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匣子裏裝的是一隻蠟手,按我的手所塑,原則上應該就可以打開洞門,但是,保險起見,我還是準備了另外兩樣。
第二個匣子裏面裝的是一個手模,我在模泥上按下我的掌印,留下手模,那隻蠟手就是在此手模上做的。
除了高溫融蠟于手模内,再讓其冷卻成形做出蠟手,我暫時還不知道可以用什麽别的材料做出來會更逼真,指紋更明顯,皇上睿智聰明,指不定知道,所以,手模也一并給皇上,有備無患。
第三個匣子裏面裝的是掌心的手皮,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恐上面兩樣掌紋和指紋不明顯,會影響開洞門,爲确保萬無一失,才附上此物。實在不行,将此物貼在蠟手上,定然能打開洞門。】
念到這一條,帝王微抽了一口涼氣,蕭魚更是愕然睜大眼眸。
難以置信,她連忙翻了第三個木匣看。
還真的是一張說不出顔色的手心皮靜陳。
蕭魚簡直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猶不相信,她又驚又痛地問向蕭維:“他是如何取的?”
蕭維眉心微攏,他當時就在場,那種慘烈他也無法用言語來描繪,遂隻能輕描淡寫大概說一下。
“鐵闆燒熱,覆手于上,待一定程度,手拿起,掌心的皮便粘在鐵闆上了。”
雖然,他到現在都覺得此法太過離譜,也太過冒險。
畢竟鐵闆的溫度一定是要控制好的,既要将手皮燙掉,又不能将手皮燙焦。
總之,他覺得這世上隻有瘋子和傻子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因爲正常人很清楚,這跟自殘沒什麽兩樣,稍有不慎,傷了自己不說,根本取不到手皮,又不像是做别的事情,一次不成,還可以重來,這個一次不成,就等于毀了。
然而,那個男人就是做到了。
其實,取之前,他試圖阻止過的,并說了這些是個人都知道的隐患和不可能。
然,那個男人堅持,他說,沒事,焦就焦了,焦了就不要,并不是靠這個開洞門,我隻是爲了多重保障而已,皇後娘娘不能等,一定要确保萬無一失。且再三交代他,路上一定不能耽擱,要馬不停蹄。
他當時就疑惑了,既然如此擔心皇後,爲何不親自回,而是緊急找他?
當然,他沒問,因爲他來找他時已經說了,自己有事。
既然未說何事,他也不方便打聽,而且,見他臉上有傷,似是抓痕,又似是不像,已經結痂,特别打眼,他想,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吧?
作爲下屬,他遵吩咐便行。
蕭魚在那張掌心手皮上緩不過來。
帝王也瞥了一眼那張手皮,微微震撼。
繼續念信。
【放藥的山洞蕭魚知道,讓蕭魚帶皇上前去,開洞門的密碼,我畫在信末了,皇上按照我畫的順序按掌印,便可打開洞門。
如果沒有記錯,建屏素的草藥應該在進去貼左手的架子上,上面都有标示的,寫了藥名,很好找。
此藥沒有什麽禁忌,與其他藥煎服便可。
洞門不可打開太久,裏面幾乎是密閉的,這樣藥草才能保存長久,所以,拿到藥之後,請當即出來,關門的機關在洞門裏面的右手邊,也很明顯,摁下即可。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非常重要的,皇上一定要切記。
那就是,拿到藥後,必須将蠟手、手模,以及那張手心皮都毀了。
并非我不相信皇上,也并非我擔心有人以此偷藥,我隻能說這麽多,個中原因我不便多言。
爲确保這一點确實落實,請皇上當着蕭魚和蕭維的面,将這三樣毀掉。】
念完,帝王将信折起,攏入袖中,心中雖疑惑不少,卻也暫時隻想拿藥。
“有勞二位了!”
他看向蕭魚和蕭維。
蕭魚有些恍惚,臉色不是很好,還在方才的震驚中沒走出來,“随我來吧。”
她帶頭走在了前面。
來到後山後,郁墨夜發現,有兩個山洞,且相鄰。
蕭魚指了指其中一個,“這個就是放藥的山洞,皇上開吧。”
“嗯。”郁墨夜點點頭,拿蠟手的同時又忍不住問了句:“隔壁那山洞做什麽的?”
“不知道,”蕭魚搖頭,“這個隻有大當家的一人知道,其餘人都無人知曉。”
她說的是實話,她曾經特意問過,郁臨旋都沒告訴她。
郁墨夜本也無心别人秘密,隻是疑惑問了問,見蕭魚如此說,便也未再多言。
專心開門。
一手執信,一手執蠟手,按照信中所畫的順序,一下一下按在石門上。
按完,石門“嘩啦”一聲開了,三人都松了一口氣。
郁墨夜快步而入。
裏面很多架子,整整齊齊排列着,架子上面放着各種藥。
按照信上所說,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那株建屏素。
拿了藥,三人也未逗留,便出了山洞。
洞門關上後,郁墨夜便當着蕭魚跟蕭維的面将三樣東西,不對,應該說四樣東西,包括那封信,一起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