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菲跟白沐風混在人群中,不動聲色的打量周圍的情況,一直跟着他們的鴨頭縮頭縮腦的表情極其猥瑣,郝連菲厭惡的皺眉,“尾款已經付了,你還賴着幹嘛?”
“嘿嘿……”鴨頭摸着頭,谄媚道;“大姐,能跟你混不?”剛才郝連菲不聲不響的兩把手槍已經把鴨頭徹底震懾住了,愈發肯定兩人來頭不小,絕對不是那些吹牛逼的人厲害,隻有跟着這樣的人混才會有前途。
白沐風聽了拍拍鴨頭的肩膀,半真半假的說;“眼力不錯嘛!不過,想要跟我們混就憑你還差遠了。”在國外,鴨頭這樣的小蝦米他們連看都不會看一樣。
“兄弟别呀,我很不錯的,在h市混久了沒有我不知道的。”鴨頭開始推銷自己。
白沐風搖頭,郝連菲反而饒有興緻的看着鴨頭,“能跟我說說黑市的東家嗎?”
鴨頭嬉皮笑臉的表情陡然變得嚴肅,畏懼的看看舞台前面,伸伸大拇指小心翼翼的說;“哪位東家手段通天,鮮少露面,那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看的到的。”
“哦?難道就一點傳聞沒有嗎?”
鴨頭猛點頭,“那可就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了。”
“長話短說。”郝連菲越來越好奇了,不耐煩的催促。
“是,大姐!”
“我很老嗎?”
“那……妹紙?”
郝連菲翻白眼,“你還是喊大姐吧!”
“總之是個絕對不能惹的人物,去年從南方雲省來的黑道老大因爲利益問題跟地下黑市交上了火,後來黑道老大綁了東家的女人,你猜怎麽着?”鴨頭滿眼期待的望着郝連菲,整張猥瑣的臉上寫滿,‘問我呀!問我呀!’
郝連菲一個拳頭砸的鴨頭暈頭轉向,在也不敢顯擺,老老實實的說;“那黑道老大早就打聽清楚了,聽說東家很寵那女人,本以爲信心滿滿,結果兩方一碰面,東家二話不說一槍打死了自己的女人,就說了一句話,‘我會爲你報仇的。’可憐的黑道老大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一打盡。有沒有**炸天?”
“是個狠角色。”白沐風表情凝重,“最怕遇到這種沒有弱點的對手。”
郝連菲沉默不語,波光流轉的眸子透出隐隐的恨意,離她最近的鴨頭忍不住渾身打冷顫,硬着頭皮說;“這件事就發生在去年,是所有傳聞中可信度最高的。”
良久,郝連菲重重的籲口氣,擺擺手冷硬的說;“行了,你以後可以跟我混了。”說完拖着行李箱擠出人群。
白沐風看着郝連菲背影,表情玩味。
“老大,大姐怎麽了?”
“也許是想到某個令她讨厭的男人,所以需要發洩一下心中的負面情緒。”
“大姐被臭男人傷害過?”
白沐風一個巴掌拍在鴨頭橢圓形的腦袋上,“有這麽自己罵自己的嗎?”
“嘿嘿……說順口了。”
幾人談話的時間前面的拍賣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白沐風眯着眼仔細的看去,拍賣品很豐富,大多是以珍稀的古董爲主,拍下的人拎着密碼箱一個個進後台去交接,然後早保镖的護送下離開,進行的後半段時,大廳的人已經走了三分之一,反而是坐在茶座的人巋然不多,一副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白沐風轉頭問鴨頭,“後半段,莫非玩的更大?”
