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史皺眉,“你又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金如意彎了彎唇角,“此蠱隻有三次有效,我已用兩次,最後一次自然是得關鍵時刻用,我隻是想将表哥的中指血取了備好,以防要用的時候,還要臨時取,現在我們是關在一起,難保不會被分開,關鍵時刻,或許我根本連取血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
說完,她便自袖中将那個原本裝蠱的空瓷瓶拿出來,又拔了頭上發簪,遞給金禦史。
金禦史猶豫了片刻,終是将瓷瓶和發簪接了過來。
其實,他的心裏是有些後悔的,後悔自己一步錯步步錯,後悔自己優柔寡斷、又經不起誘.惑。
原本說不定還有幾分僥幸可活,可自己受不住撩.撥,跟金如意行那苟且之事,就真的徹底斷了自己後路。
他已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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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潇湘雲意外的是,他回到培訓堂,金超凡竟然還沒有到。
從金家過來路途并不遠,而且一早不是就說在路上了嗎?這個時辰竟然都未到,潇湘雲也着實沒有想到。
又在清風堂裏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人,他便去了書籍軒。
書籍軒裏不僅有很多關于生意方面的藏書,也有不少醫書。
他想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郁書瞳今日那種狀況的記載。
就算懷疑是金如意所爲,沒有證據他也不能輕舉妄動,當然,并不是怕金如意,而是怕金如意再對郁書瞳不利。
畢竟,對方用的什麽方法,怎麽做到的,會有什麽後果,他全都一無所知。
關乎郁書瞳的安危,他一切都得謹慎。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于是乎,将書籍軒裏的醫書抱了一大摞去清風堂。
他邊看邊等金超凡。
一直到半下午,金超凡還沒有來,反倒是帝王郁墨夜辦完事回來了。
聽聞金超凡還未到,郁墨夜也甚是意外。
“不會跟我們玩什麽花招吧?”
潇湘雲也有這方面的擔心,“金超凡心思深沉,爲人狡詐,的确不排除這種可能,隻是,他女兒和侄子的性命都在我們手上,他能玩出什麽花招?”
“或許是已經猜到我們的用意了,知道我們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了兩人性命,所以,去尋找别的幫助去了?”
潇湘雲也不知道。
目前,隻能等。
然,郁墨夜說不能等了,他們已經沒時間等了。
“我就是接到陸長風已經到了慈州的消息,才匆忙趕過來的,我們必須趕在他之前回京城,特别是閣主你,必須趕在我二皇叔見到陸長風之前,先跟他談閣主和書瞳的事。如此一來,最遲必須今夜出發,才有可能先到。”
說完,郁墨夜又想起什麽,“對了,說到這裏,書瞳你搞定了沒有?”
郁墨夜笑米米。
潇湘雲有些難爲情。
點點頭,順便将今日郁書瞳遇到的反常也大概跟他講了一遍。
郁墨夜聽完同樣甚是震驚:“竟有這等事!”
“我正在查找醫書,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嗯,我不懂醫,等老五來了,問問老五可聽說過這方面?曾經龐淼也被人下過毒,還被人催眠過,老五又會醫,應該這方面了解得比較多一點。”
說到這裏,郁墨夜便有了主意。
“這樣,我們今日就回京城,将那金如意兄妹二人一起押解回京,反正是禦史台的人,帶回京城處置也合情合理,風聲依舊再放出去,也等于給金超凡再施施壓,他會想辦法找閣主的,這樣也不耽誤我們的行程,還有一點,當初給龐淼下毒催眠的人,就是陸長風,指不定他能知道書瞳是怎麽回事。再說了,我既已回培訓堂,就算不急着回京師,也不能一直拖着他們兄妹二人不處置,那我們的用意就真的太明顯了,現在将他們押解回京,既合情合理,也算給我們自己緩了一步。”
潇湘雲輕歎:“也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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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個隐衛出現在思過室裏的時候,正值黃昏時分。
看着黑衣黑褲黑紗掩面的四人開了鎖進來,金如意還吓住了,不知對方是何人。
她表哥卻低呼出聲:“隐衛……”
畢竟是禦史台的人,沒親眼見過隐衛,卻也聽說過關于隐衛裝扮的描述,意識到幾人身份,他臉色都變了。
通常隐衛是不會輕易現身的,隻有在保護帝王安全時,或者替帝王殺人時。
此刻來思過室,意欲何爲?
金如意聽說黑衣人是隐衛,心裏也是一慌。
曆朝曆代,隻有帝王有隐衛!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你們要做什麽?”看着四人氣勢洶洶進來,金如意戒備地往牆角縮了縮。
無一人理她,四人徑直上前,将她跟她表哥腳上都鎖上鐐铐。
然後就鉗制着他們兩人,将他們帶出了思過室。
“你們要帶我們到哪裏去?”
金如意吓壞了,看看她表哥。
金禦史同樣面薄如紙。
金如意心裏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帝王這是要殺了他們兩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