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虹橋國際機場,貴賓通道中走來一群身材挺拔,穿着各式筆挺西裝戴着墨鏡的男子迎面走來,隻見一個個俊帥有型,行動間潇灑不羁。
顧滄海帶着克裏斜靠在貴賓通道盡頭的玻璃牆上,動作閑适嘴角含笑。
克裏表情古怪的看着幾乎整個機場都把贊歎的目光投在那群人身上,忍不住說;“亨利少爺還是這麽騷包呀!專機專用通道,三少,亨利少爺在跟你炫富呢!”
“那他應該去中東或者留在歐洲。”
顧滄海擡眸看着走在最前面亨利,原本一頭濃密有型的金發現在被剪成酷酷的平頭,一雙藍寶石般深邃的眼睛四處環視着。
“這裏。”顧滄海朝他揮揮手。
“親愛的顧,你第一次來接我。”亨利一個熱情的擁抱把顧滄海抱了個滿懷,兩個俊美不凡的男子在衆目睽睽下抱在一起瞬間碎了一地的芳心。
滿滿的基情呀!
克裏有點不敢直視自家三少難看的臉色,他一定在後悔來接亨利少爺。
“顧,好久不見想死你了。”亨利被顧滄海推開後仍舊不死心的繼續攀着他肩,幾乎把全身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動作親昵的說;“你知道嗎?當我聽說你要回中國定居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别冷着一張臉,做爲好兄弟你也太不好客了。爲了來中國我還特意剪了小平頭。”
“亨利少爺,中國和平頭有什麽聯系?”克裏忍不住好奇的問。
亨利瞄了克裏一眼,疑惑的說;“中國不是說男人帥不帥剪了平頭就知道,不剪平頭怎麽證明我最帥?……好吧!其實剪平頭隻是想證明我倆中我是攻。”
“……”克裏一陣無語,早知道就不勸三少來接亨利少爺了,這不是坐實流言嗎!法國那幫記者肯定會跟打了雞血似的用整個篇幅來證實顧滄海跟亨利雙雙出櫃。
有時候男人和男人之間關系好也是一種錯,所以三少最不喜歡搭理亨利少爺。
顧滄海實在看不下去亨利的人來瘋,一拳打在亨利的手臂上,亨利防備不及連聲呼痛跳了起來,顧滄海趁機連退三步,恨不得裝作不認識他。
“走吧!别耽誤時間。”說完帶頭離開。
亨利丢下身後一群随行人員跟克裏走在一起小聲嘀咕道;“你們家三少好像心情不錯?”要不然不會親自來機場接他。
克裏凝眉想了想自己這三天被迫流放的悲苦日子,後面有可能繼續流放的悲慘生活點頭說;“在您來之前是這樣的,您來了之後就不一定了。”
亨利尴尬的笑笑,指着前面顧滄海的背影說;“你說我現在讓他幫我畫一副肖像他答應的可能性有多大?我在紐約已經答應了達拉夫人,一定辦成這事。”
克裏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臉古怪的說;“可能性很大,關鍵你要看從哪裏入手。”
亨利反而一臉驚訝,很快嗅到一絲不尋常來,“你跟我說說是不是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您還是自己去發現吧!”他可不敢多嘴。
“是不是我的真正情敵出現了?”
克裏腳下一個踉跄幾乎摔倒,連忙站好跟着自己少爺快步走過了,現在連他都不想認識亨利少爺了。
他敢保證中國的記者決定比法國的厲害。
郝連菲下班後看着手機上顧滄海的兩個未接來電,直接忽略過去,主動給蘇雲曉打了個電話,陶磊說的話她考慮了一天,以往的經驗告訴她真的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想跟滄海在一起有些事情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菲菲,我在上海老飯店你過來吧!”
上海老飯店算是上海曆史最悠久的飯店之一,小時候家裏聚餐也會經常去,上次祁雷來上海她特意帶去嘗了上海本幫菜,整個飯店外型是古色古香的晚清徽派建築,算是蘇雲曉她們經常來的地方之一,郝連菲開車過去非常好找。
由迎賓帶去三樓的302包廂推開門郝連菲頓時樂了,居然有不少熟人,韓蕊也在,敢情這是高中同學聚會呀!
“菲菲這邊走。”蘇雲曉放下手中的菜譜連忙招手。
郝連菲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服務生,柔軟的黑色波浪卷發披在卡其色連衣裙上,一颦一笑風情萬種,當場讓在座的幾個女的微微變色。
十年不見,真想不到當初的黑烏鴉也會變得這麽光彩奪目。
蘇雲曉打量着衆人的臉色笑的十分得意,殷勤的幫郝連菲把椅子拉好,選的位置十分尴尬,正好在她和韓蕊中間。
剛出院沒多久的韓蕊一張精緻如洋娃娃般的臉有些蒼白,濃密纖長的睫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半晌一言不發。
郝連菲歎口氣,真是場鴻門宴!
