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娜身體一個踉跄,晃了晃差點倒下去,辛虧旁邊有人眼疾手快扶住。
“請讓開吧!我隻想送爹地最後一程。”郝連菲平靜的說。
郝連娜倔強的擋住不肯動,吳波酷酷的上前擋在倆人中間,面無表情的說;“郝連小姐請讓吧!今天我們代表的是顧家是大少,一片心意請不要拒絕。”客氣的話卻讓所有人聽出了其中的威脅。
一旁的韓蕊冷笑不已,反而是洪小玲看不下,一把将郝連娜扯到一邊,小聲說;“你傻啦?明知道顧家不能得罪你還敢當着大少的面給他難堪?郝連菲隻是跟大少一起來的,你就當她是空氣不就好了,何必自找苦吃!”
郝連娜狠狠的咬着嘴唇,直到被她咬的溢出血絲才松開,她滿心不甘的說;“我咽不下這口氣,明明是她搶走了我最心愛的人,明明是她奪走了屬于我的一切榮光,爲什麽爹地死時還覺得對不起她?爲什麽?”
洪小玲無語,同樣被捧在手心的嬌嬌女想的明白才怪。
“郝連菲真是有手段,連靈堂都能變成她最風光的秀場。”韓蕊雙手抱胸邁着優雅的步子來到來人面前。
“還不是因爲有大少給她撐腰。”洪小玲酸酸的說;“自從郝連菲回來,連韓蕊你的光芒都被她掩蓋了呢!”
“是呀!不過我相信她風光不了多久。”
從殡儀館出來,一路上郝連臉埋在膝蓋上肩膀微微的抖動,坐在副駕駛的顧雲海回頭不屑道;“怎麽了?傷心了?現在就傷心以後你的日子怎麽過?”
郝連菲一動不動,一直守着她的趙歡歡不甘示弱的回道;“顧大少,我們菲姐可不像你冷石心腸。”
“是嗎?”顧雲海若有所思的說;“等你們那天坐到我現在的位置就知道什麽才是冷石心腸。”
……
從殡儀館回到醫院,郝連菲就暈了過去,顧雲海吓壞了,緊急通知醫生後才帶人離開。
做了詳細檢查挂上點滴後郝連菲才悠悠轉醒,睜開眼望着守在床邊的衆人,趙歡歡眼睛紅紅的說;“菲姐你吓死我了。”
“顧雲海呢?”
聽她問起顧雲海趙歡歡氣的半死,“那個沒良心的早就走了,跟後面有鬼追似的。”
郝連菲示意護士幫忙把靠背調高一點換一個舒适的姿勢,不在意的說;“他今天能做到這步我已經很意外了,不能要求太多。”對顧雲海她現在隻有感激。
“可是……出了這麽重要的事顧滄海爲什麽不回來?爲了前任女人現任女人的死活也不管?”
郝連菲眸子暗了暗,岔開話題說;“歡歡你們先出現,我有事想跟我的主治醫生說。”
“好吧!”
等到病房就剩主治醫生時,郝連菲嚴肅的問,“醫生想跟我說什麽?”
對方歎口氣,贊歎道;“姑娘真聰明,我等在病房确實有話說。”
“那您說吧!”她已做好了心裏準備。
“你身體本來就虛,情緒波動太大,悲傷過度對胎兒很不利,已經出現流産迹象,爲了胎兒着想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郝連菲疲憊的閉上眼,半晌才說;“謝謝你醫生,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這是她最後一次悲傷,以後再也不會爲了郝連家難過。
醫生搖搖頭離開。
葬禮過後三天,郝連娜變賣了郝連家所有的股票基金酒店和各種商鋪不動産,就留了一幢老宅,帶着簡單的行李飛往維也納。
此生不能功成名就,她将永遠不會回來。
這裏曾是她的幸運地,被捧在手心的名媛千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随着爹地的去世她猛的跌下雲端,哪些曾經圍着郝連家的勢力小人現在避她如蛇蠍,可恨的是爹地病的那麽重她居然都不知道。
同時這裏也是她惡夢開始的地方,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爲郝連菲的回來開始鋪天蓋地而來,她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男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她赢,唯獨最重要的一場她卻輸的一敗塗地,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她恨,她恨郝連菲,她也恨顧滄海。
她會用時間來證明自己,她一定會有功成名就的一天,成爲音樂大師,讓所有人後悔今天對她的輕視和侮辱。
“你移民歐洲不去見你姐姐最後一面嗎?”蘇雲曉勸解道。
“我不想在見她。”郝連娜搖頭,轉身看着川流不息的機場大廳,來送她的卻隻有平時關系互相不對盤的蘇雲曉一人,以前的她每次出國可都是前呼後擁的。
蘇雲曉無奈的歎口氣,看着她的眼睛說;“别難過了,你現在比我好多了,我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一切,至少你們郝連家還沒破産欠債。”郝連安留下的錢足夠郝連娜揮霍一輩子。
“可你還有陸正業,而不卻沒有顧滄海,以後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權勢地位。”說完郝連娜拖着行李箱毅然進入海關口,消失在人群。
……
第一醫院的小公園中,郝連菲在太陽底下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怕曬黑,趙歡歡誇張的帶着一頂沙灘帽,坐在她旁邊手裏捧着平闆電腦,一邊浏覽着上面的報道,一邊說;“菲姐,北京那邊傳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她喜歡先把棘手的事情搞定。
“呃……壞消息就是集團董事會決定取消你執行總裁的職位,由盛妍接任,即日起生效,這是公司近十年來最大的人事動蕩,影響很大。”現在全公司都傳瘋了,各種對于菲姐不利的消息,畢竟這個高的位置是别人一輩子都打拼不到的,就是給座金山都不會放棄,可是菲姐居然漠然處之。
郝連菲點頭,“好消息呢?”
“菲姐,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趙歡歡不可思議的問,說這個消息前她心中忐忑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說才比較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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