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好想,他能将她抱進懷裏溫存,好想,好想……
瘋了。
真的是瘋了。
是因爲沒了記憶之後的這兩天,跟自己交集最多的男人是他嗎?明明是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
她想,是這藥讓她神志不清了,不然,就算受藥力影響,她渴望男人,也絕不可能是他。
他是她的兄長,他們是兄弟啊,不對,他們是兄妹啊。
搖了搖頭,她努力想要讓自己清醒,女子軟糯酥甜的聲音傳來:“妾身給王爺寬衣。”
寬衣?
不——
她想要阻止,然,女子的小手已經落在了她的腰間,輕輕一抽,外袍錦帶被解開。
就在女子準備直接将手探進她的裏衣領口,撫向她胸膛的時候,門“哐當”一聲開了。
一股夜風随驟然洞開的房門灌入,桌案上的兩根紅燭“噗”的熄滅。
廂房瞬間陷入一團黑暗。
女子的手一頓。
郁墨夜也被冷風吹得一顫,神識回籠了幾許。
黑暗裏,兩人都朝門口望去,以爲是誰。
除了門頁子被吹得“哐哐”的聲音,就是瘆人的靜。
原來不是人,是風。
“王爺稍安勿躁,妾身點了紅燭便來……”錦瑟起身,借着屋中暖爐裏炭火的光亮,走向桌案。
因爲夜風的灌吹,郁墨夜總算能搖搖晃晃地站起,雖然,體内其實越來越熱,血液裏叫嚣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
不行,再呆下去,會出大事。
逃。
她隻有一個意識。
跌跌撞撞沖出廂房,她憑着感覺朝一個方向跑,雖然,她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
見她如此,錦瑟一驚,愣了一瞬,也追了出來。
服了如此猛藥,身體已是蓄勢待發,這是要去哪裏?
找顧詞初嗎?還是找其他的女人?
不行,她可不能剛嫁入王府就被人看笑話。
若傳出去,爲了圓房她給郁墨夜用藥,結果,郁墨夜還是棄她睡了别的女人,那她以後還有何顔面在王府立足?
“王爺,王爺……”她追了上去。
驟然,一陣夜風乍起,眼前白影一晃,誰?
她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稍一擡眸定睛,就看到前方不遠處,幽幽夜色中,一人迎風而立。
白衣,寬大,黑發,及膝。
看不到臉。
她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一竄,眉心驚跳。
風止,夜靜,郁墨夜已不知跑去了哪裏。
一瞬連蟲鳴聲都沒有。
靜得就好像天地之間隻有她錦瑟一人,哦,不,還有前面站着的那個。
雖然不遠不近地站着,巋然不動。
畢竟剛嫁入王府,人都不熟,錦瑟以爲是哪個家丁。
隻是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吓人就不對了。
打算不予理會,可剛一邁腳,前面的白影忽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