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夜淋涼水的緣故,他發現郁臨旋有些咳嗽,臉色也不好,應該是身體不适。
可他很清楚,帝王等在天明寨,救人如救火,這個男人一定又會日夜趕路,他就怕他的身子受不了。
還有,他也有些擔心龐淼。
早上的時候,郁臨旋跟他說,龐淼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讓他們再休息一日,明日啓程。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郁臨旋回天明寨是因爲當今皇後娘娘?
如果知道,她會更加不舒服吧?
而且,他隐約有種感覺,郁臨旋臉上和身上的傷,跟她有關。
不然,怎麽會那麽湊巧,同時,他傷了,她病了?
而且吧,如果是有殲人跟他打鬥,他一定會跟他說的,讓大家小心,他卻是絕口不提半字,就說明一定沒有危險。
再退一萬步說,這世上,除了當今皇後娘娘,也隻有她能将他傷成那樣吧?
低低一歎,他轉身上樓。
經過龐淼的廂房時,他停了下來,有種想進去看看她的沖動。
但是,他又恐影響了她休息,而且,如果她問他,大當家的回天明寨是什麽急事,他該如何回答?
最最重要的,男人上馬臨行前,隻跟他說了一句話,那句話便是:蕭逸,好好護她周全,她是五王妃,她不是陸姑娘。
所以,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不去打擾,直接回了房。
******
龐淼還以爲自己一定睡不着的,誰知道竟然睡了過去,隻是很淺,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廂房的門被人打開,有人閃身而入,她一個激靈睜開眼。
便看到二姐正在關門。
瞳孔一斂,她徹底清醒過來,蹙眉起身:“二姐......”
這個女人竟然就這樣尋到客棧來了。
“郁臨旋是不是回天明寨了?”門一關上,二姐就掩飾不住激動地問她。
龐淼怔了怔,不明白郁臨旋回天明寨,她怎麽興奮成這樣?
眉心一跳,莫不是要對他不利?
可轉念一想,是沒道理啊,要對他不利,機會大把是,爲何要回天明寨?
“二姐似乎很希望他回?”
她用了一個很巧妙的問句,既沒有回答二姐的問題,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當然。”二姐已行至床邊,臉上依舊難掩喜色:“看來,昨日給你的媚.藥下得好,你終于得手了。”
得手兩個字很刺耳,這不由地又讓她想起了郁臨旋說的那句,置之死地。
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裏,她就這樣巴不得讓他上她?
她得手?
呵呵!
她想笑,也的确笑了出來,“二姐憑什麽覺得我得手了呢?是因爲見我沒死嗎?”
二姐面色一滞:“你什麽意思?”
“不過,也算是得手了,他用的,可不就是他的手。”
龐淼依舊笑靥如花,這樣的話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不知廉恥一般。
二姐瞬間就呆了,臉色也變得甚是難看:“那他回天明寨做什麽?”
說完,似乎又驚覺過來自己失言,連忙改口道:“你的意思,昨夜他沒有碰你?”
“不啊,”龐淼挑眉否認,“怎麽沒碰?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已得手,就是用手碰了呀。”
二姐氣結,卻依舊難以置信,她上前,抓起龐淼的腕就探。
龐淼也不避不躲就任由了她探,并且還咧嘴笑着調侃道:“果然女神醫就是女神醫,這男人用手,還是用那個東西,都能探得出來?”
龐淼的話剛說完,二姐驟然揚臂,“啪”的一個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龐淼被扇得頭一偏。
她閉了閉眼,就保持着那個偏頭的姿勢好久,才緩緩轉回來,依舊笑着。
“沒用的東西!這樣的方法都用上了,竟然都不能讓男人碰你,你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二姐咬牙切齒,胸口起伏,與剛剛進來之時完全判若兩人。
龐淼也不氣惱,似乎對她的話絲毫不以爲意,笑道:“得不到男人的愛已經很苦了,我爲何還要自己苦自己?是榮是恥,在我這樣的人身上,還有那麽重要嗎?”
她一直努力争取榮的,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她是恥。
二姐不可理喻地看着她,搖搖頭,氣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而且,我早就跟二姐說過了,我不行的,二姐不信,現在知道我是個沒用的東西了吧?所以,二姐還是找能者來吧,我這樣一直誤二姐的事,我心裏都過意不去。”
“我用人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而且,主人說你行,你就行!硬着頭皮你也得給我上,除非你不想要解藥!”
“主人?我跟那個到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女,隻是傳說中的主人還沒有見過面呢,他如何知道我行不行?”
“這些你不用管,你隻管做好自己的事,趁這幾日那個男人不在,你給我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我走了。”
二姐轉身走向門口,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龐淼,你以爲這世上,有多少男人願意用手去取悅女人?”
龐淼一怔,二姐拉門,閃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