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前的發展,**不離十了。
“我來拿回屬于我的那批軍火。”
現場氣氛變得不一樣了,很多人開始正視突然出現的女人,在國内凡是涉及到軍火的那都是大事。
孫志國心情很複雜,幾乎不敢去看三少顧滄海的表情,想到剛才三少捏碎手中青花瓷杯子的舉動,心中七上八下。三少很少動怒,甚至情緒波動都不會大,今晚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反應這麽失常。她到底是誰?裝扮的這麽嚴密,一時之間還真看不清。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該提醒三少包紮傷口呢,還是應付這個女人呢?
偷偷瞄了一眼三少駭人的表情,心中有了計較,孫志國清清嗓子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裝傻道;“什麽軍火?難道說我們欠你的軍火?”
“别跟我裝傻,既然被你們劫了東西我也認了,我不會白白要回來,你們開個價吧!”郝連菲最讨厭别人跟她裝糊塗打啞謎,不屑的瞟了孫志國一眼,冷哼,“還是說你做不了主,那就裏面哪位能做主的出來說話。”
東家也是她想見就能見的?“小姑娘膽子很大,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孫志國被氣到了,端着架子不屑跟年輕人計較。
指關節敲擊在桌面的聲音響起,孫志國極有眼色的領悟到三少的指示,問道;“既然你說出錢,你準備出多少錢?我們隻收現款。”
郝連菲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彎腰打開拖了一整晚的拉杆箱,裏面整整一箱子的美金耀花無數人的眼。
好大的手筆,黑市很久沒這麽勁爆的場面了,曆來黑市最受歡迎的事件就是,爲了女人大打出手,拿着美金瘋狂砸人。
鴨頭目瞪口呆,口水橫流,想到剛見郝連菲時嘲笑人家拖着箱子像旅遊,暗罵自己瞎了狗眼。爲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爲了在老大面前争取表現機會,一咬牙幹脆沖到郝連菲另一邊站着,以示支持。
“這裏是兩百萬美金,用來贖回我們丢失的那批軍火,也代表了我們的一份誠意。”郝連菲把分寸拿捏的很好,想要把軍火一分錢不花的要回去也不可能,雁過拔毛是這幫人的本質,她早有心裏準備。但是給多了又不劃算,全價買回去那是白癡才會做的事,兩百萬正好是這批軍火一半的價值,挽回一半損失的同時,也保全了面子。
孫志國對郝連菲的提議相對來說還是滿意的,雖然那批軍火讓他流口水,但放在手中實在燙手,也把閻峻徹底得罪了,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還是需要做人留一線,兩百萬美金,足夠顯示他們的誠意。
“既然……”孫志國剛要回複,忽然他的手下從顧滄海的位置俯身過來,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孫志國聽完話,一張老臉‘騰’的紅了,火辣辣的,“咳咳……既然你們這麽有誠意,我們也會表達出我們的誠意。”誠意個毛呀!一個女人值兩百萬嗎?啊?……還是美金。
“你說!”郝連菲把拉杆箱合上,轉身坐在拉杆箱上,手撐着膝蓋說道。
“呃……呃……隻要你陪我們東家睡一晚,兩百萬我們可以分文不取。”
現場一片嘩然。
“哇塞……東家就是夠男人。”
“有錢,就是任性。”
“兩百萬,一個女人的一夜,太不劃算。”
“你懂什麽,要的就是一擲千金的豪氣。”
鴨頭用胳膊肘碰了郝連菲一下,“大姐快答應吧!這筆買賣太劃算了。”心中暗恨,老媽當時怎麽沒把他生成女人,不知道現在去變性來得及嗎?
“找死呀!”白沐風直接賞了鴨頭一拳,讓閻峻的小姨子去做身體交易,那簡直是找死。黑市的東家也太狂妄了,這分明就是把閻峻往死裏頭得罪的行爲,真的火拼還不知道誰勝誰輸呢!
