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想到,淮陵的船隻都到了盱眙,等他到了淮陵借船的時候,隻有這些軍隊撿剩下的了。
五十七艘船,十七艘小樓船,每船大概三十人左右,其中三艘各放一門天玉炮,但卻沒有劃船的人,而是被其它樓船推着走的。
剩餘五十艘都是載人過江的烏篷船和普通漁船,每船就拉上七八人左右已經是極限了,這些船都沒帆,不是用撐杆,就是用木槳,速度都不快,現在又因爲護送天玉炮,更是如龜爬一樣慢了。
“于耀,你那邊情況怎麽樣?”賈祿朝着領先的幾艘烏篷船大吼一聲。
片刻後,于耀的聲音便傳了回來。
“沒事,倒是你快點兒啊,這段地方最過兇險了,如果被洪澤的敵軍發現,你先會金湖縣找增援吧,不用管我。”
于耀是做好了随時斷後的準備,而賈祿也很清楚,如果真被敵軍發現了,他也唯有丢下于耀,先撤回金湖再說。
“其實我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了,如今洪澤縣的敵軍,十有八九都趕往白馬湖駐守了,就算被他們發現,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如此多人!”于耀回頭大聲安慰道。
賈祿何嘗不知,否則他也不會冒險過來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如果被洪澤的敵軍知道,他們運送的是啥玩意,恐怕絕對是要傾巢而出來搶奪啊!
也不知真是敵軍都在白馬湖駐守,還是壓根就沒發現他們,一天一夜之後,十七艘船總算是順利抵達了安宜。
早已經收到消息的顔芷绮,已經率領大軍,駐足岸邊準備接引。
當他們看到大運河的南面出現船隊的影迹時,顔芷绮沒有一絲喜悅之情,反而是平淡的下令道:“各軍準備,火槍弓弩瞄準來船。”
“是!”
童四海轉身便去下達命令。
雖然他們知道,這船隊很可能是護送天玉炮的人馬,但爲了保險起見,稍做防範的舉動也是合理的。
賈祿看到岸邊的情況,心裏苦笑,暗想自己累了一天一夜,從金湖一路趕來,就算沒有功勞,這也有苦勞吧,怎麽現在弄得好似要滅了自己似的。
沒辦法,賈祿隻好掏出幾塊腰牌,這些腰牌,有皇父的貼身護衛腰牌,也有朝廷頒發的通路令牌,甚至還有鄢女皇賞賜的五義金牌,此牌在手,可調遣五百兵馬,甚至連進宮都不用通報,可見其牛逼性!當然,爲了得到這塊腰牌,賈祿是沒少給鄢女皇拍馬屁啊!也就是他這個在鄢女皇還住在沈府小院裏時,被小夢蓮折磨的不行的奴才,才有這個機會啊。
不過讓賈祿氣得不行的是,他才拿了這塊金牌沒多久,也都沒顯擺過幾次,便有四人也很快得到了五義金牌,這四人有這次同行的于耀,和在天水保護三夫人的馬皂與方澤,最後的是在玉門的廖三頭頭!
除此之外,還有五忠金牌,也都是血狼衛的一三五七這些家夥,帶頭的是呂青,也都在玉門煉油廠坐鎮。
以前兩百多個普通人,訓練成爲血狼衛的不過是三十多人,而在最後活下來的,除了呂青廖三兩個小頭目外,隻有他們八人了,而當年馬皂爲了救下二夫人,被鐵劍廉丞斬斷一手,不過他也夠堅強,不僅沒有頹廢,反而更加的注重訓練,論起拳腳或許賈祿還能和他打一打,但用兵器,賈祿這個血狼衛老二,隻能直接認輸了。
每每想到此,賈祿心裏是一陣郁悶啊。
“顔元帥,嘻嘻,我來的還不算晚吧!”賈祿上岸後,是一臉讨喜道。
顔芷绮出奇的對他一笑,旋即便安排人幫忙卸貨。
當一大堆光看,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貨物掉下小樓船後,顔芷绮親手掀開遮塵的麻布,看着下方巨大的炮管,深吸一口氣道:“這邊是天玉炮!”
