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院學子心細的聽着沈玉嘉講解,雖然這些在學府時,已經學過,不過學府的老師也是聽沈玉嘉講解的,故此,遠不如沈玉嘉說的詳細,特别是許多細節方面,經沈玉嘉這樣一說,學子們才豁然開朗。
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們經過在學府待了一兩年掌握的知識,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隻會當沈玉嘉在這裏瞎扯淡。
“而我們要造的船,不在用船槳,而是要靠人力踩動,相比我以前讓人打造的大船你們也見過了,有什麽感想,或者覺得可以改進的地方都可以說出來,在這上面,學無先後達者爲先,不用估計我的顔面。”
聽沈玉嘉如此一說,十幾名學子立即交頭接耳起來,顯然是沈玉嘉有些高看他們了,對于剛剛接觸齒輪動力的人來說,隻會驚歎,很少會提出建議,更别提改進了。
不過沈玉嘉也隻是要求他們能想就足矣,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麽就止步于此了!
沈玉嘉看了一眼天色,發現日頭已經西落,便收回目光看着學子們道:“今天就說到這,把筆記記好,把設計圖紙多看一下,明天繼續開工。”
“老師再見。”
學子們紛紛起身,和沈玉嘉道了别,便三三兩兩的去吃飯了。
等學子們走的差不多了,向古易和鮑甯走進沈玉嘉,前者立即開口道:“老師,我考慮了一下,發現如果用兩個水車裝在劍船旁,雖然能提升速度,但卻不夠靈活了!”
沈玉嘉聞言笑笑道:“的确如此,但這是操作上的難度增加,并非不可行!隻要掌握得好,同樣能比之前靈活。”
“但如此一來,則需要把船上加大,否則劍船過重,容易側翻,或者直接沉了!”
“這要看用什麽材料,船上的齒輪必須的鋼鐵,越堅硬越好,而這水車,無需用鐵,可以用木頭代替,它隻是用來提速,而且将它設計成可以随時舍棄的兩翼,隻是一次性使用,又有何不可!”
“可是這樣太過耗費木材了!”向古易出身貧寒,從不浪費,故此他很珍惜每一種材料。
沈玉嘉也知道他的顧慮,但他也不反對,而是笑笑道:“如此你就要想辦法把速度提升上去,便無需這兩翼了!”
向古易皺着眉頭,他何嘗不想把速度提升上去,但時間緊迫,許多想法都無法去嘗試,隻能用現有的材料來改裝了。
也直到現在,向古易他們才意識到,工具的重要性!
在學府工院裏,有着各式各樣的工具,雖然他們把小工具帶來了,連齒輪模版的五個型号都拿來了,但也有許多是無法弄過來的,比如拉鐵絲的滾軸器,大熔爐設備,槍管的鑽機等等。
如果有這些東西在,可以大大提升效率,也不要自己去溶鐵了。
溶鐵十分耗費時間,若是交給當地的鐵匠,雖然能成,但是溶鐵後的材料硬度,雖然比不上他們在學府大熔爐出産的好。
不過好在大熔爐也在着手建造了,有他們工院的學子,加上當地的工匠師傅,三五天便能完成。
“我說小兄弟,看你們年紀輕輕的,就有這本事,不是師承何處啊?”對于工院學子,這東海郡的工匠是格外好奇啊。
一開始,這些工匠被安排到這幫小屁孩手裏,還嗤之以鼻,感覺很惱火,但這才兩天工夫,就讓他們個個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别的不說,對于火候的掌控,鐵石的熔煉,刀劍的錘打,都拿捏得十分精緻,力道控制的幾乎到了完美的地步。
這是一個打鐵十多年,甚至幾十年的老師傅也未必有的技術活,但這些家夥,随随便便出來一個就能有這本事,如何讓他們不佩服。
“哦,我們都是天水學府的學子。”盧莫對于這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因爲當初他在學府學了兩個月,回去後老爹和老爹的幾個老友就如他們這些人一樣,一個個是驚歎連連。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故此要學手藝,你不在老師傅跟下做個十年八年的苦勞力,是休息學到手藝,其實這些根本就不難學,隻是看你用不用心,在加上學府一直強調的筆錄步驟,弄清失敗的地方和不足之處,加以改善,以求達到更高層次。
一兩年後,盧莫還是還沒這本事,他也沒臉見人了。
“天水啊?這天水在哪裏啊?”許多工匠都不知道天水學府,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爲東齊封閉青徐兩州好幾年,外面的消息就算傳進來,也都是一家大家族大勢力知道,尋常老百姓那裏明白這些啊。
“哦,天水在雍州,也就是西北,距離這裏遠着呢。”
“西北!”