郝連菲漫不經心的玩着自己已經長出薄繭的手指,怒極反笑,“我還不知道,自己這麽值錢呢!”既然這麽不識擡舉,就别怪她出手狠辣,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把事情這一步,是他們逼她的。
孫志國竟無話可說,事實讓他也認爲她太值錢了,可是三少的命令,他不能不聽。
“這裏一共被我放了十三處炸彈,爆炸的威力可以把這棟大樓夷爲平地,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大家同歸于盡,而是,還我們軍火放我們離開。”她剛才一個小時的瞎轉悠不是鬧着玩了,沒有完全的準備她也不敢這麽嚣張。
“不可能。”有人不相信,“進口處的安檢那麽嚴密,你們不可能把炸彈帶進來。”
“白癡,你以爲我的拉杆箱是真的給你們送錢的?”最新高科技的材質,可以阻隔任何檢查。
“你們不會去查呀!看看我是不是說慌,自己就是買炸藥的,安裝個微型炸彈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在大姐的親自指導下,經過反複練習,她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敢!”瞬間,無數槍口對準郝連菲。
她冷冷一笑,拇指按住手中的紅色鑰匙大小的開關,狠狠的說;“你可以試試。”左手摘掉墨鏡,冷厲的眼眸中帶着誓死如歸的決心。
她在閻峻手下能混到今天的位置,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靠的就是不怕死,兩年前她就想死了,可惜沒死成。這兩年來她做過無數次交易,每一次都于死神擦肩而過,對付敵人的最大籌碼就是她不怕死,死對于她來說反而是種解脫,而所有人的弱點,恰恰是怕死。
孫志國是老江湖,他在郝連菲的眼睛中首先看到了同歸于盡的瘋狂,他無理由的相信郝連菲絕對能做的出來,其次他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他認識,雖然沒見過面,但那張臉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居然是郝連菲!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翻江倒海。
“我數三下,讓你們的人放下槍,要不然大家一起死在這裏好了。”
“一,二……”
“放下槍,快把槍放下。”孫志國連忙命令手下把槍放下。
“踢到我這邊來。”
“踢過去。”孫志國想死的心都有了,在道上混了五十年,第一次跌了這麽大的跟頭,如果在把東西還回去,他一定會變成别人的笑柄。
就在孫志國心中猶豫不決時,一整晚沒怎麽開口說話的男人終于高聲發布了第一個命令,“把軍火還給她。”男人的聲音即熟悉又陌生,不在像以前那般清朗低醇,多了幾分暗啞和冷厲,不帶有絲毫感情,讓人聽了發自内心的壓抑。
郝連菲手僵在半空中,身體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住無法動彈,原本煞氣彌漫的眸子失神的望着前方,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沒出息。
白沐風發現她的不正常,小聲提醒,“菲菲,怎麽了?”
郝連菲陡然回神,強打起精神搖頭,“我沒事。”再次看向前方她的眼中出了狠厲在也沒有任何情緒,這一刻她沖動的想立刻按下手中的按鈕,隻要一下她就可以解脫,她就可以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統統還給他。
想到朗朗,她的手輕輕顫抖,卻怎麽也按不下去。
顧滄海起身,挺拔的身軀瞬間成爲所有人的焦點,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步履從容的來到郝連菲面前,白沐風黑洞洞的槍口對于他來說好像不曾在似的。
白沐風忽然覺得很無力,他知道菲菲是個瘋子,最喜歡跟人同歸于盡,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跟菲菲很像,同樣不怕死,甚至迫切的的想嘗試死亡。
國内難道已經瘋狂到如此地步了嗎?天呐!還是把他送回火星吧!
