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舊愛,中間還有着血海深仇。
座位的安排也很有意思,顧滄海閑适的坐在主人位,左手邊是左晴,依次往下是都是上海圈子的人,右手邊的主賓位是祁澈夫婦,依次往下是唐一一,冷雲峰和蘇雲曉夫婦,正對面的副主人位是郝連菲。
不得不說,這個安排太耐人尋味了,認識郝連菲的皆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不認識郝連菲的一臉好奇,副主人位的份量可不輕。
冷雲峰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顧滄海這是在打标簽呢!他以爲貼上他顧滄海的标簽,别人就不敢怎麽樣了嗎?
郝連菲自始至終垂眸在玩手機,唐一一不停的朝她使眼色,都快使成鬥雞眼了,她也沒看見,反而是蘇雲曉離的近,暗中扯扯她衣擺,想說點什麽,顧忌場合不對,又把話咽了下去。
祁澈一直在底下拉着徐赫赫的手,提醒她要沉得住氣。
“淡定!”
“你要我怎麽淡定?”
祁澈歎氣,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最後貼近徐赫赫耳邊小聲說;“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菲菲剛回國,就給了顧滄海一個下馬威,情況有點複雜。”
徐赫赫隻好安靜下來。
各色菜肴陸續上桌,顧滄海暗沉沉的眸子掃過衆人,最後在郝連菲身上頓了頓,才屈指輕敲桌面,左晴得到暗示,開始爲大家到家,巧笑嫣然很會說勸酒詞,很快所有人的白酒杯中全部被倒滿,甚至連徐赫赫蘇雲曉都倒了半杯。
左晴倒酒代表的是顧滄海,拒絕左晴就是不給顧滄海面子,這個時候沒誰會不給顧滄海面子。
最後輪到郝連菲時,她猛的擡手,止住了酒瓶傾斜的弧度,左晴咬着紅唇,爲難的看着她,不知道是該繼續倒還是該把酒瓶放下,三少的局似乎從來沒出現這種情況。
郝連菲擡眸,卻沒看左晴一眼,招手叫過服務生,“給我被鮮榨果汁。”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胖子站起來嚷嚷道;“這位美女,我們小三嫂親自幫你倒酒,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衆人聞言表情很精彩,有人用胳膊肘捅捅說話的人,結果人家不領情,大聲嚷嚷道;“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提示的人一臉爲難,一個前任,一個現任,有些事還真不好說。
“小三嫂嗎?”郝連菲玩味的看向胖子,好奇的問,“爲什麽是小三嫂?家裏還有一個大三嫂?”
“這還用說嘛!”胖子冷哼。
出來混的誰還不分個大小。
左晴站在郝連菲身後愈發舉得心裏不安,平時三少的朋友給面子,會喊她一聲小三嫂,這個時候她從這個女人嘴中卻怎麽聽怎麽覺得刺耳。
郝連菲點頭,狀似認真的說;“既然是小三嫂親自倒酒,那我不能不給面子,滿上吧!”
她一臉嚴肅,在座的人卻把頭垂的更低了,暗道,果然是場鴻門宴呀!三少這局才剛開始,就已經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了。
左晴倒完酒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到顧滄海身邊,一雙妩媚的杏眼悄悄打量着郝連菲,心中細細盤算着她的身份和來曆,三少不介紹,别人不說,她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在加上她是一年前才從北京搬來上海,不認識也不奇怪。不過,她給了她巨大的壓迫感,三少看她的眼神,讓她直覺危險,事後肯定要查清楚。
顧滄海第一個舉杯,酒桌的氣氛一下子就熱鬧起來,無論心裏想什麽,面子上的功夫總要做足的。
郝連菲放下手機,跟徐赫赫蘇雲曉互相敬酒,唐一一幹脆跟蘇雲曉換了個位置,巴拉巴拉在她耳邊說個不停。他們這邊熱鬧,另外一邊更熱鬧,郝連菲用餘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小三嫂正在給顧滄海低聲交談着,輕柔細語,不時貼心的夾菜斟酒,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唐一一自然也看到了,貼在她耳邊八卦兮兮的說;“她叫左晴,可不是随便沒腦子的女人,跟了顧滄海一年了,這家左岸傾城就是顧滄海送的。”
郝連菲眼睛看着放在面前的手機,蝶翅般的睫毛遮住眼中所欲情緒,過了良久她才用着極不自然的語調說;“挺大方的,這也間接說明左晴的身價很高嘛!一一你都沒送過我這麽大的禮物。”
唐一一很生氣,“爺沒錢!”他想聽的不是這句話好不好?最後他沒好氣的說;“作爲情婦來說左晴的身價是高的吓人。”上海黃金地段的一棟樓,砸在一個女人身上,連他唐一一都要贊一聲大手筆。
“别這樣诋毀人家,左晴可比我當初聰明多了,至少人家還賺了一棟樓。”
唐一一翻白眼,“你真沒救了。”
郝連菲沉默,心中暗罵,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撐不下去了,她怕在演下去,自己會崩潰。顧滄海今天逼着她來,擺明就是想侮辱她,他的目的達到了,下午全上海都會知道郝連菲回來了,明天的報紙雜志就會把她的過去悉數翻出來,供人指指點點。
顧滄海看起來一直在跟人談笑風生,其實眼神時刻放在郝連菲身上,此刻看到唐一一貼的這麽近,放在桌面的手慢慢的攥緊,眸中的銳光一閃而過,很快他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談話上。
剛坐下時郝連菲就給白沐風發了信息,告訴他,二十分鍾後給她打電話,她就可以找借口光明正大的溜走。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悅耳的鈴聲,是一首經典的美國爵士樂,郝連菲剛想接,被唐一一眼疾手快的一把搶過去,不小的動作引得一桌人都看了過去。
唐一一聽手手機一直不說話,一張俊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過了很久才放下手機,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一一怎麽了?”
