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突遭此艱,根本無法還擊,但卻在千鈞一發之際,三人直接把舉着的高奉扔向了窗口。
“啊……”
高奉驚叫一聲,整個人從窗口飛出。
“嗯?”
趙穆一槍刺空,身體再次往下落去。
“哈哈,想從我們手裏刺殺高将軍,再回去練十年吧!”一名護衛見趙穆一槍刺空後,朝着被趙穆撞出大洞的地闆下方,興奮大笑道。
趙穆卻沒有理會上面三人,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這四層外的陽台。
這箭樓一層比一層寬大,從下至上共有五層,除了第五層,下方四層都有一圈陽台,可供弓弩手站位射箭,故此,被從五層窗戶扔出來的高奉,直接就落到了趙穆右手邊的陽台上。
看到趙穆目光所移之處,三名護衛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驚恐無比。
“不好!”
三人醒悟後,紛紛也朝着窗口沖出,但低頭望去時,正好看到被摔在四層陽台的高将軍,被什麽東西給拖了進去。
“唉吆,我說高将軍啊,您的護衛可真是大好人啊!”沈玉嘉都沒想到,對方居然把高奉送給他。
高奉被摔了一下,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湧,疼得氣喘咻咻,那裏能開口說什麽啊。
“擒下!”
沈玉嘉說完,趙穆一手擰起高奉,拖着他跟沈玉嘉走到了另一側陽台上。
此刻,附近的幾艘戰船都聽說有刺客撞入了高将軍的戰船上,而且情況十分糟糕,故此,這邊戰船上的所有将士,都是盯着箭樓,看第一時間得知高将軍的安危。
“怎麽樣了,刺客死了嗎?”
“誰知道啊,本來是沒聲音了,可突然似乎有人慘叫一聲,而且很像是高将軍的聲音!”
“不是吧,難道說高将軍被刺殺了?”
“我也希望不是,但平白無故,他慘叫幹什麽?”
“或許被刺客給吓的吧!”
這些人說話間,突然,聽到此起彼伏的驚呼,他們立即望去,不由面臉駭然。
高将軍雖然沒死,但卻被兩名刺客給擒拿了!
“如果不想他死,就把這船開往東海島,其餘船隻都不能跟着!”沈玉嘉朝着下方大聲吼道。
“不行!”
對面一條戰船上的一名将領立即就反對起來。
“是嗎。”
沈玉嘉點點頭,轉身沖着趙穆努努嘴,趙穆也點點頭,旋即一槍直接給高奉的臂膀上刺個窟窿。
“啊……”
高奉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瞬間吓得所有将士臉都白了。
“我沒數十下,就給他來一下,你們自己選擇吧!……十,九,八,七……”
當沈玉嘉數道三、二,眼看這一字要吐露出來時,對面的幾名将領立即高呼道:“别别!我們答應!”
“很好,那開船吧。”
面對沈玉嘉的威脅,這些将士是無可奈何啊,如果高奉死了,那什麽都完了,當然,也有些想等高奉死後,自己翻身作主,成爲夷州郡守,但這些人,當然是萬份願意高奉被沈玉嘉帶走了!
不過這也是因爲他們不知道沈玉嘉二人的身份,否則要知道這丫的竟然是鄢國皇父,可能沈玉嘉真走不脫了!
但沒人傻到去懷疑他是沈玉嘉,畢竟沈玉嘉什麽人啊?鄢國皇父啊,大元帥的丈夫啊,同時也是火槍的制造者,天玉炮的創造人,抓他回去,那不是要什麽有什麽!但也爲此,沒人會想到他竟然以身犯險,變成刺客來這東西攪渾水。
箭樓大船很快再次行駛起來,而且去往的方向,正是鄢國水軍主力的方位。
“你們……你們究竟要幹什麽?”高奉已經壓制了五髒的翻騰,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不幹什麽,就是請你去鄢國做做客!”
“做客!”
高奉聞言一愣,旋即咧嘴一笑,不過在笑的時候,嘴角竟然溢出了血水,顯然剛才從上面被三護衛抛下來時,摔得有多重了。
“要殺了我嗎?”高奉又問道。
“不一定。”沈玉嘉淡淡道。
“是嗎,不過想必我就算不死,也要被終身囚禁了吧!”