“沒錯!後半段進行的是私家定制,你需要什麽東西可以提前跟黑市預定,交完全額現金然後黑市會在固定的時間通知你提貨,隻要你想要,出得起價錢,黑市都能滿足你的需求。”
白沐風贊賞的拍拍鴨頭的肩膀,慶幸菲菲收了鴨頭,可以爲他們省去不少麻煩。
前面空出許多位置,白沐風朝前面挪了挪,這樣離舞台更進了許多。
一聲清脆的鑼響過後,身着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捧出一個透明的保溫箱,看邊上複雜的設備就知道是醫院專業的,保溫箱裏正時一顆現貨跳動的心髒,做在最邊上茶座的中年男子一看到保溫箱神色激動的上前,身邊的助手拎着密碼箱動作飛快的去交錢。
白沐風表情不變,鴨頭吓了一跳,爆粗口道;“我靠,原來是真的,剛那老男人是h市的商界名人,聽說他兒子心髒衰竭,因爲血型特殊,一直配不上對。這都可以,真他媽牛逼。”
後面的東西就更加稀奇古怪了,其中一個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項鏈連白沐風看了都暗暗咂舌,拍賣到了最後被帶上舞台的是個少女,穿着一襲紅色小禮服,皮膚細白如瓷,巴掌大的小臉寫滿驚恐,慌亂無措的望着台下,觸及到正中間卡座上的人時,變得異常激動,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塊浮木,大眼睛中燃起的希望讓人不禁動容。
茶座動遮擋住,從後面完全看不到裏面的人,後面的人一臉好奇,邊上其他茶座的人反而一臉憐憫的望着少女。
中間的茶座是某個人專屬座位,就算他常年不來,也絕對不會給任何人座,今天難得出現,但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是救命的浮木。
“那個女人是誰?不是說國内絕對不會出現拍賣奴隸的現象嗎?”白沐風在馬達加斯加參加過奴隸拍賣,很難想象在國内會出現這種現象。
鴨頭表情怪異的搖頭,“這不是奴隸拍賣,那個女人曾經是h市的第一千金,後來父親犯了事淪落到夜總會上班,傳聞跟黑市的東家關系暧昧。”
“既然這樣,怎麽還會被拉出來拍賣?”白沐風實在不了解國内的彎彎繞繞。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傳聞有個富家公子曾經苦追過她,但她一直不屑一顧,今天估計是那個富家公子指明預定了她。”
隻有客人預定了,黑市才會準備貨物,曾經的第一千金現在隻是富家公子手中的玩物。
白沐風點點頭,無動于衷,在那些落後國家比這還悲慘的事情比比皆是,她還算好的了。
一邊打量着舞台一邊看時間,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估計菲菲的布置也差不多了,白沐風不動聲色的挪着步子,慢慢靠近舞台前面,最後在其中一個茶座後面停下腳步,毫無意外的看到郝連菲的身影大刺刺的出現在舞台上,正好擋在少女面前。
紅衣少女下意識的躲在郝連菲的身後,迷蒙的眸子緊張的看着中間茶座的男子,心中忐忑不已。
突然的變故讓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分布在周圍的表情一個個嚴陣以待的掏槍,指向郝連菲。
哪些坐在茶座裏的人紛紛站了起來,一邊觀察現場的變化,一邊打量着郝連菲的動作,有資格混到這裏來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臨危不亂的本事早已練的如火純青。
整個現場隻有中間茶座裏的人沒有任何動靜,燈光的原因,白沐風也看不清裏面到底坐了什麽人,隻能大概猜出坐了倆個人,邊上站了兩個人。既然他們不動,白沐風也就懶得花太多心思,他動作敏捷的上前,警惕的站在郝連菲的旁邊,觀察着伺機而動的保镖。
郝連菲依舊是白天的裝扮,黑色墨鏡加棒球帽,露出尖尖的下巴,纖瘦玲珑的身材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看到她這副樣子周圍的保镖不自覺放松下來,一個黃毛丫頭就算想鬧事也翻不了大浪。
很快離的最近的兩個保镖向郝連菲包圍過去。
郝連菲不屑的掃了周圍一眼,對于自己被包圍的境況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把目光放在中間的茶座上,哪裏有一道讓她覺得十分危險的目光,仿佛被最兇狠的野獸盯上的感覺,忍不住頭皮發麻,背後出冷汗。
其他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已經預料大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會有什麽下場。
“讓你們領頭的來跟我說話。”清脆利落的聲音用着拽拽的語調對着茶座說。
鴨頭捂着臉一副裝作不認識他們的表情,聽了郝連菲的話心中暗呼完了,膽子大的沒譜。
中間茶座裏的人依舊無動于衷,反而是周圍的保镖一哄而上,其中離的最近的人一個小擒拿撲了上來,郝連菲身子一側反手一個過肩摔,把人狠狠的摔了過去。
周圍的人一看交上手,子彈紛紛上膛。
“都給我住手。”現場傳來一聲暴喝,一名精幹的老者忽然站了起來,衆人立刻沒了聲音,聽話的退了回去。
孫志國很頭疼,心中暗暗羨慕克裏的好運氣,早知道他也跟着克裏去避避就好了,也不會遇到這麽晦氣的事情。
他暗暗的瞥了一眼依舊坐在自己旁邊的男人,硬着頭皮來到郝連菲面前,“請問有什麽事?”說話時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表情有點過于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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