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飛虎哈哈一笑,道:“不可能不可能,皇父武功蓋世,天下無敵,區區一介女流,豈是皇父對手,故此在屋中打鬥聲響起時,末将沒有立即叫人進去,等這聲音沒有了,末将也認爲皇父搞定此女,可沒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見皇父出來,故此末将才…啊哈哈,看來,皇父不僅僅是武功蓋世啊!想必很快,陸遊光的人馬就要遭殃咯!”
看着痞笑的武飛虎,沈玉嘉真想給這丫的屁股來一膝蓋。
“欲擒故縱,豈是表面做做即可,如此誰看不破?真正的欲擒故縱,需層層深入,似真似幻,不讓她雲裏霧裏,難以自拔時,才乘虛而入,一舉得手!”
沈玉嘉這一次可是什麽都用上了,因爲柳玉紅的确很重要,但她這種打小被洗腦的人,猶如冰心,對她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枉然。
本來沈玉嘉是不抱希望了,真是想殺了她算了,可誰曾想,她冰心竟然出現了裂痕,這讓沈玉嘉看到了一絲希望。
從柳玉紅能逃脫卻回來的情況下看,能讓她這樣做的,應該是被她看到了刺客挾持那一家三口的事請。
想通這一點,沈玉嘉便從這裏入手,雖然,他老感覺有些不舒服,但爲了知道陸遊光整個部署計劃,犧牲一下色相又如何。
況且,人家乃是揚州第一美人,占便宜的,肯定是他了,不虧。
隻不過要搞定柳玉紅這種女人,的确很辣手,從她一次次輕易識破沈玉嘉的想法,證明她足夠聰明!
可是,在聰明你也是女人!既然是女人,那就有需要!
一個人活在世上,無論是爲錢也好,爲男人女人也罷,必須有精神寄托,否則就是行屍走肉。
而柳玉紅的精神寄托,無疑是在龐昂身上,龐昂一死,她唯一活着的借口,便是殺了沈玉嘉,爲王爺報仇。
而沈玉嘉又恰好是殺死龐昂的人,其中困難可想而知,不過從現在的形勢看來,柳玉紅應該有些動心,隻是這動心究竟是哪方面,誰能知道呢?
不過,如果讓柳玉紅的精神寄托在他身上,那麽這個女人将會把自己所有知道的,盡數告知,一點渣都不剩!
“罷了,盡全力,聽天命,奢求太多未必是好事。”
沈玉嘉仰頭一歎,大有看破紅塵之感,令一旁的武飛虎不斷的在心裏大加鄙視,暗想這個皇父可真不要臉啊,一個大美人眼看快要入手了,還裝呢,心裏喜着吧。
不知武飛虎心裏的酸意,沈玉嘉回到房中,美美的休息一頓後,翌日一早,一邊聽着屬下彙報僮縣的事請,一邊吃着早點,沈玉嘉忽而看到,柳玉紅邁步走來。
“誰放你出來的?”
這點可真不是沈玉嘉安排的了,他明明讓那些家夥盯死她的,絕不能讓她離開房間,竟然讓其自由出入,他這裏還有沒有一點威嚴了?
這還是怪不得人家将士們,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沈玉嘉都這副德行了,還想要将士們怎麽樣?不跟他還好,一跟這他,全他娘的變得。
瞧瞧人家武飛虎,當年是多麽的勇猛,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之感,可是跟了他後,雖說不是老虎的身體,老鼠的膽,但也近似狐狸了!
“皇父可莫要責罰那些哥哥們,他們也是一番好心,見不得奴家一個弱女子受苦,不像某些人啊,唉……”
柳玉紅幽幽一歎,毫不拘謹的坐到沈玉嘉對面,拿起一個饅頭撕下一塊,往小嘴裏送去,目光卻在直愣愣的盯着沈玉嘉。
沈玉嘉臉不紅心不跳,低頭吃飽後,叫來一名将士,吩咐他一些事情,這才看着柳玉紅道:“吃飽了就回去待着,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是幫我揪住陸遊光,還是死,随你選擇。”
柳玉紅似乎還在向着方才沈玉嘉吩咐将士的事請,現在聽他這一說,不由眉頭一皺道:“你要去那山廟?”
“廢話,好不容易發現你們這幫人的據點,豈有放過之理。”沈玉嘉淡然一笑道。
“你不用去了,他們肯定是跑了。”柳玉紅也是淺笑說道。
“怎麽說?”沈玉嘉皺眉問道。
“不告訴你!”
“……”
沈玉嘉無語的點點頭,起身便欲離去。
“等等……”柳玉紅突然叫道。
沈玉嘉沒有停下腳步,簡直就離開了。
柳玉紅看到這毫不遲疑的人,秀眉大皺,狠狠扔下半個饅頭,追出去朝着沈玉嘉的背影叫道:“你去了也是白費功夫,他們就算現在還在山廟裏,也會在你們趕到之前就離開,你們是絕對沒有機會抓到他們的!”
“你還他們是半仙啊,未蔔先知,哼。”沈玉嘉頭也不回的冷哼一聲。
“我是說真的,他們每個據點,四周都有飛禽示警,一旦有生人靠近,飛禽變會回到據點,他們也立即四散而逃,你們根本無法追蹤。”
“飛禽?”
