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
郁書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她愕然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向郁墨夜,以爲自己聽錯了。
“皇兄說,金如意......怎麽了?”
“死了。”
郁書瞳震驚,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怎麽會?
那日要自殺不是被潇湘雲攔下來了嗎?
潇湘雲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吻她,應該會給她一個交代啊,怎麽還是死了?
終究是因爲她的插足,因爲她跟潇湘雲的關系,選擇了死嗎?
“自……自殺?”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殺。”
他殺?
郁書瞳渾身一震,再次瞪大眼,她就比他們先離開那麽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誰……誰殺的?”
“可以說是我,可以說是潇湘雲,可以說是我們兩人。”郁墨夜輕飄飄道。
郁書瞳聽聞就傻眼了。
愣愣看着他,好半響,小臉一冷:“皇兄覺得這種玩笑好笑嗎?”
轉過身,再次面朝着床榻上,懶得理這個男人。
郁墨夜低低笑,從座位上起身,踱步朝她走過去。
“君無戲言,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差點死在金如意的手上嗎?”
郁書瞳一震,她差點死在金如意的手上?她們後來幾乎都沒有交集呀。
“皇兄就不能直接把話說明白嗎?”
郁書瞳心裏直翻白眼,這有一句沒一句、一驚一乍的,她的一顆心今日已經吓傻了,哪裏還受得了?腦子也根本不夠用。
“說明白就是,金如意對你和她自己下了一種蠱,此蠱可以被催動三次,催動時,她可以控制你,她做什麽,你就跟着做什麽,第一次,她割了自己的腕,然後,你也割了對吧?第二次,她跟她那個禦史哥哥兩人在培訓堂的思過室裏行男女苟且之事,你也如同中了媚.藥一般不是嗎?第三次,便是那日在培訓堂門口她試圖用發簪自殺那次了,如果潇湘雲沒有及時阻止她,那麽,她就死了,也拉了你這個墊背的。我現在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郁墨夜一口氣說完。
郁書瞳聽得目瞪口呆。
不僅爲郁墨夜的綿長氣息,說這麽一大段,都不帶喘的驚呆,更爲他說的内容驚呆。
金如意竟對她下蠱?
想想她是相信的,不僅因爲這個男人這麽準确地說出了她這三次,更因爲的确這三次事情都來得蹊跷。
曾一度,她還以爲自己被鬼附身了呢,原來,竟然是蠱。
金如意恨她,她是知道的。
她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爲了報複她,金如意竟然不惜賠上自己的清白,賠上自己的性命,要跟她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這是有多恨啊?
見她傻在那裏不做聲,郁墨夜又解釋道:“所以,潇湘雲阻止金如意自殺,是爲了救你,而吻她那一下……”
說到這裏,某人很壞心地故意頓了頓。
郁書瞳看向他,等着他繼續,小臉一臉醋意,“怎麽不說?”
郁墨夜彎眉一笑:“那是因爲恐她咬舌自盡,也因爲破蠱需要讓金如意見血,所以,他順勢咬破了金如意的嘴唇,你才完全脫離她的控制。”
郁書瞳眼睫閃了閃,看着他,還是有些半疑半信。
“果真如此?”
“不然呢?不然前一刻阻止她自殺,下一刻又要殺了她,你當潇湘雲吃飽了沒事幹逗金如意玩?”
郁書瞳心口微顫,沒有做聲。
心裏其實是有些滋味不明的,畢竟,金如意曾是她在培訓堂裏最好的朋友……
所以,震驚唏噓之餘,難過也是有的。
“她……她怎麽死的?”
“殺頭,就地正法,謀害郡主之罪。”
聽到那兩個詞,郁書瞳還是瘆了瘆。
又低着腦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擡眸問道:“那,她跟潇湘雲的婚約……”
雖然人都已經死了,婚約自然是無效的,但是一想起,他們本就有婚約在身,她就覺得,金如意會走上這條不歸路,都是她橫插一杠的結果,她就會覺得,自己同樣是個罪人。
“他們兩人的婚約早就解除了,金如意當着大家的面那樣講,是爲了将你推上風口浪尖。”
郁墨夜眸光微閃,反正連金超凡都當衆承認了這一點,他也不算撒謊吧。
“而且,什麽委身于潇湘雲,潇湘雲連她的手都未碰過,是她自己跟她那個什麽表哥苟且,想陷害潇湘雲跟你。”
聽到這些,郁書瞳心裏自然是歡喜的,但是……
她擡頭歪着腦袋看向郁墨夜,“皇兄是不是他派來當說客的?”
畢竟金如意人已經死了,随便他們現在怎麽說。
“你呀,”郁墨夜有些無奈,笑着搖搖頭,“我可是你的親哥哥,我做什麽要當他的說客?我說的都是事實。隻可惜那ri你不在,不然,你就能親眼看到,潇湘雲在課堂裏,當着所有人的面,揭穿金如意一切把戲,替你讨回公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