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姐夫?”陸正業忍不住驚呼,話音剛落看到周圍的人疑惑的眼神,連忙壓低嗓音問,“真是菲菲的姐夫?”
“嗯!菲菲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姐,剛出生母親就跟郝連叔叔離了婚,從一從小在國外長大,這是第一次回國。”蘇雲曉忽然有種錯覺,娜娜來勢洶洶,郝連家的大姐會不會也是回來報仇的?
想到顧滄海,蘇雲曉心中更加擔憂,現在顧滄海這麽狠,得罪他的人都沒好下場,會不會玩大了?
“我去安排一下座位。”因爲閻峻的身份特殊也沒什麽親友認識,蘇雲曉不放心丢下新郎親自去給安排座位。
“郝連家大姐夫這邊請。”爲了顯示尊重,蘇雲曉特意給閻峻安排在靠近主桌的位置,紫紅色的綢緞桌布,玫瑰金的香槟杯,桌上擺着一大束香水百合,閻峻雖然覺得俗氣,但跟其他桌确實不同,滿意的點點頭。
最主要的是郝連家大姐夫這個稱呼,說中了他的心坎,等一下一定要說給老婆聽。
“這是您兒子嗎?實在太可愛了,可不可以讓我抱一下?”蘇雲曉被咬着指頭的奶娃萌倒了,立刻忘了自己新娘的身份滿眼期待的望着閻峻。
要是放在平時肯定舍不得兒子給别人抱的,看在蘇雲曉這麽上道,今天又是新娘的身份就勉爲其難吧!“就給你抱三分鍾。”
蘇雲曉忍俊不禁,“郝連家大姐夫,您真幽默,郝連大姐能找到您這麽好的老公,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閻峻贊同的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爲的,等一下她來了你親自告訴她。”
蘇雲姐動作溫柔的接過朗朗,朗朗也不怕生,被蘇雲曉抱在懷裏,也許是第一次看到新娘子,眯着眼睛樂呵呵的流着口水,一雙肉乎乎的小手在蘇雲曉抹胸式婚紗前抓啊抓,雖然力量小沒指甲但走光的危險還是吓的蘇雲曉花容失色,急忙用胳膊去擋,朗朗不但不哭,反而手舞足蹈的笑了起來。
閻峻在一旁心情很複雜,臭小子這麽小就知道襲胸抓美女衣服,是天性遺傳呢還是後期環境所緻?關于這個問題很重要,事關男人的尊嚴。
蘇雲曉手忙腳亂的抱着朗朗,從左手換到右手終于成功阻止小色狼的小爪子,松口氣說;“大姐夫,寶寶叫什麽名字?”
“郝連朗朗!”稱呼從郝連家大姐夫直接換成了大姐夫讓閻峻皺起了英挺的眉,“蘇小姐,我覺得你還是稱呼我郝連家大姐夫比較合适,要不然别人不知道大姐夫是哪家的?”
蘇雲曉在心裏笑翻了,沒想到這樣一位英俊帥氣甚至有點冷酷的男人,這麽逗,這是冷幽默吧?
“郝連家大姐夫,郝連朗朗這個名字是您起的嗎?”
“他媽媽起的。”
“您可真大方,居然同意讓孩子跟女方姓。”蘇雲曉由衷的羨慕。
“沒事,國籍戶口本用的是閻朗朗。”爲了這個他跟沁沁冷戰了半個月,反而菲菲那個小沒良心的在一旁樂的看戲,從此閻峻心中更加認定這就是他閻峻的兒子,閻朗朗。
閻峻擡腕看看時間,把手伸過去抱過孩子說,“三分鍾到了。”
蘇雲曉目瞪口呆,他還真計時呀!
蘇雲曉對突然冒出來的郝連沁其實很好奇,二十多年沒回來現在突然回來了,說是回來看看她還真不相信,趁着閻峻單獨帶着孩子來參加婚禮,她正好可以多聊聊,問問關于菲菲的事。
“郝連家大姐夫,你們回國是打算定居呢!還是小住?”
閻峻給朗朗換了個姿勢,小家夥剛才玩累了,爬在他懷裏睡的香甜。
“這次回來是因爲生意,順便見見顧家三少。”閻峻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
“顧三少?”蘇雲曉吓了一跳,謹慎的看看周圍,小聲說;“難道您也是來找三少麻煩的?”
