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駭。
結果已然分曉。
果然是冒名頂替的細作麽。
顧詞初更是臉色巨變,将郁墨夜的身子扶住,“王爺,你……”
郁墨夜難受得緊,虛弱地靠在她的身上,張着嘴,大口喘息。
看來今日是要死在這裏了。
想想真是悲哀,失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一命嗚呼了。
胃裏又是一陣翻湧,她閉了閉眼,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再睜眸,對上顧詞初蒼白的臉。
她忽然想,自己是逃不掉了,可面前的這個女人一直被自己欺騙着,若是再被連罪,着實無辜。
橫豎是死,一人承擔下來罷了。
“對……對不起……我……”
她剛想故意當着衆人的面,承認自己欺瞞顧詞初在先,承認自己是女兒身,卻蓦地被一道低醇的聲音打斷。
“母後,結果已然明了,我們也可以放心了。”
是帝王。
太後朝他含笑點點頭。
就在衆人還在揣測這句話的意思時,帝王已經從龍座上起身,親自将郁墨夜扶了起來。
“一切都是爲了大齊,才不得不如此,墨夜不要往心裏去。”
什麽意思?
衆人愕然。
顧詞初一臉震驚。
郁墨夜更是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怔怔看着扶她起來的男人,胃裏難受,腳下根本站不住,所幸,有他大手的支撐,搖搖欲墜的身子才沒有再次癱軟到地上。
太後沉斂無波的聲音傳來:“世上哪真有什麽百毒不侵之身,那些不過是哀家杜撰的。”
啊。
場下傳來一片唏噓。
郁墨夜愕然轉眸。
太後瞥了她一眼,又一掃全場,繼續道:“諸位可能有所不知,先帝對蛇膽過敏,而所有先帝子嗣,隻要是男兒,都遺傳了這一點。這也是爲何太醫院裏沒有蛇膽這味藥的原因,因爲太醫們是知道的。而之所以當做一個隐秘,沒有公諸于世,甚至包括在座的各個王爺,是因爲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機陷害。今日爲了大齊,哀家迫于無奈,不得不出此下策,老四想必也能夠理解哀家的一番苦心。”
場下再次傳來一片低低的嘩然。
太後揚袖示意孔方。
孔方自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來到郁墨夜面前,“這是治敏藥丸,請四王爺速速服下。”
郁墨夜怔怔看了那粒黑褐色藥丸片刻,才伸手接過,心裏面早已是滋味不明。
所以,剛才喝的是蛇膽酒?
難怪那麽苦。
那爲何還有血腥味?
此時的她也沒有想太多,因爲她想起了另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是隻有男兒遺傳了先帝對蛇膽過敏這一點嗎?
她是女子,怎也會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