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淼終于明白了過來。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沒認出這隻小狐。
也是,中秋那日,在那般情境下,小狐就出現了一下下,他那時估計滿腦滿眼都是月餅月餅,哪裏還看得到其他?
也不想再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事,所以,她沒說小狐的來曆,就隻是“切”了一聲,回道:“你還真是想得美,六六跟你要的是你那隻小白狐,做什麽要拿我的去給他?”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們做什麽要分得那麽清楚?”
“既然不需要分得那麽清楚,那就送你的那隻好了,我的這隻我要留着。”龐淼将懷裏小狐抱得緊緊的,生怕被搶去了一般。
“我那隻小白狐是有用的,你也知道,可以跟蹤。再說了,它是一對的,将它送給六六了,那那隻公狐怎麽辦?”
郁臨旋苦口婆心,龐淼就是不同意。
“你現在又不需要跟蹤誰,若真要跟蹤,也可以去宮裏拿回來,一對的話,就更不用擔心了,我的這隻也是母的,正好跟你那隻公的配。”
說完,又學着他的樣子,拖長了腔調道:“再說了,你以前不是已将那隻小白狐送過給某人嗎?那你當時,考慮過那隻公狐的感受嗎?而且現在是多麽好的機會,有那麽好的理由,送給六六,還不等于就是送給某人,你應該好好把握才對。”
話就這麽出了口,說完,龐淼才意識過來,是不是不該說。
斜睨他的表情,發現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好像還被愉悅到了一般,瞥了她一眼,笑道:“真酸。”
“就是酸!”龐淼輕哼,撇嘴,“反正我的這隻不給。”
“好好好,不給不給,明日進宮前再去買一隻便是。”
郁臨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是不自覺地再次翹起。
看來,她真的是走出來了,以前,她可是從來不跟他開這種玩笑,說這種話。
他跟池輕的過往,在她的心裏就像是一個禁.地,她隻會逃避,隻會躲開,隻會隐忍,從不提,從不說。
更别說像方才那樣酸他了。
******
夜裏,郁臨旋沐浴,龐淼在床榻前忙碌,她要将被褥床單枕頭都換成新的。
正要換床單的時候,剛剛沐浴出來的男人自身後将她輕輕擁住,灼熱的氣息就緊貼着她的耳珠低醇逸出:“這個等會兒再換。”
龐淼的身子微僵,脖子更是硬得動也不敢動,心跳也因爲他驟不及防地親近,變得不規則起來。
“爲什麽?”她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因爲反正一會兒還要換。”
邊魅惑低語,他邊順勢吻上她光潔白皙的後頸。
這時龐淼才反應過來。
頸脖處傳來的刺激,已經讓她有些呼吸不穩,她蹙眉,輕咬了唇瓣,微喘着道:“你不是說怕餘毒未清,暫時不......不......”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大力扳過身來,重重吻住。
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後腦,讓她避無可避,完全陷入他的桎梏中。
含糊不清的話語自兩人相交的唇瓣逸出:“不想等了,就想要你,反正,做歸做,可以今夜不要孩子......”
龐淼汗。
本想說,就算不要孩子,他的身子還虛着吧,可是,她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更是絲毫反抗的力氣都無。
屬于他的氣息肆無忌憚鑽入她的鼻尖,一直侵襲到心底最深處。
一片七葷八素中,她被他吻倒在柔軟的床榻上。
雖然他們做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對她來說,心情複雜得就如同初.夜。
一顆心甜蜜又緊張,期待又害怕。
畢竟,曾經他們都是用手,唯一的一次真正經曆,又滿滿都是不好的記憶,痛的記憶。
看得出來,郁臨旋其實也很緊張。
平時拿刀拿劍,閉着眼睛都能靈活取物的手,卻在解她領口的盤扣時,解了幾次都沒解開。
後來,還是她幫他,自己摸索着解開的。
他自己解不開,還甚是不悅地抱怨:“寝衣做什麽還有盤扣,以後就穿腰間一根帶子的。”
好不容易将盤扣解開了,他低頭親吻她頸脖時,發絲又纏挂在了她的盤扣上。
又是弄了好一會兒,才将他的發絲給弄下來。
兩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郁臨旋高漲的情緒。
當兩人徹底赤誠相見,他傾身覆下來的時候,龐淼還是慌了。
她難以抑制地想起了秀水鎮馬車裏的那次。
本能的,她就有些想躲。
意識到她的慌懼,郁臨旋也不敢激進,隻得強忍着邊吻她,邊哄勸,邊安撫。
“别怕,我不會再傷害到你......”
他的聲音又啞又顫,他親吻着她的鼻翼唇角。
兩人的呼吸都粗噶得一塌糊塗。
當龐淼在他熱烈又溫柔的侵襲中,慢慢放松下來,做好準備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誰的目光。
郁臨旋也同時感覺到了,側首。
龐淼也扭頭看過去。
赫然是那隻小狐,不知幾時也爬到了榻上,一雙前腿舉着一個軟枕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