓的整體設計出自公司的傳奇建築設計師之手,當時在國際還得過大獎,内部設計極具現代感,流暢的線條,空靈的色澤,創意的格紋式辦公室,以郝連娜挑剔的眼光來看也不得不到贊歎。
忽然,她看到迎面走來的一男一女,男的她之前在國外也有過一面之緣。
“易鋒!”郝連娜開心的向對方招手。
“娜娜?”易鋒驚喜的看着她,快步上前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能見到你太好了,你怎麽會來這裏?”
郝連娜狡黠的眨眨眼睛,開玩笑道;“我當然是來找你的,怎麽?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易鋒笑着撓撓頭,轉身跟身邊的夏語冰介紹道;“語冰,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在馬德裏巧遇的娜娜,當時我迷路了,可多虧了她。”
易鋒這個人智商高天賦好,就是路癡,很多地方走了幾遍都不記得,何況是第一次去陌生的國家。
夏語冰扯起一抹溫婉的笑,刻意朝易鋒身邊靠靠,眼中隐憂得意,“你好,我是易鋒的師妹,請問小姐貴姓?也是畫畫的嗎?”
郝連娜皮笑肉不笑的搖頭,“我不會畫畫!”
“那真是太可惜了,易鋒很有天賦呢!将來的女朋友必定是才女。”
“語冰你胡說什麽!”易鋒不悅的對夏語冰說;“娜娜跟我隻是普通朋友。”說着,耳尖不自覺的染上一抹绯紅。
郝連娜根本沒在意,夏語冰細心,當即眼中染上一抹怒意,實在想不明白性格疏離的易鋒怎麽會看上這麽平凡的女人,一看就是攀權附勢的女人。
“易鋒,我沒瞎說,她都找到公司來了,還不是想着攀權附勢……”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狠狠的一個耳光抽的夏語冰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幸好易鋒眼疾手快的扶住。
夏語冰又羞又惱的瞪着郝連娜,她沒想到她居然這麽粗陋,居然二話不說就敢打她。
易鋒也不贊同的搖頭,心中十分擔憂,語冰在公司被捧慣了,那受的了這個,等一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娜娜。
郝連娜拍拍手,就像拂去手中的灰塵似的,一臉嫌棄,“我就是豪門,用的着攀權附勢。”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麽了?這要是換成以前是最少也是左右開弓。”她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知死活的女人,全上海誰不知道她郝連娜的脾氣,敢惹她就等着沒完沒了吧!
“啊……我跟你拼了。”夏語冰歇斯底裏的沖上去,易鋒皺眉拉着,無奈發瘋的女人根本沒道理可講,手腳并用,很快就在易鋒臉上留下幾道刺眼的抓痕。
郝連娜看不下去了,捋上袖子躍躍欲試的說;“易鋒你讓開,今天我郝連娜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以爲蝶之海是她家的。”
夏語冰抓到郝連娜話中的字眼不放,鄙視的說;“蝶之海當然不是我家的,難道蝶之海是你家的?哈哈……真好笑。”
郝連娜雙手抱胸,擡着尖尖的下巴,信心十足的說;“當然,蝶之海沒準以後就要姓郝連。”想起來就爽呀!菲菲的兒子叫郝連朗朗,以後蝶之海第一繼承人就是朗朗,想到聲明赫赫的蝶之海太子爺姓郝連,她就覺得特出氣,特得意。
“這個女人瘋了,叫保安把她趕出去。”夏語冰叫嚣着。
易鋒從剛才就一臉嚴肅的看着郝連娜,眼中波濤洶湧,一字一頓的說;“你說你叫郝連娜?國際著名鋼琴家郝連娜?上海名門郝連家的三小姐?”
夏語冰被易鋒的話震懾住了,冷靜下來一看,可不正是嗎?她看過她的專訪,以前郝連娜出現都是前呼後擁,現在她突然單身一人出現,她居然沒認出來,簡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