“大概吧。”
聽着沈玉嘉模棱兩可的回答,高奉心裏很是煩悶,他本想套套話,想知道鄢國要如何處置他,但沈玉嘉的回答讓他一點線索也沒抓住。
沈玉嘉這時看了一眼後方,陸陸續續跟來的十幾艘戰船,不由眉頭一皺,大聲喝道:“你們跟着幹什麽,忘了我之前說的話,現在全部後退,否則我不介意在給你們擒親愛的高将軍打個洞。”
聞聽沈玉嘉這話,後方本來想要跟着箭樓大船,好尋找機會救下高奉的将士們,無奈隻能停下。
當箭樓大船隻身靠近五牙大戰艦還有百丈時,終于是停了下來。
五牙大戰艦這邊感覺有些奇怪,不知道敵船怎麽會有一艘開過來,其餘的都遠遠掉在後頭,面對他奇怪的舉動,徐崇沒有讓盧莫他們開炮,但也限制在百丈外,如果進入百丈,不管你要幹什麽,先給你來一炮再說。
這本是沈玉嘉臨走前,随口一說的事請,不過徐崇卻記得很清楚,若有敵船隻身來,不進百丈無需轟。
而現在,很明顯就是有敵船隻身過來了,也的确停在了百丈外,不過讓徐崇更加驚異的是,這箭樓大船上,突然跳下一個個人影,焦急的向着後方遊去。
“嗯?”
徐崇隻是一愣,旋即便又看到箭樓上,竟然有一個人影朝着他們揮手,他急忙拿起望遠鏡,仔細一看,差點一口血被噴出來。
“唉吆喂,皇父大人啊,你可太能折騰了,萬一,萬一要讓敵軍認出了你,那怕你抓了高奉,也要玩完啊!屆時,你要讓我如何想元帥交代啊?有如何敢回長安啊……”
徐崇何等精明,豈會不知沈玉嘉的重要性,如果他身份暴露,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啊。
“馬上派出一艘快船,去将皇父……大人的護衛接回來。”
“是!”
幾名将士聞言,紛紛抱拳應諾,轉身就退下了。
徐崇爲了以防萬一,那怕知道在這裏說是去接皇父,也應該沒什麽事情,但他還是沒說,反正是要去接人,多說一句很可能情況就不一樣啊!
一艘小船快速靠近箭樓大船,而大船上,除了沈玉嘉、趙穆和被擒拿的高奉三人外,應該是沒人了,沈玉嘉也沒有去船艙看個究竟,畢竟高奉在手裏,隻要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斷然不會冒險的。
不過這一路高奉倒是很老實,似乎掙紮的意思都沒有,這讓沈玉嘉感覺很奇怪,這不應該是一個想割地稱王的家夥會有的冷靜,畢竟他在沈玉嘉眼裏,還算不上枭雄,這等人應該會臨死反撲才對,除非他知道自己死不了,而且很可能連囚禁也不會!
“難道,這家夥是想等李岱來救他?”
沈玉嘉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是如果他知道,高奉的确是這樣想的,那他也隻是一笑而過。
在高奉看來,自己雖然被擒拿了,可隻要不死,用不了多久必然能脫困!
因爲這東海郡的郡守太過愚蠢,竟然把大批的兵力全部布置在海邊,如此一來,東海郡必将空虛,而距離海州城不過三百裏的淮陰城那裏,可是有李岱的五萬兵馬時刻待命,而此時,他的大軍應該是踏入了東海郡了吧!
想到這裏,高奉還有什麽好擔憂的呢?
但是,當高奉進入了鄢國水軍的主力陣營裏後,頓時傻眼了。
“稻草人?怎麽全都是草人?”
看着除了五牙大戰艦外,這四周的戰船甲闆上和箭樓上,全是一個個披着軍服的稻草人,他立即就明白,自己他娘的中計了!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退,而是一直強攻,或許早已經将五牙大戰艦給奪了,也不用淪爲階下囚了。
高奉氣得是渾身直顫,一旁發現他狀況的沈玉嘉不由安慰道:“别生氣啊高将軍,要知道,這生氣了會高血壓,沒看到你這大腿和臂膀的傷口,血水都在嘩啦嘩啦的流嗎!”
高奉兩處傷口的确在流血,不過沒有沈玉嘉說的那般誇張罷了,但他也已經流血許久,若不及時止血,恐怕真要失血過多而嗝屁了。
高奉本來還能撐得住,臉色也隻是蒼白了一點,可是等他看到徐崇急忙忙的從五牙大戰艦下來,随後一臉焦急無比的對着他身邊的俊俏青年說道:“哎呀,我說皇父啊,你要去擒拿高奉,事先爲何不通知末将一聲,也要讓末将做好配合的準備啊,萬一,萬一您要出了什麽意外,你是要逼着末将陪你一去下去啊!”
“什麽!你是……皇父!”
高奉瞪大眼睛,狠狠等着沈玉嘉。
“虛名而言,高将軍何須……呃……高将軍你怎麽了?高将軍你别開玩笑好嘛?嘿,來人啊,軍醫呢?快叫過來。”
沈玉嘉話還沒說完,這高奉就氣得昏厥了,雖然他不在乎高奉的死活,因爲他也已經安全回來了,不過留着這家夥在手裏,對日後牽制夷州水軍很有幫助,故此他立即讓徐崇将來軍醫,給高将軍包紮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