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露出一個溺死人不償命的笑,乖乖的說;“外公。”
“乖!真聰明。”郝連菲開心的在小夥臉上親了一下,朗朗看媽媽主動親他激動不已,揮舞着小手就要去親她,郝連菲一時躲避不及被塗了滿臉口水,朗朗看媽媽到處躲自己以爲她是在逗他,更加興奮的繼續塗口水,母子倆一時鬧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好不容易起來。
郝連菲理理朗朗身上的草屑,恭敬的給郝連安鞠躬,正色道;“爹地,兒女走了,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從山頂下山時西邊的晚霞絢爛如火,仿佛給天邊鑲上一層金邊,看着時間不早,郝連菲抱着朗朗匆匆下山,直到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才從不遠處的另一條道上閃出一個身影,赫然是一身時尚裝扮的郝連娜。
郝連娜看着遠去的郝連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個孩子她見過,在蘇雲曉的婚禮上,一個陌生的男人抱着,當時忙着吵架望了多想,來這個孩子是菲菲的。想到這裏郝連娜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亮,突然她笑了,久違的,暢快的微笑,她隻是想在走之前來看看爹地,沒想到無意中知道這樣的秘密,菲菲,你可真沉的住氣。
不過,她郝連娜可不太喜歡這樣,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顧滄海的痛苦,和他那一幫女人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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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連菲沒想到晚上聚會的地點居然是定在上海老飯店,記得上次就是在這裏被顧滄海堵住,想到這裏她連忙搖頭,快速的把洶湧的記憶壓了下去。
因爲進城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等她到許多包間全部客滿,迎賓帶着她推開302的門時,一排人站在富麗堂皇的包廂等着她,一眼沒有看到熟悉的人,祁澈,冷雲峰唐一一都不在,看來她被閻峻耍了,居然敢騙她,
不做死就不會死,等回美國她一定要閻峻好看。
“小姨子你終于來了,快把兒子給我。”閻峻大聲上前,從郝連菲懷裏幾乎是用奪的,把朗朗給搶了過去。
郝連菲用眼神掃視了一遍,确定并沒有顧滄海,這讓她松口氣,明天就要回美國,她不想節外生枝。
閻峻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低聲在她耳邊說;“顧滄海這小子居然臨時放我鴿子,我估計是出了大事,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你先耐心吃飯,吃完飯我們就去觀戰。”
郝連菲最近瞅瞅,“急不可耐的人是你吧?”
“咳咳……小姨子别說的這麽直白。”
……
顧氏老宅,顧滄海的書房裏,淡淡的雪茄味在空氣中彌漫,顧滄海夾在指間的煙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擡眸,陰鸷的看着全身哆嗦的女人,極具壓迫感的眼神讓何婉娟心中一片灰暗,抽着雪茄的顧滄海跟白天完全不同,黑暗中他更像死神的使者,不但讓人恐懼,更加讓她清楚的感覺到死亡離她有多近。
至于有多近,就看她的選擇了,已經有人提前警告過她,三少耐心不多,她要是敢耍花招,自己倒黴事小,牽連家人事大。
一邊是顧霖海的威脅,一邊是顧滄海的逼迫,她到現在才知道那個半夜抓她治傷的男人是顧家的二少,顧霖海,那個槍傷顯然就是顧滄海造成的,親兄弟都能下的了手,何況是微不足道的她。
想起顧霖海的威脅,她曾發誓打死也不說出去,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從中午拖到晚上,她已經盡力了,在不說顧滄海會讓她先死。
最後,顧滄海按滅手中的雪茄,完善的中央空調和空氣淨化系統讓房間立刻空氣立刻變得幹淨清爽。何婉娟原本暈暈乎乎的腦子突然清醒,然後後背的冷汗就沿着衣服大顆大顆的流下,她不敢再拖延,連忙說出那天晚上的地址。
顧滄海上前,強制的擡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身着她,像睥睨蒼生的霸主般淡聲道;“顧霖海一輩子衆叛親離,沒想到了喪家犬的地步,居然還有你維護着。”言語中淡淡的驚訝,卻讓何婉娟全身抖的更加厲害。
最後顧滄海放開對她的鉗制,轉身對季軒吩咐,“把她看好了,等我把二少抓回來,就把她送給二少做伴,免得他後半輩子孤單。”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求求你。”何婉娟趴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哀求。
顧滄海無動于衷的看着她,“你錯過了求饒的時間,耽誤了我六個小時。”
說完,穩重的腳步聲帶頭響起,很快消失在走廊。
何婉娟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她知道她完了!顧滄海在第一次抓到她時就告訴她,隻要說出顧霖海的下落,他可以保護她免受顧霖海的威脅。可是她心中恐懼,害怕顧霖海的報複,死命的撐到了晚上,結果還是熬不過去,即使顧滄海沒有打罵她還是撐不下去,說了出來。說出來好顧滄海居然要把她送給顧霖海,這真是一個狠毒無比的懲罰。
他什麽都不用做,顧霖海就可以讓她生不如死。
郊區的夜晚格外安靜,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仲夏夜的夜空布滿繁星,甯靜的晚風吹在臉上,柔柔的很舒服。突然一道尖銳的慘叫劃破夜空,徹底破壞了這份甯靜,地形隐秘的别墅前,被圍的水洩不通,高大的黑人德羅巴就躺在血泊中,顧滄海一腳踢了上去,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三少,二少在裏面,怎麽辦?”
