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色難看,口氣促急,心想該不是郁書瞳出了什麽事吧?
這個節骨眼上,若出了什麽事,那金家的九族就誅定了。
如實相告:“就是在離培訓堂門口不遠的地方,我們是相反的方向,我來培訓堂,她應該是從培訓堂離開,低着腦袋往前走着,心事重重的模樣。”
當然,将人家攔住,告訴人家身世的那一段,他瞞了下來。
至少,此時他不敢說。
“不好,”帝王蹙眉出聲,“那厮可能正好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他想了想時間點,傍晚的時候,潇湘雲離開沒多久,金超凡來。
潇湘雲離開沒多久,其實也就是,金如意兄妹二人帶下去沒多久,圍觀的學員散去沒多久。
這般一算,書瞳過來,應該正好看到衆人圍觀、金如意說那些瘋話、然後自殺,潇湘雲去阻止,甚至還吻了人家。
天,他那個妹妹他清楚,以她的那點智商和單純心性,不誤會才怪。
與此同時,潇湘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頓時就白了,“她……她當時就在現場?”
聲音有些啞,他在問郁墨夜。
其實,心裏已經肯定,他隻是心慌得很。
如果她就在現場,那她豈不是知道,他跟金如意的婚約還沒有解除?
最郁悶的是,金如意還胡言亂語了那麽多,又是說自己失.身給他,又是說她半路插足。
最後還鬧自殺,将一個被未婚夫抛棄,被插足者橫刀奪愛,絕望自殺的女人演得淋漓盡緻。
她那般單純,一定會相信。
而且,他還飛上去救金如意,并吻了金如意。
這換誰都會誤會。
“不知她會去哪裏?”潇湘雲再次問向郁墨夜。
聲音更加啞得厲害,聲線明顯在抖,看得出很慌,慌得不知所措的那種。
這可是他們從未看到過的潇湘雲,就連郁臨旋都是第一次見他如此。
大概是馳騁商界多年,見過太多的人和事,所以,練就了這個男人一副沉穩、溫潤、不緊不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子。
幾時見過他慌得一直去問别人?
“别急,我們分頭找找看。”郁臨旋伸手拍了拍潇湘雲的肩。
郁墨夜也贊成:“我負責東邊,你負責西邊,五弟跟龐淼找南邊,何方去北邊看看,一個時辰後,無論找沒找到,都必須回到此處集合。”
“好。”
“好。”
郁臨旋、龐淼,何方都積極應道。
隻有潇湘雲還在那裏嘀嘀咕咕問郁墨夜:“她不會想不開吧?天那麽黑了,她又不會武功,若是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郁墨夜心中低低歎。
果然,再強、再厲害的男人,一旦心裏有了女人,就都有了軟肋,就都會變成普通男人。
不再是無所不能,不再是波瀾不驚,會急、會慌、會亂、會不知所措、會無助茫然……
這種心情他懂。
“放心,書瞳是小孩子心性,往往這樣的人,小事也會當做天大的事,但是,再天大的事也不會走極端,你見過幾個孩童自殺的?”
郁墨夜語氣笃定的兩句話,讓潇湘雲的面色些微松了松。
“趕快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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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幾人再次碰面。
皆沒有尋到。
潇湘雲沒再跟方才一樣,不停地問問題,而是一聲都不再吭了,但看得出來,已經有些處在崩潰的邊緣。
郁墨夜出言安慰:“其實,沒有尋到,也未必不是好事,就像人們常說的,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可以說明她沒出什麽意外。我個人覺得,她可能是離開瓜州,回家了,從小到大,我二叔和二嬸都讓她生活在蜜罐裏,家對她來說,就是避風的港灣,受傷了,她應該首先想到的,是回家,你們覺得呢?”
“皇兄說得很有道理,我也覺得是。”郁臨旋同樣覺得郁書瞳是回英王府了。
潇湘雲聞言,轉身便走。
被郁墨夜一把拉住:“做什麽去?”
“去英王府。”
郁墨夜皺眉,“這件事情讓老五去,你現在最要緊的,是跟我回京,再不趕緊着,陸長風就真的先到了。”
“可是書瞳現在下落不明!”潇湘雲嘶聲。
“你留下來也無濟于事,你放心,我會将隐衛留下,繼續尋找,老五跟龐淼也即刻動身去英王府,若書瞳在,跟她解釋清楚,将她一起帶回宮。”
潇湘雲不做聲,但看得出,并不樂意郁墨夜的安排。
郁墨夜隻得繼續出言相勸:“跟你一樣,我也很擔心書瞳,别忘了,她是我的妹妹,隻是,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們越不能亂,我們要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你想,你去英王府,如果書瞳好好地在王府,你們冰釋前嫌,再去京城,我二叔那邊,已一紙婚書将書瞳許給了陸長風,他又固執,且又是個病人,就算書瞳心裏有你,難保不會爲了我二叔答應嫁給陸長風,到時,一切就都晚了,你難道忘了,一個金如意的婚約已經搞了那麽多糾複出來,你不怕再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