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竟然又一次用了手。
“你.......”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一刻,心裏的感覺,如同身體的感覺一樣,強烈得無以名狀。
她甚至比第一次還要震驚。
比第一次更要難以置信。
當然,也比第一次更受傷。
心底深處所有掩匿的凄苦和悲涼盡數透出來,她顫抖着,想要逃。
他卻已經活動開來。
她往上挪動着身子,想要逃離,可他的手卻緊追而至,不,不是緊追,是從未離開。
心裏極緻的痛,和身上極緻的歡,讓她哭了出來。
她搖頭,隻想逃。
在馬車狹小的空間裏無助地躲避。
她喘息,她流淚,她哽咽地罵着他混蛋。
他将她吻倒在自己的桎梏之下。
她被送攀上山頂,當眼前有煙花炸開的那一刻,她絕望到了頂點。
她恨他,更恨她自己。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竟然也能沉淪。
她汗透衣衫,連頭發都濡濕了,一身狼狽。
他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同樣大汗淋漓,就好像方才是他親自上陣一般。
見她淚流不止,他吻着她臉上的鹹濕,啞聲呢喃:“龐淼,對不起,對不起......我有苦衷......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龐淼隻眼睫顫了顫,沒有理他。
他卻忽然握了她的手,引着她的手,來到.......
當意識過來他的舉措,龐淼再一次震驚了。
他......他這是......讓她用手幫他?
他不僅自己用手,還讓她用手?
她完全不可置信,也完全接受不了。
他們是夫妻啊!
這算什麽?
這樣就算守身如玉了嗎?
她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她看到他臉繃得緊緊的,一雙眸子沉暗得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照不進一絲光亮,他喘息着,明顯很痛苦,渾身濕透,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濺在她不願配合的手上。
最終,她還是幫了他。
因爲他那麽難受,讓她想起了在鸾縣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麽難受。
如同二姐所說,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願意用手去取悅女人,像郁臨旋這種男人更不會,但是,他卻如此了。
不僅如此了,還如此了兩次。
不管他出于什麽心裏,或許第一次是想救她的命,這一次是看她如此生氣,以爲她有需求。
他終究是這樣去做了。
她又豈能見死不救?
雖然她從未如此過,雖然她毫無經驗,雖然她其實是害怕的,雖然她甚至弄疼了他,雖然,她本來就是帶了一些狠。
總之,她幫了他。
最後,是他清理的現場,整理完一切,他将她攬進懷中,“龐淼,不是我不願碰你,也不是我不想碰你,我有苦衷,我不能碰你。”
“爲何?”龐淼轉眸看向他。
既然他說有苦衷,好,她相信他。
就像當初他說他對月餅過敏一樣,雖然真的很可笑。
那她今日就要聽聽,這次的苦衷又是什麽?
到底是身體上的,還是心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