“也?”閻峻很敏銳的抓住她話中的含義,“還有誰敢找顧三少的麻煩?”
“誰敢呀!”蘇雲曉歎口氣,忽然想到中午跟郝連娜見面的場景,不由得擔心說;“估計隻有娜娜敢了,郝連家大姐夫,你等一下看到娜娜記得阻止她,千萬不能讓她做傻事,要不然顧三少會毀了她的所有努力,我可不是開玩笑,以前三少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但現在難說了……”
“是娜娜?我知道了。”原來另一個小姨子也回來了,郝連家的小姨子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有趣呢!
倆人正談着話,在陸正業的帶領下一群人分别落座,十個人的位置一下子坐滿了九個,隻留了他旁邊的一個,閻峻當即臉色就有點不耐煩,想他閻少參加這樣的婚禮都是給人面子,坐滿了等一下沁沁跟菲菲坐哪裏?
“蘇小姐,我還有兩個很重要的人沒到。”
閻峻話說完一桌子的人都看了過來,大家看着他穿着名貴的定制西裝氣場強大,言辭間态度居然如此桀骜不馴,紛紛不悅的皺眉,因爲主桌是給那幫老頭老太坐的,反而是這張桌子代表的規格最高,能被安排在這張桌子的人,可以說是身份做高的,此刻看閻峻一臉嫌棄的表情,紛紛怒目相視。
徐赫赫眼觀鼻鼻觀心,裝作看不見,祁澈饒有興趣的笑着,一個穿着紐約薩維爾街高級定制男裝,手裏抱着奶娃子,完全不顧周圍的奇怪眼神,這樣的怪異組合說是善類,鬼都不信。
而祁雷因爲一整個晚上被老爹帶着像遛狗一樣到處炫耀,臉色很臭的生着悶氣。
“既然坐不下那就去其他桌子坐。”有人不屑說道。
蘇雲曉一看情況不對頓時急了,反而陸正業比較淡定,拉着她悄悄離開,回到門口的迎賓處才松口氣說;“雲曉,那幫人我們一個都惹不起,随便他們怎麽折騰。”
“可是……”
“不用擔心,現在有祁澈,等一下顧滄海也會來,那幫人在顧滄海面前蹦跶不起來的。”
“那倒也是。”
…………
閻峻揚眉看着說自己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子,一雙小眼睛泛着狡詐的光,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
他這人從來不記仇,有仇當面就報了,心中正在籌劃怎樣報才更痛快時一道驕縱的聲音響起,“還不給我滾開,沒看到本奶奶要坐嗎?”
衆人擡頭凝望,好一個氣質優雅的名媛千金,很難想象剛才那句話是她說出來的。
郝連娜憋了一肚子的氣了,現在是看誰都不順眼,在加上原本驕縱的性子在國外隐藏的很辛苦,回國後有了爆發的理由,哪裏還管的了那麽多,縱使經紀人在旁邊耳提面命她也完全當成耳旁風。
被罵的小眼睛一張大餅臉漲成了豬肝色,怨恨的看着郝連娜,剛想開罵,但沒郝連娜嘴快,反而被她堵住了話,“看什麽看?白老大,别人喊你一聲老大你真把自己當成老大了,白叔叔要是看到你這麽沒出息,還不氣的從管材裏出來呀!”
小眼睛的男人終于認出眼前的是誰了,“郝連娜?”這是他半輩子的惡夢呀!虛長郝連娜十幾歲,但每逢社交場合必要被她言語侮辱,她移民他還高興了一段時間,後來好不容易等老爹兩眼一閉自己掌了實權,沒想到這黃毛丫頭又回來了,而且還是載譽而歸。
“不想等一下受牽連就給我滾。”
“你什麽意思?”
