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相對于你的解釋,想必,我這個皇兄的解釋,她應該更願意聽一點。”
聞言,潇湘雲便停了腳。
郁墨夜修長的大手順勢拍了拍他的肩。
“連夜趕路,我們還輪流休息了會兒,就你一直不眠不休,方才,又耗盡了真氣,我讓人給你安排一間廂房,先去休息一下,放心,醒來保證雨過天晴。”
說完,便吩咐邊上的一個宮女,“帶閣主去接星宮休息!”
宮女行禮領命,上前,躬身道:“閣主請随奴婢來。”
說完,便帶頭走在了前面。
潇湘雲看了看郁墨夜,沒說什麽,轉身随宮女往外走。
他也的确是得小憩一會兒,早就站立不住了,一直憑着一股心火撐着。
走了幾步又頓住,回頭,“那就有勞皇上了。”
郁墨夜怔怔,挑眉,點頭,“好說。”
這是生怕他不去跟那丫頭解釋麽,再提醒他一下?
******
郁墨夜來到英王妃廂房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房中燭火已經點起。
廂房裏就隻有躺在榻上還未蘇醒的英王妃,以及坐在床邊地上守着的郁書瞳。
見郁書瞳坐在地上,郁墨夜當即就沉了臉:“你現在是不是坐地上坐習慣了?”
郁書瞳怔怔回頭,見到是他,有氣無力地回了句:“下面墊了蒲團呢。”
郁墨夜這才發現,是有塊蒲團,因爲她裙擺撒開淩亂,遮住了所以一時沒看到。
“墊了蒲團也不行,地上太涼,這季節濕氣又重,起來吧,嫌椅子太高,那裏不是有矮凳?”郁墨夜指了指屋中矮幾邊的一個小凳。
郁書瞳其實是真的懶得動,但是,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再煩,話她都不想說,所以,隻得無奈爬起來,将矮凳搬到床邊坐下。
郁墨夜彎了彎唇,也不跟她計較,徑直一掀衣擺,坐在了不遠處的軟椅上。
徐徐開口:“你腕上的傷好了吧?”
郁書瞳一怔。
他怎麽知道她腕上受傷過?
是潇湘雲告訴他的?
暈死,潇湘雲怎麽這個也跟别人說?
她當時可是在溫泉池兩人那什麽的情況下,傷的自己手腕。
“都過去那麽多天了,早好了。”因爲哭了一下午,聲音啞得厲害,她的口氣也不大好。
一下子出了那麽多變故,她的心情實在是不好。
另外,明明是她的皇兄,是她的哥哥,竟然胳膊肘朝外拐。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那日金如意當着所有學員說那些話的時候,潇湘雲阻止金如意自殺,吻金如意的時候,這個皇兄哥哥就在現場。
也沒見他爲她這個妹妹出氣,還将人家帶到了宮裏來,哼。
郁墨夜就像是完全聽不出她不高興一樣,又繼續問道:“那你離開培訓堂來京城那日,在培訓堂門口,沒用發簪傷害到自己哪裏吧?”
郁書瞳再次震驚了。
沒用發簪傷害到自己哪裏是什麽意思?
眼簾一顫,他怎麽知道她那時拿了發簪?
如果說方才問她手腕上的傷是潇湘雲告訴她的,那麽此刻這件事潇湘雲也不知道的呀。
所以,是他看到的?
也不對啊,那日,她可是站在圍觀的人群後。
而且,如果他真看到她了,當時,她調頭就走,他爲何沒有喊她,或者追上來?
回頭,她歪着腦袋疑惑地看着他,“皇兄爲何有此一問?”
“哦,因爲金如意當時差點拿發簪自殺了。”郁墨夜雲淡風輕道。
郁書瞳皺了皺眉,不意他突然提這個女人。
“金如意拿發簪自殺關我什麽事?”她沒好氣道。
“她若自殺了,你就有事了。”郁墨夜接得也快。
郁書瞳一怔,金如意若自殺了,她就有事了?
什麽意思?
因爲她插足嗎?因爲是她插足金如意跟潇湘雲的感情,導緻的金如意自殺,所以,這個罪責是由她來背,是這個意思嗎?
“那看來還得感謝潇湘閣閣主呢,幸虧他及時阻止了金如意的自殺,不然,我可就慘了。”郁書瞳陰陽怪氣道。
“嗯,”郁墨夜煞有其事地點頭,“的确。”
郁書瞳就氣結了,“你到底是我的皇兄,還是人家的皇兄嘛?”
郁墨夜甚是無辜,極其優雅地攤攤手道:“你皇兄我哪裏說錯了嗎?若金如意自殺了,你也勢必會拿着發簪自殺,人家潇湘閣閣主及時阻止了金如意的自殺,也就等于救了你,所以,你是應該感謝人家,這,哪裏說得不對嗎?”
郁書瞳完全聽不懂。
“什麽叫金如意自殺了,我也勢必拿着發簪自殺?我還沒那麽想不開呢。”
“那你就告訴皇兄,你當時拿沒拿發簪在手上?”
“拿了。”
“那你爲何拿在手上?”郁墨夜又問。
郁書瞳怔了怔,爲何拿在手上?她也不知道爲何拿在手上?
隻知道當時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打擊得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什麽意識,恢複神識的的時候,發簪就在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