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我爲什麽嚴若對嚴默的死因這麽執着,那我隻能說——是因爲愛。
嚴若永遠也忘不了當初和姐姐一起度過的日子。姐姐對于嚴若來說是個又愛又恨的人。
嚴若十歲時,母親就因祭祀死去了。這是種遙遠而古老的儀式,曆代的盟主爲了表示對死去先烈的尊敬都會在上任的第九十九年獻祭一位女眷。爲了保護她和姐姐,母親毅然決然前往祭台。
嚴若還記得,那是個陰天的早晨,她和姐姐被強制帶往祭台。
那是個不到四十平的圓形高台,母親身穿白衣被綁在中央,腳下堆滿了柴火。民衆的歡呼中,她哭了,拼了命的要往祭台上跑。年幼的女孩不明白爲什麽别人那麽開心,明明那高高的柱子上綁的不是惡人,隻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結果很明顯。她直接被侍衛摁倒在地。臉被貼在冰冷的石闆上,她大喊着,踢蹬着,卻始終無法起來。
姐姐趕走侍衛,抱起了還在哭喊的她。
烈火梵天,母親在火中微笑着看着她們,眼淚還沒來得及掉下就被蒸發。
嚴若徹底怒了,爲了逃脫束縛她甚至露出了獠牙咬穿了姐姐的肩膀,鮮血浸透了一大片衣料,可自始至終,嚴默沒有吭一聲。等到一切都進行完後,姐姐才放開她,那一刻,她才發覺自己的胳膊上粘的都是姐姐默默掉的淚。
長姐如母。母親走後,是姐姐一直在照顧她,甚至家長會都是姐姐來開,在嚴若的印象裏,這個女人要比父親更像父親。
姐姐堅毅,理智,果斷,很少會露出笑容。這樣成熟的她隻會在羅生面前露出笑容,表現出屬于少女的天真爛漫。
嚴若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麽,爲什麽這樣的一個女人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自己抗下槍林彈雨後,被千刀萬剮後,斬首于衆……如果讓她查出當年的幕後推手……
呵,她一定叫那人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
所長剛屁颠屁颠買了吹風機回來,一推門就感受到了直擊靈魂的殺意,吓得差點沒跪倒地上尿了。
“二,二小姐?”
“嗯?”嚴若緩過神來,殺意頓時散了不少。
“吹風機……”所長哆哆嗦嗦的把吹風機遞給嚴若,見她沒什麽挑理的表現,這才松了一口氣。
羅生在一邊站着:“嚴若,你考慮清了嗎?”
“……”嚴若點點頭,轉頭吩咐所長讓他把藍芷帶出來。
……
咔哒。審訊室的門打開,藍芷被涼水潑醒。
“你TM倒是問呐……”
“哦?你知道我們要問你點事?”羅生的聲音傳來,藍芷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的眼睛幾乎瞬間就瞪圓了。
砰——
她一下子就撞在了籠子上,用爪子扒住了欄杆。
“大哥!我錯了!我不應該跑的!你是好人!你得救我啊!我TM就是偷點東西,罪不至此啊!”
字字懇切,聲淚俱下,這要不是昨晚那陰恻恻的一刀,羅生差點就被感動了。
不過羅生倒也是有點可憐她,好端端的一個小丫頭,從昨晚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天就成了這個樣子。
“……你跟她很熟?”嚴若偏過頭看向羅生。
“不熟。”羅生搖搖頭,擺出了一個無奈地表情:“大概是全靠隊友襯托。”
嚴若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她還說呢,看着羅生也不像這麽狠的人呀,這小貓估計是被鹵水給腌過,身上臭熏熏的,已經看不出毛色,身上而且還有被電的痕迹。
饒是嚴若沒啥同情心,但看見這樣還是這隻小母貓還是有點可憐她。唉,這警察也真是的,這麽對一個小貓也太殘忍了,回頭一定要扣所長工資!
嚴若可不知道這藍芷就是被“好隊友”坑成這樣的。看樣子,所長這頂黑鍋是背定了。
“想我救你,很簡單。如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沒問題!隻要你問!”藍芷要激動哭了,可特麽來了個正常人。
“藍芷,你是妖靈戰隊前隊員,你什麽時候入的隊?”
“一百五十年前。”藍芷馬上回答,生怕說不詳細又趕緊補了一句:“就是4950年的秋天,那時候身爲妖族的我剛成年,也就是三十歲。”
“因爲什麽入的隊?”
“少年嘛,被忽悠了幾句就滿腔熱血進去了。”藍芷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如實的說了。
“那,你一定認識嚴默,參加過毒狼吧?”受不了羅生的循序漸進,嚴若直接抛出了問題。
藍芷一下子就愣了,她有些詫異的看向嚴若,見她是一臉嚴肅,又把目光轉向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