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她會躲,眸色更厲:“喲,長能耐了?”
龐淼沒有做聲。
她也沒想到自己反應那麽迅速。
或許是這段時日被人扇耳光扇得太多了吧,本能地就知道躲避了。
“二姐做什麽要打我?”
“做什麽?”二姐冷哼,“因爲你不誠實。”
龐淼眸光微閃,心底有些虛,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哪裏不誠實了?”
“你不是說你已成功嗎?若是真成功了,此時你又豈會一個人在吹冷風?如此良辰佳節,不是應該出雙入對嗎?”
“我......”龐淼一時語塞,“我就是出來透透氣,他們一幫子人在喝酒,全部都是男人,我又不會喝酒,所以出來逛逛不行嗎?”
“逛逛?我可是看見你從客棧裏氣沖沖出來的。”
龐淼震驚。
“所以,二姐一直在跟蹤我?”
“我隻是想要你早點完成任務。”
龐淼心裏有些瘆,卻也很生氣。
“既然二姐那麽不信任我,做什麽要我去做這些?二姐自己上不就好了。”
“如果我可以,還用得着你這個蠢貨?”二姐冷嗤。
龐淼反應了一下二姐這句話,是非她不可的意思嗎?
心中也更加好奇,取得郁臨旋的信任後,她的任務是什麽,換句話說,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你沒有出賣我們吧?”二姐微眯了眸子問她。
龐淼雖然心裏如同小鼓在搗,面上卻還是冷笑了一聲,反問:“二姐覺得我敢嗎?”
“諒你也不敢!除非你和你母親的解藥,你不想要了!若是被我發現,你出賣了我們,将這一切告訴了郁臨旋,影響我們整個計劃,我絕對不會輕饒你,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看,到時候,你跟你母親,就是一個死!”
龐淼臉色白了白,袍袖下的手緊緊攥住。
她在想,如果這個時候,手裏有一把匕首,她會不會狠狠地朝面前的這個面目可憎的女人身上刺過去?
略一思忖之後,她覺得還是不會。
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她的母親考慮。
當然,這是思忖之後的結果。
所謂思忖,其實就等于回歸了理智,無論多少。
若是不思忖,哪日逼急了她,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麽失控之舉。
“二姐若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想必他們聚餐也要結束了。”
說完,龐淼轉身就準備走人,被二姐喊住:“等等!”
龐淼腳步停住,回頭,不耐地皺眉:“還有事嗎?”
見她不耐煩的樣子,二姐很是不悅:“你急什麽急?得想個辦法才行,一直這樣拖下去,要拖到猴年馬月?”
“什麽辦法?”龐淼沒太聽明白。
“其實仔細想想,郁臨旋對你也并非沒情,從麗繡坊爲你一擲千金,到後來的跟你同乘一騎,再後來同乘一車,到送手鏈給你,若是其他男人,或許這不能代表什麽,但是,他不一樣,據說他從不近女.色,爲人冷漠,做事也從來不會因爲對方是女人就會留有幾分餘地,這樣的男人,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爲了一個女人,去做這些他從不會做的事。”
龐淼聞言,垂眸彎了彎唇。
她想說,那是因爲你還沒有真正了解這個男人,他的确對我有情,然而,卻并不關乎愛。那是恩情,是我作爲他名義上的妻子的恩情。
當然,她沒說。
那是她跟他的事,沒必要跟這個憎惡的女人說這些。
而且,最重要的,某人不是說将計就計嗎?
既然将計就計,她就不能跟這個女人說任何對他們兩人關系不利的話。
“所以呢?”龐淼問。
如果能将接下來的任務告訴她就最好不過了。
“所以,現在就缺一個突破口而已。”
龐淼一怔,“什麽突破口?”
“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意,讓你們兩人關系更進一層,也讓你們兩人關系鐵闆釘釘,更讓他對你從此負責的突破口。”
二姐笑得有些邪佞。
龐淼眼簾一跳:“你要做什麽?”
“你太無用了,沒辦法,隻能出大招了。”
話落,二姐忽的伸手,攥住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已趁她踉跄驚呼之際,将一粒什麽東西抛入了她的口中。
一股藥味入喉,龐淼呼吸一滞,本能地想制止自己吞下。
卻不料二姐又快速地伸出手指,在她咽喉處一點,那枚什麽藥丸就滑入了她的腹中。
“你——”龐淼臉色慘白,胸口起伏,又怒又急:“你給我吃了什麽?”
二姐松開她的手臂,“放心,這次不是毒藥,隻是一點催.情之物而已,看郁臨旋到時舍不舍得你死?”
二姐微微眯着眸子,眸底陰笑盡凝。
龐淼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她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艱難開口确認:“所以,你給我食了.......食了.......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