郝連娜冷笑着指指唯一空着的位置說:“那個位置是留給顧滄海的,難道你想留下來看顧滄海的好戲?”說到最後她猛的提高了聲音,吓的小眼睛男人狼狽而逃。
媽呀!時隔兩年郝連娜回來時找顧滄海算賬的?在坐的其他人立刻覺得如坐針氈,想換個位置又抹不開面子。
幸好這時郝連娜又把視線放在旁邊倆個位子上,“本姑娘不喜歡和别人離的太近,還不給我滾。”
“是是……”郝連家的二小姐驕縱之名衆人皆知,跟蠻不講理的人是沒道理可說的,在加上郝連家跟顧家的恩怨,他們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
嘩啦啦……一桌子人就剩下祁氏一家三口和抱着孩子的閻峻。
位置被空下來之後郝連娜很滿意的坐下來,心裏的悶氣也發洩的差不多,擡眸一看上座還坐着一個抱着寶寶的男人,正笑的讓人頭皮發麻,對面坐着祁氏一家三口。當即她不屑的冷哼,瞪了徐赫赫一眼,低頭不在說話。
徐赫赫覺得很委屈,可憐兮兮的看着祁澈,“阿澈,娜娜是什麽意思?我沒得罪過她呀!難得她還在怪菲菲?”
祁澈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怪菲菲是肯定的,心裏的氣沒發現出來,當然會生氣。不過她應該是在怪我們當時不夠意思。”
祁澈的聲音大不大小,正好在座的人都能聽到。
閻峻讓服務生給朗朗換了個寶寶椅,安置在自己身邊,低着頭玩手機,假裝沒聽到。
郝連娜聽的很清楚,冷着臉白了祁澈一樣,纖細白嫩的手放在桌子上緊緊的攥着,然後又慢慢松開,閻峻擡頭時正好能看到她指腹上厚厚的繭,心中憐惜的歎口氣,一個人流落他鄉,終于取得耀眼的成績,也很不容易,從這一方面反而證明了郝連家的女兒,各個都不簡單。
沁沁是舉世矚目的核物理學家,他這個軍火大亨當初不就是慕名把她綁架來,反而把自己陷了進去。菲菲心态是最穩定的,曆盡坎坷反而最是冷靜,要不然也不會成爲他最得力的助手。最小的娜娜,音樂天賦極高但也離不開她自己的努力,小丫頭雖然驕縱任性,不過正對他胃口,菲菲和沁沁都太理智了,做事極有分寸,他閻峻的小姨子就應該飛揚跋扈,誰不服他就轟了誰。
想到這裏閻峻覺得自己很有眼光,娶到沁沁做老婆。
“娜娜……”徐赫赫覺得菲菲現在失蹤了,郝連娜是菲菲唯一的親人,做爲好朋友她應該多照顧娜娜一點,不應該把關系弄的這麽僵,可是以前沒什麽交情,反而有不少誤會,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話題,支吾了半天祁雷看不下去了,歎口氣說;“老媽,幹媽的妹妹是在怪你當初沒照顧好幹媽,覺得你根本沒盡心盡力。”哎!老媽這麽笨以後可怎麽辦?難道他以後都不能娶老婆,照顧她一輩子嗎?
祁雷一臉爲難,搖頭晃腦的想着,冷不防被祁澈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那是我老婆,用的着你照顧你一輩?”果然知子莫若父,祁澈目光如炬。
祁雷羞愧的低頭,有這麽一對活寶爹媽他很想裝作不認識他們。
閻峻銳利的眼睛觀察着父子倆的舉動,看到老子打兒子嘴角的笑意很明顯,低頭吻了吻朗朗白嫩臉頰,頗爲自得的說;“兒子呀!你放心你老爸我是永遠不會打你的,一定讓你三歲學會喝酒,五歲學會玩槍,七歲學會打架,十歲學會泡妞。”閻峻把自己當年的遺憾全指望朗朗來完成了,立誓要把兒子教育成黑道上的全能人才,然後再辦個黑道少年大獎賽什麽的,學習要從娃娃抓起,他打算親力親爲,以後就指望朗朗把他的事業發揚光大了。
閻峻的話讓這桌人陷入了詭異的氛圍,連郝連娜都忘記生氣了,瞪着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閻峻。
“你瘋了?”郝連娜很不屑。
對小姨子的指責閻峻無所謂的笑笑,隻要菲菲不管就行了。
祁雷望着呼呼大睡的白胖娃娃嫉妒的要死要活,每個人從小都有一個敵人,敵人的名字叫做‘别人家的小孩’以前他覺得自己未逢敵手,一直作爲别人家的小孩讓人敬仰,今天才知道什麽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這麽一比他簡直就是充話費送的嘛!
