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叫皮膚白希細嫩,粉色和藍色的最合适,很襯皮膚?兜衣不是都穿在裏面嗎?有誰外穿的嗎?既然穿在裏面,襯不襯皮膚又有什麽關系?除非是穿給男人看。”
趙娉婷跟貝念一腦門的冷汗。
郁書瞳亦是無語至極。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麽不知所謂地找茬兒,她已見怪不怪。
當即回了他一句:“心若正,聽什麽話都是正的,心若龌龊,聽什麽話都會想到不堪。”
“我龌龊?”杜希南冷笑:“别說你沒做那不堪之事!”
一句話落下,趙娉婷、貝念都震驚看向郁書瞳。
郁書瞳就徹底不能忍了。
平素調侃、捉弄也就罷了,至少隻是一副沒有正形的纨绔模樣,可今日,陰陽怪氣不說,還明顯沉着一張臉,就好像她的确如他所說一樣。
她氣結不已:“杜希南,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我做了什麽不堪之事?你倒是給我說出來!”
杜希南鼻子裏哼了哼,“我怕說出來,你沒有臉,算了,反正你心知肚明。”
郁書瞳還從未被人如此說過,豈會說算了就算了?
“不行,今ri你一定要給我說清楚!”她直接逼到了杜希南的面前。
這次輪到杜希南不理她了,自顧自将兜衣挂在棚子裏懸挂的繩上。
見他如此,郁書瞳更加火大。
哦,有本事信口開河,沒本事把話說清楚。
對了,她忘了一件事。
“你是不是因爲金如意被關起來了,你就遷怒到我身上?”
她都忘了這個男人喜歡金如意這件事了。
難怪呢,難怪昨日後來,到現在,他都不正常。
“杜希南,你要搞搞清楚,關你心上人的,不是我,是我皇兄,你有本事去找皇兄替你的心上人求情,在這裏找我的不痛快算什麽男人!”
趙娉婷和貝念再次一臉震驚。
杜希南轉眸,目光沉沉朝她碾壓過來。
從得知跟他解除婚約,是爲了跟潇湘雲立婚約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裏就窩着一團火。
昨日她的皇帝哥哥、王爺哥哥來,看得出也是很贊成她跟潇湘雲的,且,很明顯,潇湘雲跟他們是早就相識的朋友。
這一點讓他心裏更加不爽,他不僅覺得對這個女人,他再無機會,也生生生出一種他們仗勢欺人,他又無力抗争的挫敗感。
然後今晨她又遲到,頂着頸脖上的那麽多暧昧紅雲遲到,就讓他不得不去想,昨夜她做什麽去了。
當然,也不難想出,她做了什麽。
心裏的那團火便越燒越盛。
此刻還跟他提金如意!、
說他是因爲金如意被關,故意遷怒于她!
強行抑制的那團火便“噌”的一下直沖腦門。
“你是傻子嗎?”他朝她嘶吼。
隻有傻子才會覺得他喜歡的人是金如意!
郁書瞳被驟然的一聲吓得一顫。
他還不解氣,伸手朝她一指,直直指向她的頸脖:“你覺得你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子脖子上有那些東西正常嗎?”
郁書瞳一怔,擡手撫向自己的頸脖,她脖子上有什麽嗎?
早上起得晚,生怕遲到,趕得要命,就簡單地盥洗了一下,連鏡子也未照,脖子上......
趙娉婷跟貝念聞言,目光齊齊聚過來。
當那一朵朵或淺或深的紅紫入眼,兩人都眸光一斂,愕然看向郁書瞳,且先後紅了臉。
見兩人的反應古怪,郁書瞳蓦地想起昨夜在溫泉旅館,潇湘雲對她做的事情,心口一撞,本能地就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頸。
一張臉瞬間燒透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能鑽進去。
這時又有幾個客人進來,她也顧不上招呼,就雙手抱着自己的頸,紅着臉紅着眼不知道該怎麽辦。
見她如此窘迫、倉惶無助的樣子,杜希南心裏懊悔得很。
其實,生氣歸生氣,他也絕對沒有想過要在趙娉婷和貝念面前說出這些,讓她顔面無存。
如果他不提,有衣領和發絲的遮擋,那些紅痕不是特别容易發現的。
但是,她步步緊逼,結果就……
是他失控了。
想起隔壁的商家是賣絲巾的,他連忙快步出去。
也顧不上細選,就買了一條跟她身上衣裙一樣鵝黃色的絲巾回來。
郁書瞳正雙手抱着脖子倉惶出門離開,被他迎面堵住。
見到是他,郁書瞳沒有理會,準備從他身側左邊過去,他又朝左一堵,她意欲從右邊出去,他又朝右一擋。
郁書瞳皺眉,眼眶紅紅的,剛準備發火,他先出了聲:“别走,我有辦法。”
然後,拿出絲巾圍在她的頸脖上。
郁書瞳眼簾閃了閃,有些意外。
他撈起她瀑布一般的長發,從絲巾裏面弄到外面,然後動作稍顯笨拙地替她系了起來。
第一次臉對臉離得那麽近。
杜希南喉頭微動。
郁書瞳看着他。
看着看着,原本還有些氣鼓鼓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怔怔了,再看着看着,怔怔中又染了幾分迷離。
她忽然伸手拉低他的頭,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