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得停住腳步。
隻是,她該不該轉身呢,該不該呢?
最終還是決定不轉爲好。
背朝着裏面,她揚臂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沒事擅闖,你可知該當何罪?”
啊!
沒事要治罪?
郁墨夜一急:“我……我有事的,隻是,看到皇上在……”
腦中快速搜刮了一遍,她總算找到了一個詞:“看到皇上在忙,所以,不敢叨擾。”
因爲一直背對着裏面,她沒看到樊籬忍俊不禁的表情以及某個男人黑沉下去的臉。
“你的規矩怎麽學的?不知道以背對着朕說話是大逆不道嗎?”
郁墨夜又是一驚,哎呀,忘了。
這個規矩她自是知道的,所以衆人在帝王面前告退都是退着出去的,就是因爲必須面對着帝王,不能屁股對着對方。
“我隻是怕不方便,請皇上恕罪!”
反正她剛才喊了娘娘,非禮勿視,這也是規矩吧。
樊籬憋笑終是沒憋住,“咳咳”咳嗽了起來,帝王嘴角抽抽,沒好氣地道:“都是大男人,有什麽不方便?”
這次輪到郁墨夜小臉抽搐了。
你也知道都是大男人啊,皇上,你這樣大言不慚,真的好嗎?
既然男人已經挑明,樊籬咳嗽聲也藏不住,她隻得轉過身來。
然後,就像才看到是樊籬一樣,大驚小怪道:“呀,原來是樊籬大師啊!”
樊籬咳得半天止不住。
“嘩啦”一聲,帝王自水裏起身。
啊!
郁墨夜差點失聲叫出來,終是抑住,然而,雙手還是本能地捂上了自己的眼。
“一個大男人,你在做什麽?”
帝王聲音沉冷。
郁墨夜将手指微微挪開了一分,透過指縫她看到男人腰下圍着浴巾呢。
總算放心了,她将手拿開,讪讪笑道:“我這不是不敢妄自擅睹龍體嗎?”
“有事說事,沒事就滾!”
男人面色冷峻,在水裏邁着大長腿朝池邊走。
又讓她滾!
郁墨夜微微撇了撇嘴,她也想滾啊,可是,滾了會治她罪嗎?
剛才不是說,沒事就要治罪。
所以,不能滾。
“是這樣的,我進宮見皇上,是想……”
男人麥色的肌膚、剛勁有力的肌肉、平滑刀刻的線條、肌理分明的胸膛,随着他的走動,在她眼前直晃,她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是想,是想跟皇上談談青蓮姑姑。”
“青蓮?”
男人拾階而上,出了溫泉池,整個人就徹底進入了她的視線,平時隻知他身材高大,如今隻裹一條浴巾,整個線條顯現出來,她才知那真是完美到無可挑剔。
不知怎的,她就熱了臉。
男人取過邊上架子上的一條幹錦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眼梢一掠,朝她瞥來:“比起青蓮,朕覺得你當務之急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是霍謙他們搜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