小正太被深深的傷害了,“叔叔,幹脆您把我領回家吧!”泡妞,玩槍,打架,喝酒,每個男人從小的夢想呀!
“臭小子,你老子我把偌大的星際聯合送給你玩,你還不滿足。”祁少很不淡定。
“老爸,你經常揍我。”
“揍你那是愛護你。”
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開了,徐赫赫不搭理他們的一日一吵,反而好奇的看着閻峻,這個男人很神秘。
“先生貴姓?”
閻峻沉吟了一下,徐赫赫他經常聽菲菲提起,是菲菲最好的朋友,菲菲出事後她的所作所爲也是可圈可點的,所以對她的印象不錯,一直拽着的架子也放了下來,很是得體優雅的說;“免貴姓閻。”
徐赫赫點頭微笑,“我們以前見過嗎?閻先生很神秘。”
閻峻最喜歡别人誇他什麽,作爲禮尚往來也恭維了徐赫赫兩句“祁夫人可是著名醫學專家,我在美國看你上過時代周刊。”
徐赫赫不好意思的笑笑,謙虛道;“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是再也不能親自上手術台了,隻是偶爾去醫學院上上課。”結婚後,徐赫赫被聘請爲醫科大學的客座教授,但凡她的課節節爆滿。
“那是無數病人的損失。”
看着倆人互相恭維上了,祁澈跟祁雷也不吵了,父子一緻同仇敵忾,生怕徐赫赫被拐跑了。
“老爸,我絕對這個小白臉很危險。”祁雷小聲說。
“那你剛才還要跟他走?”
“那是因爲我沒看到他的險惡用心,老媽那麽傻沒準會被騙。”
“那是你媽!不是傻,是善良。”祁澈怒,最讨厭别人說老婆不好。
“是我媽,還是改不了傻這個缺點。”過度的善良不是傻是什麽?張潇潇就是最好的證明。
父子倆竊竊私語争論不休,也沒注意到一個大美人,坐在了徐赫赫跟閻峻的中間,徐赫赫一臉驚訝,身邊的女人氣質冷傲,容貌驚豔,她好像在那見過?
郝連沁笑笑,伸手跟徐赫赫握握,笑眯眯的說;“學妹,不記得我了?”
徐赫赫恍然大悟,“h教授?”
郝連沁點頭。
“天呐!天呐……能見到你實在太高興了……”徐赫赫激動的無與倫比,一把扯着祁澈,手足無措的說;“阿澈,你看到沒,她就是著名的核物理學家h教授,我在美國讀書時被寫進大學曆史的傳奇學姐。”
徐赫赫離開他去美國讀書那段曆史顯然是祁澈最痛苦的記憶,看到徐赫赫這麽開心,他隻是冷淡的點點頭,實在高興不起來。
郝連沁也很開心的跟閻峻介紹說;“老公,她是醫院研究院院長最得意的學生,在心胸外科上面的天賦很令人贊歎,我在我們研究所是就聽過她的大名。”
閻峻歎氣,“一個是核物理學家,一個是心胸外科天才,一個是音樂家,女人個個這麽優秀,還讓不讓我們男人活了?”
祁澈跟祁雷互相對望一眼,他不說,祁雷都忘記老媽曾經這麽輝煌過。
祁澈則是想到更多往事,心情愈發低落。
“那是,當時要不是被你綁架逼婚,你以爲我會看上你?”郝連沁故作不屑,心裏很是開心。“要不是因爲你,沒準我早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了。”
“咳咳……老婆,說你胖你就喘了,低調點行不?”
郝連沁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得意忘形,忘記了這是公共場合應該低調的原則,很不好意思的朝衆人笑笑。
“老婆,不是讓你跟小姨子一起來嗎?怎麽把人弄丢了?”閻峻最期待的人沒來,讓他很是失望。
郝連沁一拍腦袋很是懊惱,“她半路上遇到一熟人,臨時走了我攔都攔不住。”
“是誰?”菲菲遇到熟人都是躲的,還有讓她追上去的人?
郝連沁沉吟片刻,贊美道;“一個很帥很帥,很有魅力的男人。”
“老婆,你當着我和兒子的面誇别的男人很有魅力是不是有點不守婦道?”
