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片空白,怎麽辦?
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她腦子一嗡,在兩個人影踏進門的同一瞬間,她以迅雷之勢躲進了一竹竿衣物的後面。
是兩個小太監。
“怎麽一個人也沒看見?”
“這個時辰許是已經睡了,她們每日天不亮就起來洗衣,這大冬天的,整日雙手都泡在冷水裏,難得夜裏不幹活,還不早早進被窩裏捂着。”
“也是。你說,皇上也是怪得很,那麽多龍袍,爲何非要穿這件?”
“聽說這件是太後娘娘親手做的,許是想讓太後娘娘高興吧。”
“哦。”
兩人邊走邊說,其中一人提議道:“喚一聲吧,可不能耽擱皇上的事。”
另一人“嗯”了一下,就扯開了嗓子:“有人嗎?奉皇上之命來取龍袍的。”
這麽晚來取龍袍?
郁墨夜躲在晾挂的衣物後面,大氣不敢出。
聽到腳步聲還在慢慢向前,她覺得一顆心幾乎都要到了嗓子眼上。
怎麽辦?
逃,也逃不了。
躲,勢必會被發現。
到時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正慌亂無措間,一個擡眼看到面前的竹竿上晾挂着一套太監的衣袍,她眸光一亮。
擡手輕輕将衣袍取下,一邊心中擂着鼓,一邊蹑手蹑腳往身上套。
腳步聲越發近了,那人又問了聲:“人呢?我們奉皇上之命……”
“來了,來了!”
險險攏好太監服的郁墨夜從晾挂的衣服後面快步走出,做出一副剛急急趕過來的模樣。
見兩人離木桶這邊隻有幾步之遙,她吓得呼吸一滞,慌忙伸手阻攔:“别動!站在那别動!”
兩人一震,停在了原地,疑惑地看着她,還以爲怎麽了。
郁墨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眉眼一彎,讪讪笑道:“天太黑,院子裏擺的東西又多,我怕兩位磕着碰着就不好了,且就在那裏等吧,我去将龍袍取來。”
兩人互相看了看,也省了麻煩,一人“嗯”了一聲,一人說:“勞煩!”
郁墨夜如同大赦,轉身便往裏走。
心裏盤算着,将龍袍拿出來速速打發掉兩人,她也得趕緊離開。
可是龍袍在哪裏?
環顧左右,瞧見一間廂房亮着燈,她便上前敲了門,學着方才那兩個太監的語氣:“我是奉皇上之命來取龍袍的。”
不消片刻,一個身着粗布寝衣的宮女開了門,讓她稍等,折回屋捧了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龍袍出來,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怎麽這個時候取龍袍?還沒送去尚衣局醺龍涎香呢。”
郁墨夜笑笑:“做奴才的,隻聽命行事,打擾了。”
迫不及待地将龍袍雙手接過,她心頭微微一松,沒想到這麽順利。
正準備返回前院,猛地聽到一聲驚叫從前院傳來:“快來人啊,薩嬷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