“就是這個,我在學府見過。”
不等賈祿開口,一旁的顔芷蕊嘿嘿笑道。
賈祿被人插了嘴,心中雖然不悅,但深知顔二小姐脾氣的他,哪裏敢放個屁啊,趕緊陪着笑道:“顔二小姐說的極是,這便是天玉炮,不過這隻是一部分,這裏還有鐵輪車,和穩固天玉炮的炮墩鐵石,還有這測量儀,鐵輪車是在天玉炮行駛之用,炮墩鐵石是守城時,安置在城樓上所用,測量儀是用來瞄準之用,除此之外,還有火藥和炮彈等等……。”
賈祿對于天玉炮是絕不陌生啊,再說了,他天天就給在皇父屁股後面,每次皇父帶着工院學子悄悄将天玉炮運出學府,到荒山野嶺實驗時,他也是跟着的,并且還親自充藥填彈轟了不少出,狠狠的爽了好幾把!
“可否現在試試威力?”顔芷绮有些迫不及待道。
雖然這東西是她相公弄出來的,但等顔芷绮知道時,還是前不久呢,而那時候已經有太多人知道了,當時她就感覺自己似乎被相公給蒙在鼓裏,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麽,可心裏别提多不高興了。
況且顔芷绮還聽聞,如今楚苓君手裏居然有十七門天玉炮!雖說是爲了守護邊疆,對抗忽必烈,但在顔芷绮看來,可光是兩門,就把李岱逼得不敢妄動,隻能靠圍成來消耗海州城的守軍力量。
所以顔芷绮就感覺,有個三五門就夠了,那裏用得着十七門啊,你分給我三五門不行?偏要等到現在才弄過來,我還是你老婆嗎?
要是沈玉嘉知道老婆大人這樣想,恐怕要郁悶的不行啊,他本來弄這東西,就是防範于未然,并不想過早暴露,當然也有一方面是希望能讓顔芷绮最先看到了,可惜老婆大人久久不回家,最後還弄了一個失蹤,他也隻有先把天玉炮交給楚苓君了。
但不得不說,這女人的心思,有時候就是很奇怪,該在乎的不在乎,不該在乎的,她瞎弄一通,如果你再和她争辯幾句,絕對是越吵越烈,小事化大的下場了,弄不好,還一拍兩散,那簡直……咳!
而顔芷绮心裏的埋怨,其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顔芷绮也是很擔心沈玉嘉的情況,不知道他現在漂泊到了哪裏,十分還安全?
“當然沒問題了。”
賈祿嘿嘿一笑,便叫來于耀,這些人裏面,就他和于耀知道怎麽組裝天玉炮,有應該怎麽用,故此,兩人過來後,商議一番,便挑選了幾個壯漢,吩咐他們如何架好炮口。
“打哪裏?”賈祿突然問道。
“白馬湖。”顔芷绮随口就說道。
這白馬湖在大運河對面,那邊的莊稼已經收割完了,此時是荒寂無人,正好用來試試威力。
“好嘞。”
賈祿嘿嘿一笑,便和于耀調準炮口,填充火藥和炮彈,旋即由于耀調整測量儀,賈祿揮着手對着四周未滿的人說道:“好啦好啦,都退遠一點,小心傷到你們啊。”
“這在旁邊也能傷到?”童四海驚愕道。
“這個,說是傷,也不算傷吧。”賈祿苦笑道。
“那怕什麽,我就在旁邊看着呢。”童四海對這天玉炮也是萬份好奇啊,因爲他在揚州待了很久,知道高奉很厲害,但就因爲這東西,就把高奉給吓怕了,他也看不出這玩意有什麽吓人的啊。
“我好話說在前提,聽不聽随便你,隻要不在做炮口前就行。”賈祿随口道。
“如果站在炮口前會這麽樣?”童四海更加好奇的問道。
“這個……”
賈祿突然朝童四海嘿嘿一笑道:“要不,弄頭豬還試試!”
賈祿可是嘗試過了,他以前轟了一株比人還粗的大樹,而且距離還在五十步外,就把樹腰直接給轟碎了,整棵樹直接倒了下來,如果是人,那肯定是比五馬分屍還慘的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