唐一一茫然的看向郝連菲,“你老公喊你跟他一起回家,人已經在樓下了。”
包間裏安靜了一分鍾,郝連菲拿起随身的包包,扯着僵硬的嘴角說;“各位慢用,我就先走了。”說完,一陣風般的離開,直到離開包廂拐了個彎她才如釋重負的靠在牆上,隻覺後背都汗透了,腿軟,眼前陣陣發黑。
這場戲太難熬了,從被吳波挾制到酒店包廂,她始終覺得呼吸困難心口陣陣的抽痛。那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們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眼神接觸都不曾有。
相見就是陌路,郝連菲痛苦的捂着臉,她以爲自己不恨他,可是怎麽可能不恨,她恨不得永遠不在見他。
良久,郝連菲才扶着牆站好,打起精神往出口走,經過一間空置的包間門口時,冷不防的被人從身後挾持住,拖進了黑暗的包廂中,裏面沒有開燈,她本能的反抗,手肘後擊結果被對方用天生的身高優勢狠狠的反壓在門上。
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挾帶着醇厚的酒香,郝連菲剛想喊卻被對方柔軟的唇封住口,靈巧的舌趁機探入。
郝連菲腦中哄的一聲,忽然變得一片空白,像個木偶般忘記反抗,任由對方任意索取。
不知何時對方帶着薄繭的手覆上她胸前豐滿的柔軟,肆意揉搓時她才猛然驚醒,瘋狂的掙紮,黑暗的空間中隻傳來肢體劇烈碰撞的聲音和彼此的心跳聲。
郝連菲被氣的眼睛都紅了,激烈的深吻讓她腦袋一片昏沉,好不容易獲得空氣,剛想喊,一道低沉的嗓音輕聲道;“現在我們倆衣衫不整,你可以盡情的喊,正好讓大家都來看看。
郝連菲到嘴邊的話被硬生生的憋回去,雙手被他一隻左手攥住強制的按在頭頂,整個身體幾乎都被他圈在懷中,結實的胸膛緊貼着她的柔軟,強制的壓在門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胯下巨大的堅挺抵在她敏感地方。
這個感知讓她渾身打顫,雙腿幾乎軟的站不起來,身體最原始的反應讓她又羞又惱。
“顧滄海,你到底想幹什麽?”柔媚的嗓音帶着一絲情欲的嘶啞,她都被自己的聲音給吓了一跳。
黑暗中顧滄海的眼睛亮的吓人,“你看不出來嗎?這裏除了你還有别人嗎?”
“你……你無恥。”郝連菲簡直不能想象,這是曾經的優雅貴公子嗎?這分明就是衣冠禽獸。“你這個禽獸你放開我。”
“不放,如果今天就這麽放你走,怎麽對得起我顧滄海的名号。”
郝連菲想到關于顧滄海陰冷殘酷的傳聞,一顆心漸漸沉到谷底,現在的他隻怕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顧滄海柔軟的唇吻上她精緻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她小巧的耳垂,輕輕的啃咬,他知道她全身所有的敏感點,所過之處就像燃燒起一把猛烈的火,焚燒着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靈巧的手指掀開她的短裙,郝連菲大眼睛霧蒙蒙的,開始主動回吻他,就像曾經纏綿悱恻的夜晚。顧滄海對她雙手的鉗制漸漸松開,摟在懷裏的嬌軀讓他幾欲瘋狂。
郝連菲微微屈膝,右手夠到腳踝的刹那,一把小巧的彈簧刀毫不留情的刺進顧滄海腹部,霎時,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高大的身軀踉跄的後退,最後半跪在地毯上。
郝連菲閉上眼,剛才的迷糊和酒勁一下子全醒了,她慢吞吞的轉過身,深吸口氣,“這一刀是還你的,我們從此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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