郝連沁瞪眼。
“在帥還會有我帥?”
郝連沁繼續瞪眼,不屑道;“貨比貨得扔,總之市我見過最帥的男人,沒有之一。”
閻峻這回反而不氣了,眼底的凝重一閃而過,那個男人莫非是顧霖海?想到這裏他朝身後招招手,很快一個白人男子穿着一襲得體的西裝來到他身後,閻峻附在他耳邊小聲的吩咐幾句,白人男子立刻領命而去。
祁澈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暗中帶着保镖,甚至不止一個,看來他小看這個男人的來頭,剛才他說他姓什麽?好像是姓閻?美國的,姓閻,一個要教兒子從小玩槍打架又姓閻的男人,莫非是那個軍火大亨?祁澈不動聲色的看了閻峻一眼,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火花四射電力十足,祁澈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軍火大亨綁架核武器專家果然唱的是一出好戲。
現場有點吵,朗朗撇着小嘴睜開星星般的眼睛,閻峻急忙抱了起來,柔聲哄着,看朗朗撇着小嘴一副要哭的樣子,連忙朝後面招招手,立刻有一名菲傭拿着奶瓶上前遞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剛沖好的牛奶。
祈氏夫婦對望一眼,好嘛!這規格果然高呀!
郝連沁把視線放在一直低着頭的郝連娜身上,閻峻急忙用眼神制止,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暫時别說,她正盤算怎麽報仇呢!你會耽誤她發揮的。”菲菲不來讓他索然無味,唯一的指望就在郝連娜身上了,希望她不要讓他失望。
“哦!”
七點五十八分結婚典禮正式開始,大廳燈光打暗,隻于頭頂的點點星光和紅毯兩邊花柱上的亮光,一束明亮的光線打在舞台上,整個現場被烘托的神秘而浪漫,當熟悉的今天我要嫁給你的歌曲響起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新娘新郎在所有人的祝福下隆重登場,蘇雲曉一步一擔心,一步一忐忑,此刻她一遍遍祈禱顧滄海不要來了,他一直一出現娜娜絕對克制不了心中的怒氣,才不會管這是不是她的婚禮,大鬧一場。
也許上帝聽到了她的禱告,一切很順利,禮成之後現場燈光大亮,她終于大大的松口氣。
忽然,一聲刺耳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的破碎聲讓幾百人的大廳安靜的落針可聞。
新娘新郎對視一眼很是糾結,他們還是裝作沒看到,去換套禮服敬酒比較好。
全場最醒目的位置,此刻坐着一位最醒目的人,隻要稍微有點社會地位,有點眼色的人都能認出這位在婚禮開始才出現的男子,顧滄海。
顧滄海耶!沒想到正業集團面子這麽大,能請來這位主。
而此刻顧滄海潔白的絲質襯衫上被紅酒染出一片刺目的紅,一滴滴的水珠正順着他堅毅有型的下巴落在精緻的鎖骨,許多人倒吸一口涼氣。
顧氏的掌權人居然被人當衆破紅酒摔杯子,這得有多大的膽色呀!
顧滄海星眸無波,女伴尹紫月急忙拿抽紙幫他擦拭,卻被他一把揮開,自己淡定的拿出藍色條紋手絹,不慌不忙的擦去臉上的紅酒,那動作優雅從容的讓人打冷顫。
郝連娜忍不住瑟縮一下,從小顧滄海在她心中就是神般的存在,如今再次面對他,潑了紅酒摔了杯子後反而心中底氣不足。
“三少,請問需要……”随身保镖話還沒說話被他冷冷的打斷,“退下!”
“是!”
衆人目光随着保镖的身影看去,大廳的邊緣一排站了十幾位保镖,有幾個是閻峻帶了的,一開始人不多還不引人關注,現在陡然這麽多人,弄的許多人心裏沒底。
顧滄海沉默的移開視線,他突然覺得很疲憊,揉揉眉心
把目光放在似笑非笑的閻峻身上,因爲他剛剛得知消息,閻峻的老婆就是郝連家的老大。
“當初郝連菲是你引渡出國的吧?”