沈玉嘉聽到這話,突然腳步一頓,總算是回頭看着柳玉紅問道:“是什麽鳥?”
“這個嘛……奴家爲何要告訴哥哥呢!”
柳玉紅剛才還有些焦急的神色,這一下頓時消失無蹤,轉而揉搓着纖纖玉指,故作扭捏不吭聲。
“那我就把附近的鳥全射了,我看它要如何示警。”沈玉嘉冷笑一聲,便要下令召集人馬,令柳玉紅肺都快氣炸了。
這個家夥可是軟硬不吃啊,自己一個活脫脫的大美人,他能坐懷不亂也就罷了,動起手來完全就沒有留情的意思,自己現在的脖子還疼着呢,而這家夥不道歉就算了,既然想要從她這裏得到情報,你也應該安慰幾句,好生招待吧!半個饅頭就想把握打發了,沒這麽容易!
柳玉紅恨恨的想罷,嫣然一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怎麽能抓到他們!”
“哦,那說吧。”沈玉嘉很平靜的點頭道。
“但我憑什麽告訴你呢?”柳玉紅果然開始不依不饒了。
“讓你戴罪立功,不殺你你還想怎麽樣?”沈玉嘉反問道。
“那你還是殺了我算了!”
“來人,毒酒伺候,再召集人馬,到城外東北山野中的山廟搜捕賊人。”
見沈玉嘉毫不遲疑的揮手叫人,柳玉紅不僅肺要氣炸了,還差點就噴出一口血。
“好好好,奴家怕了你了。”
柳玉紅總算是服軟了。
“他們用的乃是青燕!”
“青燕?啥玩意?你們知道嗎?”沈玉嘉把目光看向了十幾個圍過來的将士。
“回禀皇父,青燕又叫遊隼,不過這遊隼乃是猛禽,就算訓練有素,也不可能用來示警啊,要知道此猛禽一旦脫離主人視野,吃飽後就自主飛走了。”一名似乎深知此道的将士立即禀報道。
“原來是遊隼!”
沈玉嘉點點頭,對于這個他也算有些了解,但是沒訓過,對于這種禽類習性完全一無所知。
“這位軍哥哥說的不錯,青燕的确食飽便飛,但這是用來訓着玩的,而非示警用,示警可有兩種方式,一是用迷煙讓其上瘾,終生無法脫離主人,這二嘛,較爲麻煩,需磨掉它的野性,将其喂胖變得懶惰,無力狩獵,隻能依然主人,此後在讓生人見它便追,遇它便打,無需多久,它自是驚弓之鳥,這才可以讓其放出,不過放出之前需将其喂飽,不到饑餓時或不遇生人時,它絕不返回!”
“你們這純屬是在虐待國家級保護動物啊!”沈玉嘉歎了口氣,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啊。
“怎麽,皇父哥哥既然知道了,還不去?”
“晚了,他們早跑了。”沈玉嘉苦笑道。
“原來你一直都在诓騙于我啊!”柳玉紅眉頭一皺道。
“我這是在給你活下去的機會。”沈玉嘉臉不紅心不跳道。
聞聽此言,柳玉紅冷哼一聲,回屋繼續吃早點,不再理會沈玉嘉。
“将這些事請告知武将軍,讓他下次行動時注意點!”沈玉嘉吩咐完幾名将士,便離開衙門,帶着一隊人馬在僮縣巡視一圈,直到中午這才回來。
徐崇的人馬還有三天才能趕到僮縣,在這之前沈玉嘉無法離開,也讓他有時間思考下一步行動。
他下一步想要去泗縣,那裏和僮縣差不多,容易攻打,甚至都不用打便可收服,隻是如此一來,他距離豫州和揚州的主戰場,淮南郡就不遠了!
前不久,沈玉嘉還收到消息,得知童奇率軍攻下了蚌埠,此刻應該是兵臨淮南城,如果能拿下淮南城自然是好,可如果拿不下,那就麻煩了。
豫州戰事才過去沒多久,豫州将士休養不足,便又要打硬仗,士氣會很快跌落,反觀揚州,自李毅德攻下後,留其子李岱駐守,楚鵬羽輔佐,先不說戰力如何,就拿養精蓄銳如此久來說,他們不攻隻守的話,絕對是一塊最難啃的骨頭!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唉,又有一場硬仗了!”
“皇父哥哥好文采,好雅興啊!”
一聲柔語,柳玉紅如九宮仙子翩翩而來。
“如此雅興,皇父可否能爲玉紅也作一詩?好叫玉紅知道,這江南才子也不過如此!”
沈玉嘉聞言,回頭看着柳玉紅淡笑道:“咱可不是什麽才子,不過我可以爲你作一聯!”
“哦,這倒是新穎,玉紅可要洗耳恭聽了!”柳玉紅頓時就饒有興緻道。
“聽好啦!咳……”
沈玉嘉咳嗽一聲,雙手一起,比劃着道:“一女二乳有三處洞,身懷四技五招六式,車輪戰七八九男,十分厲害!”
“噗哧!”
“呵呵呵……!”
這上聯才剛剛說完,柳玉紅毫無淑女風範的噗哧一笑,笑得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看的沈玉嘉一陣無語,暗想,老子這可是罵你呢!