顧滄海眸中閃過一絲痛楚,最後他冷酷的下令,“破門進去,如果反抗就地槍決。”
吳波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然後他很快領命而去。
厚重的防盜門被吳波三兩下打開,别墅的燈在這一瞬間大亮,刺的人下意識用手擋住了眼睛,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窗外跳了出去,等衆人反應過來,外面拳腳相向的聲音已經傳來過來。
顧滄海早有準備,截住顧霖海後兩人一招一式全是最狠辣的近身格鬥。顧霖海最厲害的就是雙拳的力量,道上混這麽久很少遇到對手,而顧滄海卻恰恰相反,小時候爲了保護雙手不受傷害,他最擅長的是腿上功夫,無論是踢擋,勾絆結實有力的長腿,無不帶着狠厲招式打的顧霖海節節潰敗,突然飛起的一腳踢在腹部,正好是還沒複原的槍傷,顧霖海終于倒地不起,很快有人沖上來把顧霖海綁住。
“老三,你還真是讓我意外,這身功夫練了很久了吧?”顧霖海痛的嘶了一聲,居然還有心情邪笑着問道。他顧霖海這輩子就心軟過一次,結果給自己挖了這麽大的一個坑。
顧滄海置之不理,上前幾步擡腳狠狠的踢在剛才的傷口上,顧霖海痛的身體弓了起來。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老三你還真狠,讓我刮目相看,我以爲你永遠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翩翩貴公子呢!”抹去嘴角的血迹,顧霖海繼續說。
“嘭!”狠狠的一腳又踢了上去,顧霖海兩眼發黑,幾乎昏厥,最後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借着鑽心的痛,才清醒了過來。
“這兩腳是替大哥踢的,你知道大哥臨死前的遺願是什麽嗎?”顧滄海蹲在他面前,恨聲道;“你一定猜不到吧?就是不要殺你,所以這兩年我一直陪你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
顧滄海的話讓顧霖海原本臉上輕佻的笑瞬間凝固,他用着試圖騙自己的聲音說;“不可能,他可比你狠多了,沒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還說,槍是你讓韓蕊放的,從他站的角度可以看到很清楚。”
顧霖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臉色一片灰暗,“你知道?”
顧滄海點頭,痛苦的閉上眼,“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突然情緒激動,又給了顧霖海一拳。
“你知道,你爲什麽還那樣對待郝連菲?”
“你不就想看我痛苦,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嗎?如果我不配合你當時怎麽可能願意放人?怎麽可能就那麽離開?”
顧霖海突然狂笑不止,神色癫狂的說;“哈哈……沒想到我們顧家最聰明的居然是最低調的老三,你比老大更會算計,更懂人心,顧家交到你手上我也認了。”
顧滄海站了起來,看了看隻剩半條命的顧霖海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對吳波吩咐道;“把二少帶下去,把我的私人醫生請來。”
“是!”
顧滄海吩咐孫志國留下來善後,立刻帶着其他人離開。
…………
從上海老飯店出來,閻峻接了個電話,一臉惋惜的說;“顧滄海已經把事辦完了,太可惜了,沒能現場直播。”
“你變态呀?”郝連菲實在受不了他了,抱着朗朗先上車,閻峻連忙跟上,坐在副駕駛,一臉八卦的說;“親兄弟相愛相殺,多狗血多八卦呀!”
郝連菲瞪了他一眼,垂下頭去。相愛相殺是真的,親兄弟是假的。
“小姨子,你說顧滄海會不會殺了顧霖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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