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突然的舉措,顧詞初的鼻梁差點撞上她的腰。
面對顧詞初疑惑且微微有些發白的臉,郁墨夜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了,連忙躬身捂了腹,皺眉痛苦道:“太醫開的藥把我肚子給吃壞了,一個晌午已經如廁了好幾次。”
邊說,邊朝放恭桶的耳房奔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住,回頭。
“你也知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包括我們之間的相處,所以,如果我有哪裏讓你難過了,你也不要往心裏去,我并非有意。”
顧詞初垂眸笑笑,“妾身知道,妾身永遠都不會怪王爺。”
郁墨夜也對她勾了勾唇角,轉身出了門。
幸好有個失憶可以做擋箭牌,恢複期,她可以名正言順地不跟她同房,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她保持距離。
與一個女人親昵,想想她都覺得惡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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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過後,宮裏來人了。
說是當今聖上爲了迎接她回朝,夜裏特設宮宴,百官和皇親都參加,讓她跟王妃準時赴席。
郁墨夜聽完頭就大了。
什麽百官皇親,她一個都不認識。
而且,如今的她,誰都不想見,尤其是當今天子。
那個男人太可怕。
在他面前,她總有一種被看穿、無處遁行的感覺。
她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是個女的,那小命可就沒了。
略一思忖,她便讓顧詞初取來胭脂,然後用胭脂在臉上描出一片紅點。
最後在顧詞初錯愕的目光中,親自去前廳見了宮裏來的那個太監。
“煩請公公代本王謝過皇上隆恩,隻不過,本王今日出疹了,恐傳給其他人,更無以面聖,所以,就讓王妃全權代表本王前往。”
太監看看郁墨夜滿是紅斑的臉,見所言非虛,也不好多說什麽,回宮複命去了。
郁墨夜暗自慶幸躲過一劫,誰知,不多時,那個太監又來了。
這次除了傳口谕,還帶了兩個東西。
一瓶藥和一張面紗。
口谕是:“這次宮宴本是爲迎接四王爺而設,哪有當事人不參加的道理?朕這裏有專治出疹的藥,特賜四王爺一瓶,此藥藥效奇特,一般一兩個時辰便可痊愈。萬一到了夜裏,疹斑還未退,四王爺也可掩紗赴席。”
好吧,郁墨夜徹底無語了。
這是将她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啊。
沒有辦法,隻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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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在長樂宮舉行。
燈火通明、金碧輝煌,長樂宮一片奢華耀眼。
當郁墨夜跟顧詞初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已經到了。
因爲都不認識,倒也省了寒暄。
找了個靠邊靠後的位子坐下,兩人就等着帝王來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