蘇雲曉也沒心情點菜了,把手中的菜單遞給服務生說;“你們經理知道我們的口味,就按八人的特色标準上就好了,酒水按慣例。”
“好的!您請稍等。”
在等着上菜的空檔,在座衆人互相派發各自家族的年底酒會邀請函,這也是今天聚會的主要目的,幾乎每人都收獲很多,郝連菲隻收到兩張,一個是蘇雲曉送的一個居然是韓蕊遞過來的。
面對衆人遞過來的不屑眼神郝連菲無所謂的聳肩,蘇雲曉反倒氣的不輕。
“菲菲對不起啦!每年的邀請函我們都隻送給娜娜的,昨天跟娜娜通電話,她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我們已經約好一起去接她。”說話的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郝連菲,期待着能把她氣的臉色鐵青。
事實上對于郝連娜不聲不響的回來郝連菲心底卻是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想到娜娜臨走時的決心,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最近的日子太輕松她把娜娜給忘記了,想到娜娜萬一知道她跟顧滄海的事情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下意識的,她覺得還是不攤牌的好。
蘇雲曉看郝連菲雖然沒有用言語反擊但是臉色陰暗不明,連忙轉移話題,聊其他的。
女人在一起無非就是互相攀比,聊衣服聊時尚,聊八卦聊男人,即使是搞古典音樂的也不例外。
“菲菲你這身衣服還是去年的款吧?”洪小玲略帶不屑的說;“雖說你們郝連家算不上财閥豪門,但也勉強是個世家傳衣服不能這麽寒酸。”
“天呐!菲菲姐你也太不注意了,怪不得娜娜會經常抱怨你。”另外一個嬌小美女應該是郝蓮娜的閨蜜,聽了洪小玲的話誇張的捂着嘴咋呼。
郝連菲冷冷瞪了洪小玲一眼,不耐煩的說;“你們還有完沒完?該不會認爲我窮的連買衣服的錢也沒有吧?”其實她這是自從休假以後變得無比邋遢,懶得置辦多少衣服,上次跟雲曉逛街因爲顧滄海破壞了心情買的衣服都堆在房間也沒穿,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尴尬局面。
衆人一愣,顯然沒想到郝連菲會這麽簡單粗暴的回話,連洪小玲也沒想到對方沒有隐諱的反擊,反而是直來直去,不由得把後面的話也忘記說了。
郝連菲端起面前的橙汁喝了一口潤潤喉才繼續說;“姐雖然是給别人打工,但你去祁氏集團問問有那個女人敢跟我蹦跶。”哈哈……她可是總裁心腹,總裁夫人閨蜜,當然沒人敢跟她蹦跶喽!
蘇雲曉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急忙用餐巾紙捂住嘴連連咳嗽。這也太粗暴了,估計明天郝連家大小姐粗魯的消息就會傳的所有人都知道。
很快各種菜肴絡繹不絕的端上了,扣三絲,八寶鴨,生煸草頭清蒸大閘蟹等等,菜肴色澤光豔、濃油赤醬、香鮮可口絕對是郝連菲喜歡的。
郝連菲經過剛才的彪悍表現也沒人搭理她,在蘇雲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吃的不亦樂乎,忽然想到顧滄海上次吃火鍋一臉嫌棄的表情,應該很喜歡這樣的口味吧!
“菲菲你接到蝶之海的邀請函嗎?”
不知道是誰不怕死的挑起這個話題,郝連菲含糊的點點頭,一旁的韓蕊冷笑着說;“不知道邀請函是大少送的還是三少送的?”
其他人一頭霧水,“韓蕊你的話是什麽意思?三少從來不送邀請函的。”
“連你都沒送過。”洪城地産的洪小玲故意在韓蕊傷口上撒鹽。
她們這些名門淑媛每年收到的邀請函都是顧雲海派人送的,雖然期待三少會送,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郝連菲看着韓蕊,她蒼白的容顔因爲喝了紅酒的原因染上一層绯紅,霎時間顯得嬌俏動人,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因爲驟然削瘦有點過于空曠能讓郝連菲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來不及掩飾的冰冷恨意。
“讓我說中了嗎?該不會是大少和三少同時送的吧?”
韓蕊的話讓她心驚,看來她知道的不少。
蘇雲曉在桌底下悄悄扯扯郝連菲的衣服,悄聲說;“韓蕊說的是真的嗎?”
郝連菲歎口氣,韓蕊是想把她置于衆矢之的,多年混迹商場養成的謹慎處理事情的方式告訴她,聰明的話就不應該承認。
包廂忽然變得鴉雀無聲,連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也沒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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