閻峻揚眉,“沒錯!”話說完正好朗朗也吃飽了,把奶瓶遞給郝連沁後,他把朗朗抱站在自己腿上,正好面對着顧滄海,小家夥看到顧滄海忽然異常激動,小手使勁的揮舞着要往顧滄海懷裏撲。
顧滄海愣住了,怔怔的出神。
閻峻很吃味,酸酸的說;“我兒子想要你抱,你要不要抱抱?”
尹紫月是認識閻峻的,而且父親跟閻峻關系不錯,每次見到閻峻還要老老實實的喊一聲叔叔。閻峻對兒子的寵愛道上人盡皆知,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把兒子送給别人抱,這讓她半天心中很震驚。
顧滄海深吸口氣,冷硬的回絕,“不用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在要孩子。
被拒絕後閻峻居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朗朗抓不到顧滄海委屈的撇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再場的女生心都軟了。
“沒出息。”閻峻無奈的把朗朗抱回懷裏,細心的哄着。
“顧滄海,我姐姐爲了付出了那麽多,你有沒有良心?”郝連娜仍舊覺得不解氣,舉起面前果汁杯子又要往顧滄海身上潑,卻被尹紫月一把奪了過去。
“還蹬鼻子上臉了。”尹紫月冷哼。
顧滄海終于把視線放在郝連娜身上,一雙眸子寒意逼人,他不說話的樣子讓人心裏發怵。
徐赫赫也曾被這麽看過,就是她告訴顧滄海菲菲曾經懷孕的消息時,比這恐怖多了,所以不忍心讓郝連娜一人獨自面對,聲援道;“娜娜,你長時間不在國内,所以還不知道顧三少的厲害,現在的他不可同日而語了,趕快賠禮道歉,要不然他随時能毀了你。”其實也有借機諷刺顧滄海的意思。
“他做夢,我這次回來就是要給我姐讨回公道。”郝連娜心裏發怵但嘴上不肯饒人。
顧滄海嘴角上勾,眼底的不耐一點點堆積,郝連娜的出現又一次的撥動他心底的那根弦,他用整夜整夜的時間努力忘記的人,隻要一到白天她又會無時無刻的不在眼前浮現。
可是哪有怎樣呢!生是陌路,死也是陌路。
“顧滄海你還我姐姐,我告訴你我姐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郝連娜像瘋了般尖叫着要撲上來,被尹紫月一把拉住,倆個女人力量相當糾纏在一起一時間難分勝負。
顧滄海穩坐如山,“你姐姐已經回來了,别來找我,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樣?”
顧滄海扯出一抹陰森森的笑,讓郝連娜硬生生把話咽回肚子,卻又心有不甘的把氣撒在尹紫月身上,倆個女人你抓我打互不相讓,旁邊桌子的人爲了不殃及魚池遠遠的避開,幾百人的宴會大廳沸騰了,更有人悄悄拿出手機拍下照片。
“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開。”郝連娜從見到尹紫月以顧滄海女人的身份出現時就極度不爽,她姐姐變成了殺人犯憑什麽她跑出來耀武揚威。
顧滄海不是好東西,她更不是好東西,賤人!
“你tm才是賤人,我一定要把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尹紫月黑道出身,畢竟有底子在的,郝連娜一個彈鋼琴的她哪裏會放在眼裏,找準機會一個過肩摔把郝連娜狠狠的摔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桌子被帶翻,酒杯盤子筷子全砸在她身上,衣服也散了,頭發也亂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反觀尹紫月也好不到拿去,雖然占了便宜但妝也花了,頭發也亂了,精心打造的形象直接變成了瘋子,臉上也被尖細的指甲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用手去抹,滿手的血。
“啊……我要你死。”尹紫月一聲慘叫,瘋狂的撲到郝連娜身上連打帶踹。
蘇雲曉和陸正業躲在角落了欲哭無淚,他們的婚禮連個女人怎麽先打上了。
郝連沁看到自己妹妹吃虧坐不住了,想動手卻被閻峻一把抓住,閻峻不動聲色的搖搖頭,示意邊上的保镖,小聲說;“她們怎麽打都無所謂但你不能去,别把顧滄海當傻子,他帶來的女人被幾個女人聯手給揍了,他面子往哪放?”
“可是不能眼看着娜娜吃虧。”
閻峻歎口氣,“娜娜自己做事沖動,就要自己承擔後果。”這點打鬧還不怎麽樣,相信顧滄海會把底線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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