這些工匠聽後,頓時打消了跑去觀摩的心思。
尋常人誰沒事,會不遠萬裏的跑到西北啊,這一路來回,沒有一個兩個月你是休想到了,畢竟他們也可是和工院學子不一樣,人家是有朝廷出力幫忙護送,沿路暢通無阻一路趕來,又是船,又是馬兒的,能不快嗎,而他們要去,自然隻能靠雙腿了。
“我們學府有六大學科和幼兒初學科,包含的行當可多了,無論是想當官的,還是想學一生武藝從軍的,都能培養出來,除此之外,商人、工匠、舞姬、樂師、裁縫、耕農、大夫統統培養呢。”盧莫笑着解釋道。
“什麽,連這些行當的也教!”
工匠們是吃驚不已啊,要說文武、商人、大夫、裁縫、樂師、工匠也就算了,這的确要學,可這舞姬學來幹什麽?誰會傻到拿錢把女兒送到這種地方學這些丢人的玩意啊,還有耕農,這出生農家的人誰不會?還用得着去學嗎?
盧莫知道,對于一些行業他們有些無法接受,當初他何嘗不是以如此想呢,可現在他是徹底明白了,有些看似很稀松平常的東西,它或許就是最值得學習探讨的。
比如藝院,盧莫可是藝院中,某些女學子的忠實粉絲,每次聽說她們有了學府内的小場試演時,他都跑去看,甚至連她們在天水望江亭收錢表演時,他都花錢去看,而且若不是他能搞到内部票,恐怕連一個站的地方都沒有啊!
而農院,雖然盧莫不清楚,不同聽一些農院哥們說,他們發現了一種優良種,已經試種了一畝,也不知現在收成了沒有,如果真如那哥們吹得那樣,種好了一畝地抵得上人家三畝地的收成,那可絕對是最可怕的啊!
眼看快到了七月,沈玉嘉和東海島的将士們正在商讨,冬日的布防事請。
柴景因爲不喜歡這種場合,平日裏不是練兵,就是不帶糧食的乘船跑出去走一圈,他自從抓到了黑旗王,是特别的喜歡這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請,但那裏有怎麽多死耗子給他碰啊,但他也不在意,隻當是練兵了。
如果他們能挨到冬日,相比這個冬天東海島便會太平了,因爲天氣冷下來,海面浮冰太多,不易行船,況且就算皇父所說那樣,夷州高奉很可能要打了,他也絕不會選擇在冬天!
先不說夷州四季如春,别的不說,光是抗寒能力,夷州軍就比不過徐州軍了。
而蒙古,就算今年一整年都在淬煉水軍,也不敢冒然派上用場,所以隻要挨過了秋天,他們今年便算是渡過了!
可人家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若是讓鄢國把徐州坐穩了,别說夷州,連奪了青州的蒙古鐵騎,都很難打下來,否則他們也早已經打下來了。
“如今入秋,天氣漸冷,我們要極快的籌備好糧草軍需,以防不測啊!”喬烨開口道。
“結東齊這些年的内亂,徐州人口驟減,糧草倒不是問題,但新兵難以征收啊!如若繼續從豫州調兵,萬一這徐州出了事情,那後果……”鄭朋興捏着圓圓下巴的雜胡子道。
“要不,想許将軍借!”喬烨提議道。
“不可,許高才在城陽郡抗擊蒙古,已經很吃力了,如若讓他調兵遣将過來,萬一被蒙古乘虛而入,同樣是不堪設想。”沈玉嘉立即就反對道。
“可是這一個月下來,整個東海郡才征召了一千人,萬一這時候高奉來犯,這一千人根本就不頂用啊。”喬烨皺眉道。
“我們不是有一批人嗎!”
沈玉嘉說着,和便醒悟的衆人把目光齊齊看向了帳篷一角,那兒,正有一個黑不溜秋的光頭大漢靠在椅子上呢。
不顧此刻這個大漢,呼吸過重,甚至還打起了呼噜,顯然是已經睡着了。
沈玉嘉不得不佩服這黑厮啊,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睡得着,不知道他是真不在乎呢,還是累的啊。
Ps:我在這裏說聲抱歉,昨天起來就感覺有點小感冒,但是沒在意,導緻下午開始頭疼的要死,下班回到家就吃了兩片藥睡了,也就沒有更新,實在是對不住,也提醒一下朋友們注意身體啊,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别要風度不要溫度啊!雖然我要了溫度,但還是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