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娜十五歲時就憑借這首秋日的私語在國際上獲獎,她隻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彈奏這首。
不過,相信自己的到來會令她心情變得很不好,郝連菲最近忽然露出一抹惡魔般的微笑。
推開厚重的紅木門,大廳的音樂戛然而止,郝連菲忽然覺得沒趣,不歡迎她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
大廳的人很多,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幾乎都是郝連娜從小到大的朋友,居然今天全部聚齊了,她恍然大悟,原來今天是郝連娜的生日。
以今天的陣勢隻能算是小聚一下了。
她把視線移到明顯蒼老很多的郝連安身上,步履從容的來到他面前挂着她在招牌的笑容,四分熱情,三分疏離,三分虛僞,不疾不徐的說;“爹地,好久不見。”
郝連安當初是留法回來的音樂才子,整個家族受西方影響頗重,稱呼一直偏西方。
郝連安渾身顫抖表情吃驚,郝連菲的冷靜讓他不能接受,“你怎麽回來了?”說完他就後悔的要死,看着郝連菲冷漠的眼神,頓時慌了,他的本意不是這樣,這十年他不止一次的後悔過。
郝連菲忍不住的冷笑,怎麽回來了?怎麽回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了?都十年了,偏偏回來自找糟蹋。
大廳安靜的可怕,呼吸可聞,郝連安有些煩躁的對安靜座在鋼琴前的郝連娜招手,沉聲說;“娜娜,你姐姐回來了,還不來打招呼。”
郝連娜神色陰暗不明,但也不敢反駁,努力堆出燦爛的笑容,甜聲說;“姐姐你回來了,歡迎。”
“謝謝!”
“想必這麽久不見,大家你都不認識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郝連娜熱情的拉着她向衆人一一介紹,第一個是清冷倨傲的韓蕊,看不出喜怒的沖她點點頭。
後面的男男女女她印象都不深,估計都是從事音樂的,那個圈子她向來融入不進去,現在也更是沒興趣,敷衍的打了招呼,當來到最後一個人面前時,郝連娜帶着隐隐的得意和驕傲介紹道;“這位是顧滄海,算是我們當初的老同學。”
介紹到顧滄海不用刻意去說他那讓人驚歎的頭銜,隻是簡單的顧滄海三個字,就能讓整個藝術圈爲之瘋狂。
他是今天晚上最重要的客人。郝連安親自出面才邀請來的。
郝連娜想象中的情況并沒有出現,郝連菲依舊表情淡定,客氣的伸出手,氣勢攝人的男子伸出修長的右手與她相握,突然加重的力道捏的她手掌疼痛難忍,不禁惱怒的瞪向始作俑者。就那麽突然的跌入對方的眼底,一時竟怔怔發呆。
顧滄海眼含笑意,全身散發出的孤獨冷傲瞬間消失不少,周圍的人都是人精,目露錯愕。要說搞藝術的脾氣古怪,顧滄海絕對可以說是古怪之最,但現在一副調戲小姑娘的表情也太難得了。
郝連娜看着韓蕊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笑了,笑的十分暢快,當年自從她設計把郝連菲趕出家族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跟顧滄海在也沒可能了,他每次看她的表情都能把她凍死,所以韓蕊反而跟他越來越近,現在郝連菲回來了,她倒要看看韓蕊還怎麽嚣張得意。
“放手!”郝連菲終于回神,咬牙切齒的說。
顧滄海唇邊笑意加深,幹脆的收回手,對着郝連安說;“叔叔,難得菲菲回來,你們父女好好聊聊,我就告辭了。”
顧滄海要走,其他人就更沒留下的借口,縱使想看戲,但也要看眼色,隻好紛紛告辭。
現場一下子隻留下父女三人,這個家富麗堂皇,人卻少的可憐,空曠而冷清。
餐廳裏法式濃湯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讓人不禁垂涎三尺,郝連安久居法國,一向偏愛法式菜肴。
一家三口安靜的用餐,氣氛壓抑的讓人沒有胃口,很快,餐後甜點上來,郝連菲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辭。
“你不留下來嗎?”
“不用了!”
郝連安表情失望。
從别墅出來,郝連菲推脫不了,被迫接受了郝連安硬塞來的别墅鑰匙。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當初的錯。”想到離開時郝連安說這句話時的樣子,她微微松口氣,這感覺居然比想象中的好。
其實郝連菲突然閑下來時間久了還是很無聊的,回上海一個月了,中間推脫不了也回過幾次别墅吃飯,看着郝連安期待而愧疚的眼神,她竟拒絕不了,也許這就是血緣天性。
郝連娜也來找過她幾次,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她問,“知道當初我爲什麽設計陷害你嗎?”
“從小不對盤,你想害人這還需要理由嗎?”她向來任性慣了,自己這個做姐姐隻是一味的忍讓,忍讓不了時就不理睬。
郝連娜覺得郝連菲就是個白癡,“你知道你爲什麽在學校從來沒人追嗎?”
“超級差生有人追才怪。”
“郝連菲你簡直蠢的無可救藥。”郝連娜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怎麽會白癡的把她列爲情敵,讓顧滄海恨了她這麽多年。
“你沒事正好陪我出去辦點事。”郝連娜不容拒絕的拖着她走。
郝連菲從小沒有女人緣,記憶中除了蘇雲曉幾乎所有的女孩都讨厭她,男孩更是不敢跟她說話,現在面對郝連娜的熱情,讓她覺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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