郝連菲以爲她再也不會跟顧滄海見面了,沒想到會這麽快的,狹路相逢。
“郝連菲,我小看你了,沒有了祁澈爲你撐腰,沒有了顧滄海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還有個閻峻爲你赴湯蹈火。”他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說出的每句話都像捅在郝連菲心上似的,鮮血淋漓。
郝連菲閉閉眼睛,極力保持着剛才的表情,無動于衷道;“顧先生,你說的郝連菲已經死了,站在你眼前的是跟你有血海深仇的人。你的仇報了嗎?要是還不解恨,我們今天可以同歸于盡。”
顧滄海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麽也沒說,他就那麽木然的站在哪裏,像一尊雕塑。
下面人動作很快,五大箱子軍火被擡了出來,份量很重,落地都能夠聽到沉重的響聲。
“送他們做直升機走。”顧滄海命令道。
其他人不敢有異議,打開通體通道,直奔頂樓而去,進入樓梯口前,郝連菲轉身,“顧滄海,我的仇還沒報呢!你等着。”說完毅然轉身,消失在黑洞洞的樓梯口。
窗口傳來飛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三少……”吳波撕心裂肺的聲音劃破詭異的氣氛,顧滄海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他的白襯衫,身體巋然倒地。
孫志國眼前發黑,身手敏捷的撲過去,在最後時刻扶住他。
…………
飛機上,郝連菲渾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裏之外之外的冰冷氣息一雙眼睛木然的望着下面城市的迷人夜景,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她的眼神根本沒有焦點。
白沐風專注的駕駛飛機,鴨頭東看看西看看,最後還是老實的縮在角落不動。
許久,郝連菲嘶啞的聲音傳來,“沐風,現在去哪?”
“哦!剛才閻峻打電話來了,讓我先把你送去上海,他跟郝連在哪裏等你,然後我帶着東西前去交易,我帶的手下已經去了交易地點。”大家稱呼郝連沁爲姓氏,這一般是美國人的習慣,後來郝連菲加入後,爲了區分開來,都喊她菲菲。
“哦!我累了,先睡一會,到了喊我。”她雙手抱膝靠着木頭箱子迷迷糊糊的入睡,一直做着亂七八糟的夢,睡夢中被一聲槍響驚喜,睜開眼睛發現在閻峻懷裏。
“小姨子,每次讓姐夫抱也不臉紅。”閻峻厚着臉皮,調戲起小姨子完全無壓力,一邊把她往房間送自愛自怨;“以前看别人調戲小姨子羨慕的要死,可恨自己沒小姨子調戲,現在有小姨子調戲,居然一點不配合。”
“改天送姐姐一個精确到克的計重稱。”她閉上眼懶懶的說。
郝連沁捂嘴笑,“就應該這麽對付他。”越來越沒節操了。
“真恨!你們倆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閻峻嘟囔。
“姐夫請你不要随時刷新你的下限。”郝連菲原本以爲閻峻是‘那樣’的人,後來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表象真的是會騙人的。
“菲菲,今晚跟顧滄海見面,有沒有激情澎湃?還是說相愛相殺,至死不休?臨走時有沒有丢下一句‘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閻峻爲了郝連菲今天晚上的行動特意在組織系統中跟一幫損友打賭,要是輸了在總部刷一年的馬桶。
郝連菲默默的睜開眼,那眼神看的閻峻心裏發毛,心中暗自奇怪小姨子的殺傷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郝連菲的段數在軍火大亨眼中還是很低的。所以閻峻繼續厚着臉皮追文,“到底什麽有沒有說?”
郝連菲吞吞口水,艱難的說;“姐夫,你國産雷劇看多了吧?”
“哈哈……某人要刷一年馬桶。”郝連沁拍手稱快,幸災樂禍,“啊……我要去上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一腳踢開房間門,閻峻三步并作兩步把郝連菲放在床上,去阻止自家老婆投敵賣國的行爲。
郝連菲瞪着眼睛,望着頭頂的歐式吊頂卻怎麽也睡不着,最近隻要在沒任務階段,她總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歎口氣,下床翻箱倒櫃的找安眠藥,最後無奈的在床頭櫃上看到一杯安神茶,想到姐姐的貼心,她輕輕的笑了,捧起茶杯不歇氣的把茶喝完。
幸好她還有姐姐,還有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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