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再次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柔柔的斜陽順着窗子撒了一地,他被陽光刺醒。渾身像是被車輪胎碾過似的,酸疼酸疼。
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聽到老腰發出的咔咔聲。耗子開始懷疑鼠生。發生了啥,他咋睡在門口了?
耗子看了看手邊的電線。
額,是漏電了嗎?
他疑惑地抓了抓頭,下一秒就被蓬松的手感震驚了。艹,他啥時候整的離子燙?
看着手邊的電線,耗子當場懵逼,代愣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啥,最後隻跑下去跟門口的服務生說了句電線漏電就回去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服務生嘲笑中夾着憐憫的眼神……
什麽情況,到底咋了?耗子拼命想也想不出個一二三來,隻覺得自己發育完整的腦瓜好像缺了一塊似的。
然而等他洗完澡把衣服泡水盆裏才想起來,TM,好像自己剛剛是出去借衣服的……
耗子圍着浴巾,敲敲隔壁房門:“羅生!借條褲衩!順帶再拿件衣服!兄弟要裸奔啦!”
……
三分鍾後,無人應答。
……
十分鍾後,無人應答。
……
十五分鍾後。
對面藍芷的門響了。
“來啦來啦,敲個屁,才幾點,月亮還沒出呢……”
藍芷迷迷糊糊地拄着拐起來開門。下床時還差點被地毯絆倒。
咔哒——
門口,一個裹着浴巾的醜逼在風中淩亂。
一時尴尬,相顧無言。
“藍芷啊……其實我……”耗子有些抖地搓着肩膀:“其實……”
藍芷沉吟片刻:
“……其實我們不合适。”
耗子瞬間臉黑:“md我就是來借一件衣服。”
十幾分鍾後……
“怎麽真就淡黃的長裙呗?”
“那你要咋?我睡裙借你就不錯了。還嫌棄,把腰上系一系!拖地啦!”藍芷看着耗子裙擺拖地的樣子,正面怎麽看怎麽猥瑣……
眼前小黃鴨似的的耗子像是個偷穿媽媽衣服的小孩子,不對,應該是小醜逼……
不過,你别說看背影還有那麽一點該死的可愛。
“你咋不找羅生借呢?怕他白襯衫拖地?”藍芷嘲諷技能點滿。刀刀戳中耗子心窩。
“滾蛋,要不是他不在我才不找你借。這個逼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哩!”耗子悶悶不樂,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那你咋不去找你的映映?”藍芷不懷好意地朝着耗子挑挑眉,在她看來,這是個名正言順的耍流氓機會。
“我怕她以爲我是變态。”耗子豈會不知道藍芷在想啥,這副蔫壞的模樣他簡直太熟了好嗎,可,他不行啊,自己可不想愛情的萌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切,慫逼”藍芷應了一句,轉頭就該幹啥幹啥去了。
“你不能問點别的?比如,你不好奇我爲啥來找你借嗎?”
“沒啥好問的。”藍芷把多餘的衣服塞回皮箱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在我這兒早就是變态了。”
“這嗑沒法唠了。”
……
但其實他們不知道,不光是羅生,此時本該在隔壁睡覺的陳映映也不見了。
事情要從下午四點說起。
咚咚咚——
“誰啊。”陳映映正洗着内衣呢,外面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羅生。”
陳映映跑去開門。羅生拿着一封信站在門口。
“什麽啊?”陳映映吓了一跳:“是敵人的戰書嗎?”
“是樓下給你的情書。”
“……”
陳映映随手拿過丢到一邊的垃圾桶裏。
“你不看看嗎?寫的還挺感人的呢。”羅生笑道。
“這麽說你偷看過了喽。”陳映映反問。
“額,那不叫偷看。”羅生義正言辭:“那叫暗中保護。”
“謝謝您嘞。”陳映映嘴角一抽。怎麽回事,她現在怎麽覺得全員都被耗子同化了呢。
一個個油嘴滑舌,欠打的不得了。
“不過,你來就是爲了送這個?”
“不,而是,有些東西,我得找你幫忙确認一下。”旁邊的羅生收斂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