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凝滞。
樊籬擡眼瞅瞅帝王,見他沒了笑意,一臉冷峻,心裏一時有些發毛,便撇過頭去,噤了聲。
看着兩人這樣,池輕“撲哧”笑了出來。
“你們兩個至于這樣嗎?多大點事兒啊?”
樊籬本就被帝王兇得心裏憋屈,聽到池輕如此講,當即就沒好氣地回了她:“你以爲像你們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啊?”
池輕被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并不是她沒話回,而是她沒底氣。
昨日下午她跟郁墨夜的确鬧過矛盾,然後夜裏一折騰,也的确和好了,這是事實。
見池輕吃癟,帝王自然是看不得的,當即拍案而起:“樊籬,信不信以後不許你再踏進皇宮?”
幾人一愕。
樊籬臉色白了白,什麽話都沒說,拉了潇湘懿的手,轉身便往外走。
在郁墨夜看不到的方向,冷哼,嘀咕:“好像誰很稀罕進這皇宮一樣,不許我來,我還巴不得呢。”
潇湘懿笑着搖搖頭。
池輕狠狠地眦了郁墨夜一眼,連忙拾步追上樊籬夫妻二人,攔住,笑道:“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兩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别扭呢?搞得就像是小夫妻吵架一樣,幸虧我跟懿姑娘知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怎麽回事呢?”
末了,又看了郁墨夜一眼,繼續道:“今日早上太醫院的劉院正過來說,葵神花找到了,他讓人送去樊府吧,也不知道是誰說,不用,派人去樊府通知一下就好了,讓樊籬來太醫院取?”
郁墨夜聞言便黑了臉,斥她:“池輕!”
池輕也不懼,撇撇嘴,聳聳肩,一臉無辜。
郁墨夜擡手捏了捏眉心,對于這樣一個當面出賣自己的女人,他還真有些頭痛。
樊籬臉色稍霁,唇角還不自覺地勾了勾,沒有做聲。
可他旁邊的女人卻開了口。
“這麽巧!我家有人也是這樣,早上一起來就在跟我說,找個什麽理由進宮呢?去将小貂抱回來?不行,已經說了給六六養兩個月。去找娘娘了解一下孕婦的注意事項,也不行,我們夫妻兩個都是會醫的人,想了好多,都沒有理由,最後,劉院正派的人來了......”
“潇湘懿!”樊籬亦是驚呼,似是沒想到他的女人竟然也出賣了他。
池輕和潇湘懿對視了一眼,然後兩個女人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男人就站在那裏,無語到了極點。
“好了好了,”最終還是池輕打圓場,走過去拉了郁墨夜的衣袖,“都是當爹的人了,也不怕人家看到笑話,兩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誰口是心非了?”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問向她。
池輕汗。
伸手指向自己:“我,我口是心非,我口是心非,總可以了吧?”
那委屈嬌憨的樣子讓郁墨夜終是忍不住笑了。
樊籬也彎了彎唇角。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夏天都過去了。
可這個夏天對樊籬和潇湘懿來說,卻是難熬的。
因爲五十多天的時候,潇湘懿就開始孕吐,且吐得非常厲害,吃什麽吐什麽。
樊籬是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讓其得到緩解,每次看着潇湘懿吐得天昏地暗的樣子,他都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懷孕的是他自己。
好在随着天數一天一天大,孕吐也慢慢好轉,大概兩個月多的樣子,就基本不吐了。
潇湘懿平素就貪吃,又經過了将近一個月的孕吐,終于可以吃得不吐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死了一回又活過來,自是敞開了胃口吃。
于是樊籬每天就變成忙于吃的了。
潇湘懿跟池輕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閑來無事,她就讓樊籬陪着一起從樊府步行進宮,找池輕玩。
然後跟帝後一起用了午膳,再走回府。
既會友了,又鍛煉了身子,一舉兩得。
從宮裏回來,潇湘懿靠在躺椅上歇息,樊籬坐在邊上幫她按腳。
因爲會醫,懂穴位,又會武功,懂拿捏力度,按腳的手法非常好,每次潇湘懿都覺得特别舒服,被他按着按着都能睡了過去。
這一日也不例外。
可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她感覺到某人的手似乎按到了上面來,且不安分地伸到了她的衣服裏面。
隔着衣物,她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睜開眼:“做什麽?”
某人便笑眯眯地逼上前來。
“你說做什麽?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潇湘懿疑惑:“什麽日子?”
某人垂眸,用眼神指指她的肚子:“我兒子三個月了。”
“三個月怎麽了?”潇湘懿睡得惺惺忪忪的,一時沒反應過來,“三個月難道還要慶祝一下不成?”
話還未說完,她已經明白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身子一輕,某人已經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的确應該慶祝一下。”
潇湘懿汗,耳根子發熱。
“有你這麽猴急的嗎?青天白日的,好歹等夜裏呀。”
“當然急,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黯啞的聲音流瀉,樊籬将她放到床榻上,傾身覆了過來。
潇湘懿也沒拒絕,展開雙臂順勢勾住他的頸脖。
她知道,這段時間,他的确忍得辛苦。
這一次,她要好好地給他,全身心地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