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潇湘懿隻用手,但是樊籬和她兩人都是大汗淋漓。
因爲整個過程,樊籬也是糾纏她糾纏得不輕。
換句話說,隻是最後一步實質性的沒進去之外,其餘的,該做的都做了。
兩人都起來重新洗了個澡,才再度躺回床榻上去。
樊籬抱着她,隻覺得心裏面滿滿當當的,就好像一直一直缺失的人生驟然完整,那感覺很強烈,強烈得無以名狀。
“潇湘懿,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都對你好......”
唇貼着她的耳珠,樊籬情不自禁地呢喃。
潇湘懿怔了怔,撇嘴,自他懷裏擡起頭,看他:“我不要那種負責任、盡義務般的好,更不想你是因爲我腹中的孩子。”
“我不是負責任、盡義務,我是真的想對你好。”樊籬又将她的腦袋按了回去。
他說的是實話,此時此刻,他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跟任何人無關,跟孩子也無關。
“你是不是不信我?”他問潇湘懿。
他怕她因爲棠婉,心裏一直存有芥蒂。
潇湘懿沒有直接回答,隻彎了彎唇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其實,她是相信的。
因爲她知道,他這種男人,一根筋,要不,就不會輕易投入感情,一旦投入,就是那種一條道兒走到黑,全身心投入的人。
比如曾經對棠婉。
“樊籬,早上我離開潇湘閣的時候,接到我大哥讓潇湘閣的人傳來的消息,說棠婉被處刑了。”
潇湘懿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将這個消息告訴他。
樊籬淡淡“嗯”了一聲。
似乎并無意外,并無震驚。
但是,她知道,他的心裏絕對不是他的反應這般。
沒有一絲起伏是不可能的,這是人之常情。
潇湘懿再度擡眸看向他。
見她如此,樊籬捏捏她的臉,彎唇:“你是不是在看我的反應?”
潇湘懿也沒有否認。
“既然你說我是個一直心門緊閉的人,那我就徹底敞開心扉,跟你實話實說,棠婉死了,要說我沒有一點傷感,那是騙人的,但是,那并不是不舍,而是惋惜,畢竟我們曾經一起走過,她也美好過,她本可以不這樣的,卻自己葬送了自己。”
“什麽自己葬送了自己?明明是你将人家推上的風口浪尖,當日如果按照棠婉編好的說辭,我們三個人都可以活命,不是嗎?”
嘴裏雖這樣反問,潇湘懿其實對樊籬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
的确,畢竟曾經攜手并肩的人,怎麽可能沒有傷感?
而且,她也不是會去糾纏對方過去的人。
他的過去,她沒有參與,所以,她不會在意。
最重要的,現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
“雖然當日按照她的說辭,的确可以讓三人都無事,但是,她那樣對你,我怎麽可能再姑息?”
就算時至今日的此刻,樊籬再說這句話,依舊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狠意。
敏銳如潇湘懿,自是感覺到了,她彎了彎唇。
“所以,你甯願将自己填進去,也要将棠婉推出來,都是爲了我?”
其實,她在明知故問。
她隻是想聽這個男人親口承認。
“嗯。”樊籬收了收手臂,将她更緊地裹在懷裏。
的确是爲了她。
特别是得知老梁侵犯了她的那一刻,他的腦中隻有一個想法,老梁必須死,棠婉必須死!
必須!
“知道我在嶽國大理寺揭露棠婉跟三王爺罪行的時候,爲何要那樣詳細地道出我跟棠婉的過去嗎?”
潇湘懿愣了愣,沒想到他問這個。
其實當時,她就想過這個問題。
這些本跟案情無關,就算是前因後果,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但是,這個男人卻是從和棠婉相識說起,包括中間甜蜜的相處,以及最後痛失所愛整個過程都細細道出,甚至包括他每一階段的心情,都毫不保留、也毫不顧忌地說了出來。
她記得她當時聽着可氣可難過了。
雖然她不在乎他的過去,但是,這樣當着她和棠婉的面,赤.裸.裸地曬,她還是做不到無視。
“知道爲何嗎?”見她沒做聲,樊籬又問。
她不悅地撇撇嘴:“原因很簡單呀,要不,就是在将棠婉推出去之前,緬懷一下自己跟她的過去,要不,就是故意當着我的面說出來氣我。”
樊籬低低笑了。
“說你聰明,你還真是聰明過了頭,沒有,你說的一個原因都沒有,我的目的隻是說給你聽的。”
“說給我聽的可不就是氣我嗎?”
“不是,怎麽可能是爲了氣你?我是覺得,一個人的一生總要遇到一些人,我無法來安排遇見的先後順序,棠婉是我的一段過去,這是事實,但我不希望這個成爲你心裏的芥蒂,因爲我真的已經走出來了,我對自己的這段過去很坦然,我想,你應該也會想知道我跟棠婉曾經是怎麽一回事,隻有了解才不會猜疑,所以,我就想借那個機會,全部告訴你,而且,棠婉也在場,她是另一個當事人,這樣也證明我所言非虛,如若我說的不是事實,她肯定會反駁的,對吧?”
潇湘懿怔住,她還真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用心。
心裏面就像是有甜蜜的煙火綻開,五彩絢麗,她擡眼嗔他:“原來你是心機如此深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